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星河浩瀚的夢

  閻永錚手裡有神機營。【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雖是工部槍枝的產出不多,但依照目前的情況也該拉出來突突兩下試試了。

  梁鳳蕪扒了五大碗,吃飽了飯碗一推,「我這還沒登基呢,從一睜眼開始不是這個事十萬火急,就是那個事迫在眉睫。」

  「當真比打仗砍人腦袋還累,早知道這樣,爹他裝什麼昏迷啊。」

  「皇帝他來當好不好,累死我了……」

  聽他滿口抱怨,林楚楚瞪了他一眼,好像累的就他自己一樣,她冷颼颼地說:「你要跟爹說,讓他來當皇帝,爹會罵你不孝的。」

  說來也是,梁鴻晟要是想當皇帝,那還用得上從頭到尾都不露面一直裝昏迷。

  梁鳳蕪吃飽了回過來點人氣,沖閻永錚道:「永錚,這次充州一仗,千萬別忘了我之前說的。」

  自打回了雲州,他們兩口就被指使得團團轉。

  林楚楚心裡有些不樂意,「光知道讓我丈夫去打仗,兵部沒人了還是沒將了,讓他一個五品都尉衝到最前頭。」

  「大昭開國到現在駙馬沒有當官的,之前給他在京城弄的城防司官職跟正統的軍部官員沒法比。」梁鳳蕪道:「我知道你心疼你家男人,但封官進爵不得有實打實的軍工不是。」

  「誰要當你那個破官,成天累死累活。」林楚楚嘟嘟囔囔地道:「你趕緊登基,事情了了別耽誤我生孩子。」

  林楚楚這是累狠了。

  四百萬兩不到一個月就全部籌備完成。

  她種種辛苦,梁鳳蕪都放在眼裡,心疼也是沒有法子。

  戶部的人換上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像她這樣弄得這麼利索。

  閻永錚瞧著她不樂意的樣子,心頭髮暖,手不自覺就搭到了孕肚上,「今天他鬧你了嗎?」

  大手溫暖呵護一貼上來,林楚楚頓時停止了擺臉,她哼唧道:「還行挺乖的,就是腰疼的很……」

  「那一會我給你揉揉腰。」閻永錚扶著她起身,回頭朝梁鳳蕪使了使眼神。

  孕婦的情緒誰也說不準。

  說生氣就生氣。

  他這麼一打岔,梁鳳蕪一肚子想要哄的話全都用不上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投給了閻永錚一個感謝的目光。

