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春桃和文山哥的親事

  仔細看看倒是和桂芳成親時化的妝類似,可眉毛和眼睛不一樣。

  阿滿要是聽到何嬸子心話,絕對要說,根據每個人不同的五官不同的臉型。

  化妝師要設計不同的眉毛和眼影。

  這是一個化妝師基本素養啊。

  「哎呦,俺的娘嘞,這是春桃?」春桃大伯娘推門進來。

  看到端坐在床邊的大侄女,一拍大腿,滿臉都是驚艷。

  圍著春桃打轉轉,伸手想摸摸侄女的臉,又怕弄髒了。

  只能一疊聲的誇讚,「哎呦呦,真好看,春桃這麼一收拾真好看呀。

  這到了楊家還不得把文海那小子迷暈了……」

  「大伯娘,你說什麼呢……」春桃用帕子遮臉,羞赧地低下頭。

  何嬸也來捂大嫂的嘴,讓人閉嘴,「咋說話呢?當著兩個小姑娘的面,你這嘴兒也沒個把門的。」

  還都是小姑娘,說著些讓這倆人多臊得慌。

  她們這些成親十幾二十年的老菜幫子,說這些話沒事兒,可不能大剌剌直接當著姑娘家的面說。

  「哎呦,怪我,怪我。」春桃大伯娘賠罪,輕打自己嘴巴一巴掌,讓春桃和阿滿把她的話當放屁就行。

  春桃和阿滿看大伯娘的那模樣,噗呲都笑了。

  鑼鼓喧天越來越近,何嬸子催著閨女趕緊蓋蓋頭。

  阿滿取下早就準備好的蓋頭,輕輕給春桃蓋上。

  心裡默默祝福好友,此後餘生夫妻恩愛,子女和睦,餘生皆是坦途。

  春桃大伯娘和何嬸子一左一右扶著春桃,親自送閨女(大侄女)出門子。

  阿滿跟在後面。

  隱隱聽到春桃大伯娘跟春桃咬耳朵。

  「別聽你娘的,嫁過去對你男人要多上點心,耍點小心眼也可以。

  男人可不喜歡娶個木頭回去,夫妻間要多花心思。」

  在春桃大伯娘看來,男人都是賤骨頭,在外要求媳婦端莊識大體。

  回到家又都想要妻子是個繞指柔。

  所以她多年成親總結下來的經驗,在外和在家女人要兩幅面孔。

  別放不下身段,把男人籠絡住才是正事兒。

  畢竟要一起過一輩子呢,彼此之間沒情這日子就只剩柴米油鹽這些瑣碎事兒了,著實沒意思。

  春桃無聲點點頭,她明白大伯娘的意思。

  在她看來大伯娘這輩子是比娘過得好的,大伯到這個年紀,出門都記得給大伯娘帶她喜歡吃的。

  飯桌上遇到大伯娘喜歡的,也會給大伯娘夾菜。

  即使別人打趣,說這麼大年紀,還像小年輕一樣,但是大伯絲毫不在意。

  別說說他就點點頭,下次照舊如此看。

  大伯娘也肉眼可見的比娘要年輕,眼角褶子都少些。

  不得不說人過得幸不幸福還是能一眼看出來的。

  她不止一次看娘偷看大伯和大伯娘,眼裡的羨慕是隱瞞不住的。

  想必娘偶爾還是會羨慕大伯娘吧。

  她絕對不要過娘和爹那樣的日子,到了年紀話里只有兒女,從來沒有彼此。

  大部分婦人過得都是這樣的日子,可不代表這樣的日子好。

  「新娘子出來了,出來了。」

  「春桃姐姐衣服好閃好漂亮啊~」

  在小孩子和大人的祝賀聲里,春桃上了花轎。

  「起轎!」

  鑼鼓和嗩吶喜慶的聲音跟著花轎離開。

  何嬸子沒忍住低頭擦眼淚,明明該高興的。

  楊家好文海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可何氏的心口好似被剜走了一塊肉一樣。

  閨女的好日子,她這個當娘除了開心,剩下的都是滿滿的不舍。

  花轎要在村里逛兩圈,阿滿和春桃趁著這個空檔趕回楊家。

  去楊家當待客人。

  緊趕慢趕來到楊家,主僕倆都累出一頭汗,蘭欣趕忙給兩人一人遞過來一個濕帕子。

  蘭靜也帶著業哥來了,二舅家的新房子此刻熱鬧得不行。

  新房就在老宅旁邊十來米的地方, 中間那塊留成了菜地。

  此刻大廚做飯的帳篷就在菜地旁的空地上

  大廚帶著手下徒弟忙得熱火朝天,油香味兒傳出二里地。

  新娘子沒進門之前,村里小娃娃們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大廚這兒。

  文樹和文根幾個領命不讓小娃靠近燒得滾燙的大鍋。

  所以幾十個小娃一個個蹲在十來米開外,托著腮猛聞大鍋里飄出的油香。

  「哥,是不是在炸魚了?我聞見了。」

  「俺聞著像炸肉,特別像俺娘過年做的炸肉丸。」

  一群小孩留著哈喇子猜鍋里到底炸的啥?

  院裡地上鋪了紅布,滿院子都是紅色,喜慶極了。

  今個二舅和二舅母也一身綢布衣服,看著闊氣極了。

  二舅招待男人,二舅母招待村裡的婦人。

  阿滿來了以後,就和蘭靜幾個陪著老太太在屋裡說話。

  「花轎來了,來了。」

  不知道哪個人大聲吆喝一聲兒,院裡頓時更加熱鬧了。

  都往門外走,去看新娘子下轎。

  文海今個一身大紅新郎服,胸前幫著一個大紅花。

  騎在高頭大馬上,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握著紅綢一端,另一端在花轎里的春桃手裡。

  楊文海今個簡直就是春風得意,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

  是不是就騎在馬上對周圍賀喜的村里人抱抱拳,那大白牙就沒消失過。

  阿滿看著,心想二堂哥的大板牙這會兒應該很涼。

  花轎落地,接著就是進門跨火盆,然後去堂屋拜堂。

  在連聲的祝賀里,還有小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里,新人被簇擁著進了洞房。

  村裡的小伙子們跟著要去鬧洞房,被二舅母的大嗓門全都攔在門外。

  小年輕沒輕沒重的,在傷著她兒媳婦怎麼辦?

  她說啥都不讓鬧。

  一群看熱鬧的年輕人怏怏趴在門口敲屋裡的情形。

  一個個催著文海掀蓋頭。

  文海激動得手抖,接過阿滿遞過來喜秤,深呼一口氣才慢慢挑開蓋頭。

  蓋頭落地,喜秤也跟著咣當落地。

  因為啥呢?

  因為楊文海看到春桃那張艷若桃花,羞羞怯怯的臉時,就看呆了。

  跟個愣頭鵝似的,手裡的喜秤掉地上也無所覺。

  春桃被看的臉發燒,微微側頭用帕子遮住面,瞪人一眼。

  這人也是的,咋就能楞在哪兒呢?

  「哈哈哈,文海哥看呆了,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