她怎麼會一眼就看出她的來處,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記住本站域名】
「你既在我的地盤上殺了人,即便此次遮掩過去了,可難保沒有下次……」
「你不用說了,我懂。」靈兒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是該離開的,只是有一樣你要答應我。」
提要求還這麼理直氣壯。
林楚楚簡直就要被氣笑了,「說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錢。」
「我需要錢,不多一百兩就夠。」
「只是一百兩?」
靈兒肯定地回答,「就要一百兩。」
不過一百兩銀子,林楚楚當即就掏出銀票給她。
靈兒接過之後,手指捻了捻銀票道:「錢乃人之氣運,今日我承了紫微星的運勢,想做之事必定能夠做成。」
言罷,轉身就要往外走。
林楚楚心裡慌得很,「等等!」
靈兒笑著回望,「大昭的公主,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你且慢慢享受你福壽俱全的人生。」
……
楚家後門。
楊槐抵著頭,手裡捏著靈兒的一角,一聲不吭。
「呆瓜,我要走了,你這樣子我怎麼能捨得呢。」
楊槐搖頭,「不走,靈兒不走。」
「風雲際會,一切皆是命定,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情。」靈兒笑著道:「小呆瓜,能遇到你我很高興。」
說著她踮了踮腳,還是太矮了沒有夠到。
傻乎乎的大塊頭微微低下頭,那個叫靈兒的姑娘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口。
眼裂驟然睜大,楊槐不敢相信靈兒竟然親了他。
「靈兒……」
手裡的一角攥得更緊了,靈兒掰開他的手指,力氣竟是沒比他少上半分,「小傻子,你若有心就等我,我若能活著回來,一定會來找你。」
她把手貼到楊槐的眼皮上,冰涼涼的溫度,「小傻子,你可不許忘了我呀……」
再一睜眼。
那塊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楊槐獨子站在那裡怔愣了好久,才猛地哇一下哭出聲來。
哭聲驚動了下人。
吳嬸跑過來的時候,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像個丟失珍愛玩具的孩子。
荀崇山長子封侯。
徐疏清與楚家一起操辦了盛大的宴會慶賀。
除卻朝中對立的南派官員,朝廷六部官員幾乎全來了。
宴席上,荀誠面容冰冷,沒有一絲表情精緻絕美的容顏生人勿進得跟一塊冰一樣。
誰能想到。
曾經京城裡誰逮誰嘲笑的失心瘋,竟然有朝一日發明出來那麼多嚇人的武器。
年近十三歲就封了侯。
徐疏清人逢喜事,兒子有出息驅散了不少丈夫杳無音訊的憂慮。
「楚楚,誠哥兒能有今天我實在是要感謝你。」徐疏清眼眶紅著道:「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這杯酒我幹了。」
林楚楚瞧她,滿杯酒一飲而盡,攔了一下,「徐姐姐,我們之間的情誼說謝字遠了。」
「誠哥兒,養在我眼皮底下這麼就,跟我自己的孩子沒什麼分別。」
「他能有如今的建樹我也很高興,你不必太過傷懷。」
十三歲已經到了娶親年紀。
就算沒娶親的,親事也該定下了,如今雲州城裡的新貴,陛下跟前的紅人。
不說別的,就算研製火器這一樣,就夠荀家榮炳錢就萬代的了。
從前荀家長子呆傻發瘋,現在人已經好了,雖是個不親人的模樣。
但那長相可是一頂一的好。
有不少勛貴人家,家裡女兒年紀差不多的心思就活泛開了。
「荀夫人,我瞧你家小侯爺容貌端正,家裡又有功勳傍身,這娶長媳的條件是不是要好高啊!」
說話的是太常寺周大人的正妻。
刺眼落地,宴席上雖談話聲依舊。
但不知道多少人已經豎起了耳朵。
不光外人,徐疏清自己也開始考慮誠哥兒的婚事了。
「周夫人有所不知,我家誠哥兒雖到了歲數。」徐疏清淡笑著道:「但他爹還在北邊,他不回來這個事情不好先定下。」
「那個無妨嘛。」
「荀將軍福大命大,要我看啊,還是荀夫人你旺夫旺家,自你嫁過來荀家發生了多少的好事!」
「先是荀將軍身體康愈,再是小侯爺首封,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可是都擺在這的。」
「依我看我,荀將軍肯定是蟄伏在那處,待有消息的時候定然是天大的功勳一件呢。」
那個周夫人,長了一張好嘴,好話就跟不要錢似的一句接著一句。
林楚楚側耳靜靜地聽著。