  朝廷即將出兵充州。

  是人都有血性。

  當兵的比普通人還多了三分。

  江南朝廷為數不多的武將,聽說要出兵,各個摩拳擦掌,恨不能當下就一雪前恥。

  他們這些從蠻人刀下撿條命的,負隅頑抗沒死成的還好說,尤其是像賀良玉這種敗兵還被俘虜過的,日子每天過得跟油烹一樣。

  賀良玉的父親賀子澄,戰死在京城西直門外。

  同樣是奮死抵抗,就是因為她是女人,又在匈奴人哪裡被俘虜過,一些難聽的聲音雖不敢當著她的面說。

  但上朝下朝,那些人的目光就跟刀子一樣如影隨形。

  「陛下的登基大典,你聽說了嗎?」幾個員外郎湊在一起,在賀良玉身後小聲嘀咕,「她也會去……」

  「她去?」

  連希走在賀良玉的身後,腳下立馬慢了下來,就聽那幾個長舌婦道:「男女陰陽乃是倫理綱常,若不是她父親手握城防司哪裡輪得到一個女人家,執掌一方兵權。」

  「依照我說,若不是她當初帶兵無方,說不準樊盛死的到底時候換成其他人,大昭根本不是如今這個局面。」

  兵部員外郎鄒勇嘲諷意味十足地道:「從安定城被俘到逃回江南一個月的時間,她又是個女人,京城那麼多達官貴人家的女人都被糟蹋了,我就不信她還能是個完璧……」仟千仦哾

  「這樣被人玷污的污糟人物,竟也要參加祭天,簡直有辱聖聽……啊!」鄒勇話還沒說完,迎面就是一個拳頭砸了過來。

  「混帳東西,你剛才說什麼!」下朝的官員被連希突然發瘋的模樣嚇了一大跳,想要上前攔著可這位小爺,可他就跟沒有理智了一樣。

  「賀大人戰死西直門!死的那樣慘烈!」

  雨點一樣的拳頭落下去,連希邊打邊罵:「賀將軍九死一生,保護的就是你們這群就知道背地裡嚼舌根的孬種!」

  「懦夫!有本事你去衝鋒陷陣!你去上陣殺敵!」

  朝中背地裡瞧不起賀良玉,講究她的人簡直太多了,有良心一點的就擱心裡嘀咕,面上還維持著起碼的尊重。

  可像這樣當眾被人撕了臉皮的還是頭一個。

  這個鄒勇老娘跟禹王沾親帶故。

  朝廷搬到江南一畝三分地,他家裡也拿了不少錢出來買霽雲票,為的就是以後能奔個好前程。

  他自覺跟禹王有親戚,是皇親國戚,高人一等。

  殊不知,一朝被打連個攔著的人都沒有。

  「連希!」鄒勇一開始被打蒙了,反應過來推搡咒罵,「你不要以為工部尚書有什麼了不起,要不是仰仗你爹,你能做的了這個位置!」

  「我還說賀良玉污糟怎麼了!」

  「哪裡說錯了!」

  「女子名節大如天,失了名節被蠻人玷污還不如死了乾淨!」

  「你放屁!若是遭難的是你的女兒,你的姊妹,我看你還能說出如此喪天良畜生的話!」本來連希就是一時激憤,聽他這麼說更是火冒三丈頓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跟鄒勇嚼舌根那幾個人,自然是幫著他拉偏架。

  可這會的連希太過勇猛,一時間旁人根本插不上手。

  林楚楚扶著肚子,跟閻永錚站在遠處冷冷地瞧。

  「哼,依我看這幾個人還不如替那些遭難的女人死了……」林楚楚輕蔑的說:「當真噁心至極。」

  閻永錚瞧著不遠處廝打成一團的幾人,臉上的煞氣寒得嚇人。

  第二天連希的連希頂著臉上五彩繽紛的青包,照常上朝,在工部照常辦公。

  不管其他人怎麼注視。

  他都沒半點覺得哪裡不對,相反的他還覺得能為賀良玉出氣十分光榮。

  六部皆忙,他也不例外,在各種兵器、水利,宮殿中抽身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穹廬壓頂繁星點點了。

  「老爺。」連府的車駕等在行宮外面。

  父親連尚書已經在京城之亂里找都找不到了。

  現在連希就是家裡的頂樑柱。

  「先不做了,頭暈得很,我走著回去散散腦子。」連希擺了擺手。

  年紀才剛滿二十歲的青年,一朝從無憂無慮的夢中鄉裡面被硬生生拉出來,跌入到無邊難忘的噩夢裡。

  連希忙碌到頭昏腦漲的時候,有時候還會抽出空來想,這一切好像並不是真的。

  下過雨的青石板路,夜風一起,江南也會讓人感覺冷。

  「連大人,要喝酒嗎?」

  頭頂一聲叫喊。

  連希抬頭望去,就見月光把屋頂那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她椅在酒肆的屋檐上,鬆散下來的長髮用一根搖曳的紅繩綁著。

  側臉看去賀良玉並沒看他,目光沒有聚焦,好像在看遙遠的月亮。

  過於倨傲的神情又好像不是。

  「喝啊!」連希停頓一瞬當即大聲回應。

  他臉上的傷還有些疼,尤其是在顫顫巍巍爬上屋頂的時候。

  江南沒有宵禁,夜裡的酒館正是熱鬧時候。

  屋檐底下鬧鬧哄哄,好像被房頂一隔住,他們就擁有了一整片浩瀚無際的夜空。

  賀良玉剛灌下去一口酒,連希最後踏上房頂的腳就踩空了。

  「哎!」年少英俊的連大人瞬間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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