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縣,東市長盛巷,一匹快馬在一座五 進大宅院門口停了下來,方總管聽到門房的稟告,領著僕婦進了後院。
「大夫人,崢少爺派人送了東西回來」,本來在打馬吊的屠鳳英,立馬站了起來,吩咐道,「崢哥可很少送東西回來,趕快拿進來了」
沒一會兒,幾個僕婦就抬著一個兩個大背簍進來,屠鳳英先接過信看了一遍,一邊看一邊笑,說:「沒想到還能看到崢子寫這麼多字的信,不容易,還都是夸阿滿的,果然有了心上人就是不一樣啊」
旁邊的賀老太太看大兒媳笑的這麼開心,對信上的內容更好奇了,忙從屠鳳英手裡接過信看了起來,「沒想到崢子能這麼夸一個人啊,這話一點也不少啊」
賀老太太笑意不斷,「可見真是喜歡這丫頭,這丫頭也是有本事,會武藝,還孝順,合該是我們鏢局的孫媳婦啊」
「那可好了,年前可要崢子領給我們看看才行」湊到賀老太太身邊看信的賀家二夫人附和著。
等眾人看完信,才想起來送回來的半隻老虎和幾背簍東西。
「老虎交給申大夫處理吧,熬成虎骨膏,給家裡人備著」
「風乾雞鴨這些,交給廚房,做來吃」
屠鳳英一項項分配下去,當家主母風範顯露無遺。
二夫人看到風乾雞鴨,一下子想起一個事,對屠鳳英道:「大嫂,阿滿那姑娘手藝好,這些風乾雞鴨、香辣醬什麼的,味道極好,可以放在我們自家鋪子裡賣,生意指定不錯」
二夫人管著家裡的生意,想起風乾雞鴨的味道,就起了掙錢心思。
賀老太太和屠鳳英聽完,思考了一下,「等這兩天給崢子回信的時候,我提一嘴。
等從南方回來的鏢隊回來,順便給兩人送些南方的東西過去,我們這邊不常見!」
縣上的談話,沈崢不知道,出了醫館就騎著馬直接回家了。
還沒進院子,就聞到陣陣濃香和炸東西的香氣。
進了廚房,香氣更濃了,阿滿看到沈崢進來,捏起一塊兒剛做好的麻辣虎肉乾,餵給沈崢。
「好吃吧!」沈崢看著一大簸箕做好的麻辣虎肉乾,暗紅油亮,上面裹滿了紅紅的調料,麻辣過癮,吃一口還想吃下一口,手不由自主的又拿起一塊兒塞進嘴裡。
看著阿滿夸道:「特別好吃,很適合下酒,和浮香醉很配」
看著沈崢隱含笑意的丹鳳眼,阿滿大大的地翻了個白眼,不就是笑自己上次醉酒嗎?
阿滿可沒在怕的,杏眸一眨道:「可以啊,晚上喝點?」
沈崢先是一愣,隨後立馬投降,「我錯了」
兩個人像個小孩子一樣鬥嘴,芳嬸子在一旁看著牙酸,端著做好的虎肉乾出去了,真受不了。
阿滿吐了吐舌頭,兩人相視一笑,沈崢看芳嬸出去,黑沉沉的眼睛看著阿滿道:「阿滿要是實在想喝,也行…….
不過……..只能我在的時候才可以,不然太危險了」
阿滿聽得耳朵發紅,紅著臉惱怒地道:「行啦,知道了」,聲音又嬌又軟,撒嬌意味十足。
想起浮香醉的味道,阿滿不由得舔了下嘴唇,滿臉期待的看著沈崢,「過年的時候,你陪我喝吧,喝個痛快!」
現代阿滿就愛喝酒,還千杯不醉,家裡收藏了很多酒,沒事就自己獨酌,沒想到穿越以後,是這麼垃圾酒量,想喝個酒還要想來想去,唉!
那浮香醉不愧是歸香居的招牌酒,口感柔順,酒香濃郁,咽下以後還有回甘,醉酒後還不頭疼,阿滿喝了一次就愛上了,現在晚上睡前她都偷偷摸摸喝一杯,太難了。
阿滿越想越難受,小嘴撇了下來,眼裡不由的帶上了傷心,沈崢在一旁看著,以為自己沒立馬答應讓她傷心了,立馬開口道:「行,有空讓你喝個夠,行了吧」
阿滿沒想到有著意外之喜,本來提個過分的要求,只是讓他答應自己能多喝點兒,立馬滿臉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
兩個人心裡想的都不在一個頻道,卻出奇的和諧!
