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Google搜索江老寫下了龍飛鳳舞的幾個字,問旁邊的謀士:「怎麼樣?」
謀士笑道:「閣老的字是連皇上都讚不絕口的。」
「自從病了一場,身體大不如前,連手勁都沒有那麼大了。」江老繼續寫著。「你剛才說陸羿真的準備動蔣庭之?
「從他最近做的這些事情來看,的確是有這個意思。這個陸羿膽子真不小,蔣庭之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是之前那個縣令,隨便算計一下就行的。」
「這小子有野心。」江老淡道,「有野心好啊!年輕人嘛,總得有點野性的。要是年紀輕輕便沒了鬥志,做個芝麻官便滿於現狀,那留著做什麼?」
謀士稱是。
「先派人盯著,看他能給我驚喜,還是讓我棄了這顆棋。」江老停下筆,將寫好的字揉成一團。「一副好字可得慢慢地打磨,一筆沒寫好都是不行的。」
從外面傳來隨從的聲音:「表小姐,老爺正在議事。」
「那我等會兒再過來給外祖父請安。」沉思君柔聲說道。
「讓表小姐進來。」江老說道。
準備離開的沉思君聽見江老的話,端著煲好的湯走進去。
「外祖父,孫女給你煲了雪梨湯,你嘗嘗味道怎麼樣。」沉思君說道,「你最近總是咳嗽,這雪梨有滋養的功效,一定會有所幫助的。」
「君兒真是孝順。」江老慈愛地笑了笑,「坐吧,別站著了。」
謀士向沉思君行了個禮,先走了。
「外祖父,你穿得太少了,應該披上披風才是。」沉思君說著,走向不遠處的架子,把披風取下來為江老披上。
「你也來了些時日了,覺得這裡怎麼樣?」江老問道。
沉思君不明所以:「挺好的呀!這裡山清水秀的,挺好玩的。」
「有沒有交到什麼朋友?」江老又問。
「這裡的人挺熱情的,倒是交了幾個朋友。」沉思君道,「外祖父放心,孫女不會給你惹禍的。」
「別的什麼人也就罷了,陸家你倒是可以多走動走動。」江老說道,「夢想家居經營得不錯,你也可以多多照顧他們的生意。」
沉思君笑了一下:「外祖父放心,我與陸家的人相處得挺好的。」
「那就好。」江老點頭,「以你的身份,京城裡的貴公子也是隨你挑的,倒是不用急著什麼。等回了京城,我會給你籌謀一門好親事。」
沉思君再傻,也聽出江老的意思了。
江老讓她與陸家的人多走動走動,又提出回京城給她尋門親事,這是讓她不要再糾纏陸羿,壞了他的一步好棋。
「孫女明白了。」
明白歸明白,按不按他說的做,那就由不得他了。
外祖父是政客,只知道利益和利用,哪裡知道情不自禁的滋味?
他也想放棄陸羿,再挑個對自己有意的,讓自己不會那麼苦的,但是她就是看上陸羿的,看不上別的男人,所以……
她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的。
織女閣。范虞抓住陸芷雲的小手,皺眉說道:「怎麼把手傷成這樣?昨天晚上是不是在家裡練過了?」
陸芷雲心虛地低下頭:「對不起,師父,我本來想練習一下的,誰知道光線太暗,不小心扎了幾下。」
「這是幾下嗎?不止十下吧!」范虞心疼地說道,「你的手傷成這樣,今天別繡了,先把手養好再說。」
安鈺走過來說道:「師父,是我沒有照顧好她。」
「不怪你。」范虞戳著陸芷雲的額頭。「聽說你娘離家了,是不是想你娘了?」
陸芷雲拉著范虞的手掌:「師父最懂我了。」
「行吧行吧,今天就算了。」范虞說道,「對了,你不是給你哥哥做了個荷包嗎?趁著今天有時間,不如把荷包送了吧?」
「我哥?送荷包?」陸芷雲茫然。
可是,她哥天天回家,就算要送荷包,那也不用急著現在送呀!
「對,現在就去送,我陪你去。」范虞說道,「走吧!」
半個時辰之後,陸芷雲看著重新打扮了一下,換了一身衣裙,又提著一籃子飯菜的范虞緊張地站在文昌書院門口卻不進去,仿佛看破了一點什麼。
哎!她還是孩子,為什麼大人總是讓她承受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煩惱?
「快請進。」龐嬸說道,「現在還沒有下課,需要你們稍等一下。」
「沒事,我們也不急。」范虞道。
又過了一會兒,學生們陸陸續續地走出來。
陸芷雲一眼就看見了慕正涵,朝他招手:「舅舅,舅舅!」
慕正涵朝陸芷雲跑過來,一把舉起她,把她提得高高的。
「小雲兒怎麼來了?說,你是來看舅舅的,還是來看哥哥的?」
陸少羽沒好氣地說道:「到底你幼稚還是我幼稚?這麼幼稚的話也能說出口。」
慕正涵抓了抓腦袋:「我說少羽,你別這樣嚴肅行不行,本來就是鬧著玩的。你這樣讓我有種面對姐夫的緊張感。」
「舅舅,我昨天晚上就說過了,我說我哥越來越像我爹了。」陸芷雲說道。
「沒事,咱們小雲兒不像他們,小雲兒又甜又乖,像你娘。」
范虞看著那單薄的身影走出來。
那人也看見了她。
范虞對陸芷雲說道:「小雲兒,你先陪你舅舅和你哥說話,我等會兒來找你。」
「知道了,師父。」
陸芷雲說完才反應過來,師父這是要去哪兒?
她看見范虞朝文夫子走去。
「原來我師父認識你們的夫子啊!」
文禹暄柔聲說道:「看來今天又有口福了。」
「只是一些粗淺的手藝,比不得外面的大酒樓。」范虞說道,「你不嫌棄就好。」
「謝謝。」文禹暄淡笑。
「我做了一套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的話再告訴我,我來改。」
「小虞,不用了。」文禹暄輕輕地搖頭,「我受之有愧,你拿回去吧!」
「你現在連一身衣服都不願意收我的了嗎?」范虞苦笑。
「我收了飯菜,領了你的心意,別的不能再收了。」文禹暄接過她手裡的籃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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