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姚師傅竟是答應的如此痛快,聶靈兒當下不禁喜出望外:「多謝姚師傅,你這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這生辰宴的比試肯定競爭激烈,到時入圍進決賽的必定都是些經驗豐富的大廚,這些人都有自己的副廚和掌刀師傅,她若是不找到一個副廚來幫忙,到時氣勢上就落了人家三成。
雖然對於聶靈兒來說,在廚藝上即便她的雙拳可以敵得過別人的四手,但若是有一個經驗豐富的副廚在,她肯定會更加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總之好在是姚師傅答應了,若是姚師傅拒絕了,聶靈兒當真是要決定自己去了。
「靈兒姑娘客氣了。」姚天河笑著道:「不如這樣,我先一步啟程去淮陽都花間樓上任,畢竟是答應了我那故交。回頭靈兒姑娘準備好了,直接去花間樓尋我便是。」
「好,就這麼定了!」聶靈兒連忙點頭。
待聶靈兒和聶勇離開,那身後的小夥計終是忍不住開口了:「掌廚何故要去給這小姑娘做副廚?你在淮陽境內那也算是數得上號的掌廚了,到時這比賽定會遇上一些熟人,到時豈不讓人看了笑話?」
這小夥計不是旁人,正是那日用了隔夜鹿肉切了【五生盤】的狗柱子王柱,也就是姚天河的副廚。
狗柱子刀工了得,自從進瞭望春居之後便被姚天河一眼相中成了他的得力掌刀師傅,眼下姚天河離開瞭望春居,這狗柱子念及姚天河的知遇之恩,竟是也跟著他走了。
聽了狗柱子的話,姚天河語氣平靜的道:「名聲都是虛的,何必在乎旁人的眼光。我與這靈兒姑娘甚是投緣,她那舌頭可了不得,只一口就將我鑽研許久的調味給嘗的一清二楚,怕是連南派廚王尚玉清也沒有這等本事。」
「左右不過搭把手的事兒,我正好奇這姑娘手上的廚藝到底如何呢,到時候也能見識見識,搞不好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狗柱子倒是不以為然,舌頭厲害未必手上的功夫也到家,就像那些專業食客似的,品鑑起東西來頭頭是道,可又有幾個進的了廚房?
從柳巷出來,聶勇終是忍不住問:「靈兒,你當真要去淮陽都參加這個比賽?」
聽聞那知府千金的生辰宴每年都要大辦,掌廚之爭十分的激烈,倒不是他信不過靈兒能贏,只是作為哥哥心下難免會擔心。
而且妹妹從未出過遠門,這要是真的要去淮陽都,可得好好準備一番。
「勇哥,你不用擔心,只當我是去見世面的。」聶靈兒神色隨意,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緊張的:「總歸是一次機會,我想著若是能結識到這位知府千金的話,日後在長陵鎮就沒有人會找我們的麻煩了。」
聶勇哪知道妹妹還有這麼重的心思,他本就性子有些憨直,眼下也根本沒反應過來妹妹為何突然要去結識權貴,只是一臉擔心的道:「你想去我自是不會攔著,只是擔心你涉世未深,這突然去了淮陽都,心裡放心不下。」
聶靈兒瞧著聶勇那認真緊張的樣子,心下卻是一暖:「你且放下心,我自是不會一個人去,那報名的日子在下月初,而這月末正巧是輝哥、坤哥府考的日子,到時我和他們一路同行,再帶上凡哥在一旁跟著,定是不會出亂子的。」
「正好趁著出發前的這段時間,我把開業的醬菜全都著手醃製上,你把鋪子這邊都打理乾淨,等我回來咱們就開業!」
如此,聶勇才放下心的點了點頭。
亭長府上,秦玦並未因今日橫生出的小插曲而影響到心情,和許亭長一直喝酒聊天到下午才作罷。
而許亭長見秦將軍似是沒有責備之意,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氣,宴請結束之前,許亭長突然開口道:「盛管家之前從石階村回來,跟我說了石階村在修路的事情,我知道之後心中頗為震撼。」
「長陵鎮近些年發展的順暢,其實早該顧慮到周邊附屬的村子,但村子實在是多,我這一時也不知該從何下手。」
「結果沒想到石階村竟是百姓們自己動手修起了路,我作為亭長實屬是有些愧疚的。」
話落,一旁的盛管家適時的上前,從懷中掏出幾張大面額的銀票。
秦玦看了那銀票一眼,又看向許亭長,輕聲道:「亭長這是何意?」
「將軍莫要誤會,這銀票是我援助你們村子修路之用,還請秦將軍順手把這銀兩帶回村子交於你們村長。」許亭長將那銀票摺疊好,繼續道:「這給附屬村落修路的事兒任重而道遠,鎮上還未有詳細完整的規劃。」
「但石階村既是已經自己動起手了,那我作為亭長也不能光口頭上說的好聽,這裡是兩千兩,雖遠不能一下將所有路修完,但也是我們鎮上的一份綿薄之力了。」
「這些銀兩是鎮上幾個與我交好的商賈大戶一起捐助的,所謂人多力量大,不然我區區一個亭長,屬實是有心無力,拿不出這麼多錢。」
話落,便將這銀票遞給了秦玦。
「既是造福於人的好事,那我就替鄉親們收下了,也謝謝許亭長和諸位善人們慷慨解囊,這筆錢對我們村子來說確實是雪中送炭了。」秦玦伸手接過銀票,開口說道:「石階村的每一個人,都會惦念許亭長的善舉。」
「將軍言重了。」許亭長連忙謙虛的微低下頭去。
將銀票收好,秦玦起身告辭:「今日多謝許亭長設宴款待,再過些時日我便要返回邊境了,今日就提前就此別過。」
許亭長聞言連忙起身作禮:「將軍常年征戰沙場,是我們心目中的大英雄,還望將軍一定要保重身體,凱旋而歸!」
秦玦眸光微亮,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路送別秦玦騎著馬從來時的巷口消失,許亭長才緩緩的收回了目光,心中竟是也生出了許多的感嘆。
幾年未見,這秦玦將軍蛻變的愈加有氣場了,雖明明笑的如沐春風般清爽,可他卻不由自主的從心底生出由衷的敬意。
只是還未細細回味其中細節,許亭長陡然臉色一變,繼而對著一旁的盛管家厲聲道:「去將劉伯元那混帳東西給我提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