芳嬸回來,看兩人有說有笑的,又端起桌岸上醃了一上午的虎肉條,去了西廂房,一條條掛在風乾架子上。
中午,欣賞著初雪的美景,一家人坐在屋子裡,喝著熬煮的濃白的虎骨湯,啃著燉的爛乎乎的虎肉,茂叔和忠叔一口酒,一口麻辣虎肉乾,不時在劃上幾拳,愜意極了。
阿滿看的羨慕極了,再一次痛恨自己這垃圾酒量,沈崢看的好笑,看著阿滿那撅的能掛油壺的小嘴,無奈的搖搖頭,只能不斷投餵阿滿,轉移注意力。
開始下雪,村里人算是正是開始了貓冬的日子,茂叔和忠叔也閒了下來,白天砍砍柴,剝剝苞米,剝剝花生。
花生是春花嬸送來的,送了三大袋子花生,阿滿家最近幾天的工作都是剝花生,阿滿剝的苦大仇深,感覺怎麼都剝不完。
下午芳嬸有一次喊阿滿和沈崢,一起剝花生時,阿滿果斷拉著沈崢遁走,去了隔壁。
「芳嬸,我和崢哥去看看母狼,換個藥啊」
忠叔開口道:「剝花生確實無聊,我們幾個慢慢剝吧,讓他倆玩去吧!」
黑豆幾個跟著阿滿屁股後面,屁顛屁顛地往隔壁院子裡跑,它們可從主人身上聞到狼的味道,好奇的緊。
把柴房門打開,就看到,母狼圍著兩隻小狼團在一起,抬眼看了一眼,看到門外的幾隻小狗,也不呲牙了,看著到像不把幾隻小狗放在眼裡。
幾隻小狗倒是沒靠近,也不叫,就好奇的看來看去,應該是沒感到威脅,就不叫了。
阿滿蹲下身,看了一眼母狼兩條後腿上的傷,對著母狼說:「要給你換藥了,可能有些疼啊」,也不管母狼聽不聽懂,自顧自說著。
沈崢已經習慣了,看阿滿解掉布條子,就遞上烈酒,昨天沒有酒,用水清理還是不夠乾淨。
阿滿把烈酒倒在傷口上,不斷沖洗著,一些髒東西順著傷口被衝下來,母狼的傷口被烈酒刺激的,身子都在顫抖,母狼疼的小小的嚎叫了一聲,沈崢在旁邊守著,預防它嚎叫。
阿滿加快動作,對母狼道:「這是村子,很多人,你不能嚎叫,要是被發現你就死定了,你挺聰明的,我就當你聽懂了啊」
好不容易給兩條後腿換好藥,阿滿頭上出了一層薄汗,緊張的。
母狼這會兒也緩過來了,舔著哼唧的小狼,阿滿指著兩隻狼崽子,對母狼道:「這隻黑色的我叫它小黑黑,這隻灰色的我叫它小灰灰,反正你也不會起名字,我就起了,方便!」
沈崢發誓,他真的在一隻狼的眼裡看到了無語,不由悶笑出聲。
阿滿翻了個白眼,自顧自說著話,「你在這兒養一段時間傷,就回山上吧,村里不適合你,人有時候比狼危險。」
等阿安和阿文下學回來,扔下書袋,就拉著阿滿來看小狼,阿滿沒辦法又領著他們來打擾母狼了。
阿滿總感覺著頭狼通人性,能聽懂一些人話,所以再帶兩個弟弟來打擾時,有些尷尬地沖母狼呵呵笑了幾聲。
在獲得母狼一個白眼後,當然阿滿自認為的母狼給自己翻了一個白眼,抱著兩隻狼崽子,蹲在門口給弟弟們看。
沒讓阿安、阿文進來,怕刺激到母狼。
兩隻小狼崽閉著眼睛,在阿滿懷裡酣睡,不知是不是出生的時候阿滿抱過,它們在阿滿懷裡一聲都不哼唧,安穩的很。
阿安和阿文看的羨慕不已,奈何只能摸摸,別的就不行了。 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