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為什麼要給這些牲畜留著？」
顧靈耐心的給他們解釋。
「這些牲畜也是命，他們也有活著的權利，而且它們對這裡同樣很重要。」
「保護他們同樣實在保護我們自己。」
裴陽搖頭，不要懂。
顧靈繼續解釋。
「你想要是這些動物都被餓死了，那我們以後吃什麼，而且要是鳥兒都沒了，莊稼裡面的蟲子就會泛濫，那我們就沒有糧食了。」
「其他小動物也一樣，上天創造了它們，那麼它們就有自己存在的價值，就像我們人一樣，所以，我們可以適當的捕獵，卻不能趕盡殺絕。」
「不然都沒了，我們人也會跟著毀滅。」
裴陽和裴歡歡一直在讀書，可書中從來沒有講過這些道理。
一時引發他們的深思。
「可書上說大蟲，蛇這些都是壞的，他們也有用嗎？」
顧靈點頭。
「當然，老虎可以抓兔子，不讓它們泛濫，偷啃莊稼，蛇可以吃老鼠，保護我們的糧食不被偷吃。」
裴陽似懂非懂，又問。
「那兔子和老鼠偷莊稼是壞的嗎？」
顧靈笑笑，輕風細雨。
「海外並不是這樣單純就能夠定義的。」
「兔子難道不可愛嗎，而且兔子可以給我們提供溫暖的皮毛，美味的肉，它們要沒了，你以後可吃不到了。」
「老鼠雖然對我們沒用，他總是偷我們糧食，但是它卻是很多動物的食物。」
裴陽和裴歡歡好像有一些懂了。
「那這些蘋果留著吧，不然到時候這些小動物沒有吃的就太可憐了。」
顧靈欣慰的笑著。
裴慎將這些蘋果都留下。
裴陽和裴歡歡這個時候已經有精力繼續玩著雪。
顧靈問，「還有力氣嗎？我們差不多要開始回家了，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家。」
兩個孩子並不是什麼嬌氣的人，點點頭。
「有。」
一家三口收拾著準備下山。
剛走沒幾步，後面就傳來了十分輕微的聲音。
裴慎是最先聽見的人。
「等一下。」
顧靈停下，「怎麼了？」
裴慎道：「好像有東西在朝這裡過來，聽聲音應該是鹿一類的小動物。」
顧靈看了看周圍的山勢，這種地方真的有路鹿沒嗎？
我還是朝兩個孩子做著噤聲的動作。
「噓，小聲一些，別把他們給嚇跑了。」
裴陽和裴歡歡對沒有看見的小動物也特別的感興趣，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低著身子，眼睛裡面流露著好奇。
不一會兒，有東西一跑一跳的過來。
顧靈睜大眼睛一看。
「是狍子！」
顧靈使勁看了看，不敢眨眼睛，害怕是自己在雪地天待太久出現幻覺，可儘管如此，她的心裏面還是不可避免的升起激動和喜悅。
這可是傻狍子，她只看過視頻，卻是第一次真正的見識，比自己想像當中的靈動，卻又透露著一絲呆萌。
仿佛不知道前面有幾個人在那裡站著，依舊一蹦一跳的往前面前行，長長的腿在雪地裡面絲毫不受阻礙。
看目標應該是衝著那幾顆蘋果去。
害怕驚擾了這個小東西，她趕緊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邊：「噓……。」
看著顧靈緊張的那動作，兩個孩子雖然不明所以，可看著可愛的像精靈一般跳動做的狍子，緊張的秉住呼吸。
裴歡歡只覺得眼前的小東西很可愛，卻不知道它是什麼，溫和的詢問：「娘親，這是什麼呀？」
顧靈害怕驚動了狍子，沒有說話，死死的盯著，孩子甚至在她的眼睛裡面看見了光，大家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看著雪地里一頭灰白色的動物抬起頭顱。
裴慎道：「是矮鹿。」
裴陽忍不住小聲驚呼：「原來這就是矮鹿！」
說完趕緊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的看著矮鹿，害怕把它嚇跑。
欣喜的看著顧靈：「娘親，是矮鹿。」一句話之後，沒有再多說什麼，繼續看著袍子，上下打量著：「這隻矮鹿的個頭和一個小牛犢差不多大，要是把它抓住，那可以換多少銀錢啊！」
裴歡歡看著這可愛的小動物，有些不忍。
「它那麼可愛，真的要拿來換錢嗎？」
「而且娘親不是說了嗎？我們也應該要愛護動物。」
裴陽反駁。
「這種時候當然是填飽肚子更重要。」
「更何況我們只打了一頭，還有那麼多，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裴歡歡說不過他，氣的將頭偏向一邊。
顧靈內心也是高興，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以前只在網上看到過的傻狍子，內心一下子就升起親切感。
可是她再怎麼高興，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是在雪地裡面，看那袍子輕盈的步伐，要是驚動了它，他們幾個可追不上。
顯然其他人也想到這一點，紛紛將目光投向顧靈：「娘親，我們應該怎麼做？」
在野外遇到袍子這種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顧靈一時半伙兒也拿不出什麼注意：「先不要著急，再看看。」
裴陽有些著急。
「再看的話，待會兒這個東西就跑了，只要把它抓了，那麼我們就有錢了。」
顧靈沒有在兩個孩子的面前透露過家裡面的財政狀況。
裴陽一直認為自己家還是像以前那樣過得緊巴巴的，只是顧靈手藝好，裴慎又會打獵換錢，所以才不至於揭不開鍋。
可前幾年的窮日子，還是讓他習慣性的想要多多的屯錢。
「我們動手吧。」
裴慎沒有急著回答自己的兒子，而是看著顧靈，在等她拿主意。
顧靈看到這可愛的小動物，的確是有一些不忍心。
可什麼東西不是命，她吃了那麼多的兔子，它們難道不可愛嗎？
「好吧。」
「不過你們兩個人力氣小，就在這裡待著不要亂動。」
「其他的交給我和你們阿爹。」
裴歡歡看著可愛的小動物有些可惜，但懂事沒有再多說什麼。
「相公，它就靠你了。」
「儘量捉活的，還能多賣一些錢。」
幸好來的時候以備不時之需，帶了一捆繩子。
裴慎沒有拒絕，儘管這會大大的增加他的工作量。
幾人分工完，屏著呼吸、躡手躡腳的順著雪地摸過去，估摸著差不多之後。
裴慎很小心的準備把繩子往袍子頭上套，其餘一個多餘的動作都不敢。
顧靈幾人都瞪大眼睛的看著他手上的動作，神情甚是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