遠遠瞧著自己家的兩個孩子,小滿和小月跟誠哥兒在一處,細細低語畫面和諧得不能再和諧了。
小月察覺到視線,朝她揮了揮手。
三步並兩步跑了過來,後面兩個兄長也跑了過來。
不知不覺間小滿都已經十歲了,個頭竄的就快要比她還高了。
「娘親……」八歲的小月,一頭扎進她懷裡撒嬌。
一旁周夫人,眼睛緊盯著誠哥兒,嘴裡卻道:「公主家的長女也是個好看的,不知道許了人家沒?」
她盤算著自己家的大兒子,雖十七了,但也正經中了舉人。
周家身份與公主府定然是有差別。
但這個丫頭不過是勇冠侯前妻生下來的,歲數雖然是小了點,但靠上了公主府再等上幾年也是值得。
「還沒有呢。」林楚楚不樂意聽這些盲婚啞嫁的,才幾歲的孩子就研究成親了。
「不著急,我的女兒待她什麼時候想嫁了再說,在我身邊養上一輩子也是行的。」
誰家的女兒能不嫁人。
林楚楚說完之後,周圍人紛紛看了過來。
此番離經叛道的話,讓人聽了都覺得笑話,只不過礙著身份沒人敢反駁罷了。
「嗨呦,早聽說長寧公主心疼自家孩子。」周夫人笑呵呵打圓場,「沒料想竟然能疼到這個地步。」
「女兒家還是早早定下了好,若不然呀,雲州的青年英才就那麼多,咱們公主家的女兒總不能挑人家剩下的。」
「殿下,我家大兒子今年十七,長得頗有他父親年輕時候的風采,年紀嘛雖然大上幾歲,但是我家柏兒沒有通房那些……」
太常寺的那位周大人,林楚楚略有印象。
不苟言笑,臉挺長的,周公子年紀輕輕就繼承家父風采,想必臉也不能短到哪裡去。
「多謝周夫人熱情,我家月兒……」
「不嫁!」
林楚楚話還沒說完,就被粗暴打斷,誠哥兒蹭地一下竄她跟前,臉色漲紅張了張嘴像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猛地抓住小月的手,死死攥著,小月被他嚇了一跳臉色都有些發白。
「姨、姨娘,小月不嫁!」誠哥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姨娘,小月要嫁人、那嫁我!」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他著突然的舉動給弄懵了。
徐疏清緩過來神,連忙要把他拉起來,「誠哥兒,今日是你封侯的宴席,有些話可不能隨口就說。」
「不!」
誠哥兒紋絲不動,執拗非常地說,「娶妻,娘我要娶小月!」
誰家的姑娘被人這麼當庭廣眾求過親。
年紀雖小,小月已經懂了不少了,她臉蛋羞的紅紅的。
小滿則在一旁緊咬著腮幫子,極為不滿地盯著誠哥兒側臉看。
「誠哥兒,先起來,大丈夫不能說跪就跪。」林楚楚從震驚了緩過來神,「你想娶小月,可你問過她,她願意嗎?」
誠哥兒像是猛然反應過來,做勢就要抬頭問小月。
林楚楚實在是被這孩子給驚到了。
小月那個沒心沒肺不長心的,要是這會說同意,那以她跟徐疏清的關係,這門親事不定也得定了。
這孩子才多大啊。
才十三,就滿腦袋想著娶媳婦了?
「誠哥兒,常言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楚楚打哈哈想岔過去,「即便小月同意,但還有你閻伯伯呢,得他同意這門才算數,知道沒?」
閻永錚遠在泗水以北,短時間之內根本回不來。
誠哥兒的臉肉眼可見地泄氣,小滿見狀立刻上前把緊握著的手給分開。
護妹狂魔直接上線。
徐疏清被架在哪裡不知所措,她是男方這事情必定是要主動一些的。
但這事她兒子事先從未露半點端倪,猛然來了一下子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楚楚……你看這……」
「沒事的,徐姐姐,都是咱們自己家的孩子過後咱倆在商量。」仟仟尛哾
林楚楚瞧著誠哥兒眼眶都急紅了,便聞言安慰,「誠兒,你在姨娘這裡就跟我自己的孩子沒兩樣,定親的事情不著急的,待你閻伯伯回來我跟他好好商量。」
「你看小月才八歲,就算成親最早也要十六七,中間還有十來年呢。」
「十來年能等,等你閻伯伯回來也一定能等,對不對?」
誠哥兒好像被說動了一些,肩膀搖晃慢慢地起身,施禮道:「娘親,姨娘,是我唐突了,但小月我是一定要娶的!」
一場小風波過去了。
宴席上再無人談論荀家小侯爺的婚事。
人家小侯爺自己都要把媳婦給定了,還是公主府的長女,他們在坐的誰家也比不上天家門庭。
為表對荀家的重視,冊封宴席那天梁鳳蕪也換了一身便服,到荀府逗留片刻。
他與幾個官員敘話了一會,乍然在女眷飄起的帘子後頭瞧見了胖金魚的臉。
批閱奏章整日睏倦的神思頓時來了精神,「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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