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柴房們鎖好,阿滿又圍著柴房轉了一圈,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麼洞口,以防母狼偷跑出來,傷著人可就是大事了。
沈崢看的好笑,開口道:「它現在還虛弱的很,想把傷養好最起碼還要半個月呢,即使傷好了,也不是我的對手,你就放心吧!
等稍微好點,就把它們放回山上去,山里對它們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沈崢的自信,讓阿滿的心也不由安定下來,「離下次月圓還有小一個月,夠母狼養傷的了,省的到時候它嚎叫起來,惹麻煩!」
要是真在家裡狼嚎起來,村里能炸開鍋,把他們家掀了都說不定。
「阿姐、姐夫吃飯了」阿安踩著梯子,趴在牆頭,喊阿滿兩人吃飯,小腦袋一個勁兒的往院子裡瞅,眼睛滴溜溜轉,阿滿一看就知道他想幹啥。
「張滿安!你要是敢帶著阿文偷偷來看小狼崽,小心你的耳朵」阿滿回到院子,拉著阿安耳提面命,「不信你可以試試啊......」
阿滿一臉溫柔的說著最狠的話,阿安和阿文同時感覺耳朵一緊,屁股一疼,下意識伸出手想捂耳朵,又想捂屁股,手忙腳亂的!
茂叔和芳嬸看的好笑,對著阿安、阿文道:「聽你們阿姐的話,不然我們可是救不了你們」
阿安和阿文衝著阿滿小雞啄米式的點頭。
「先吃飯吧!」菜全部端上來,芳嬸招呼眾人吃飯,「老忠的飯留鍋里了,等他回來再吃,我們先吃」
吃著飯,阿安和阿文偷偷看了自己阿姐N回,看阿滿不搭理他們,有把目光投降一臉的哀求,被兩雙和阿滿相似的眼睛瞅著,沈崢也毫無負擔。
該吃吃該喝喝,不時給阿滿夾塊兒愛吃的肉,滿心都在阿滿身上,抽空回了兄弟倆一個目光,淡淡道:「我聽你們阿姐的,我做不了主,別求我,沒用!」
「阿姐.......」
「阿姐.........」
在兩人可憐巴巴的目光中,阿滿終於吃飽開口了,「那不是狗,是狼,不怕?」
「不怕」
「我不怕!」
茂叔每人頭上擼了一把,「都是好小子,膽氣大!好樣的!」
「行,想看可以,有兩個條件」阿滿伸出兩根手指道:「一、下學回來我或者你們姐夫陪著,才能去看;二、不能把狼的事說給外人聽,不然外人會找上門打阿姐的」
兩人一聽阿姐有可能會被打,立馬舉著手說,一定不會說出去。
「母狼受傷了,需要休息!」阿滿接著道,「明天在領你們去看小黑黑和小灰灰」
「小黑黑?」
「小灰灰?」
看著眾人一臉疑惑,阿滿淡定的說:「狼崽子的名字,黑色那隻叫小黑黑,灰色那隻叫小灰灰」
眾人:「................」
沈崢難得的表情失控,嘴角狠狠地抽了幾下,孤傲的狼,竟然給起了這麼兩名字,沈崢再次在心裡認定,阿滿真的是不會起名字啊。
這天夜裡,北風嗚嗚作響,吹得窗欞不斷發出梆梆的聲音,寒風裹挾著雪花飄然落下,將整片天地裝點成了一片銀白,在黑夜中熠熠生輝!
這一切呼呼大睡的阿滿一無所覺,躺在燒的的暖呼呼的炕上,睡得香甜。
「今兒是真冷啊」芳嬸揣著手,看著出口的白霧開口道,「阿安和阿文,你們多帶件襖子,路上冷了穿上」
說著不放心,又折回屋裡抱了一床被子鋪在騾車內,讓阿安和阿文裹著被子,這才揮手讓老茂趕著車走。
「阿滿還沒起?」沈崢吃完早飯,還沒見阿滿,「早飯吃太晚對胃不好,嬸子再過半個時辰叫阿滿起吧」
聽芳嬸應了聲,沈崢轉身就和忠叔一起,一人扶著,一人拿著快刀,把剩下的半隻老虎的肉全部剃下來,剁成一塊一塊的,又給母狼餵了一塊兒。
收拾完,沈崢就帶著半副虎骨和十幾斤虎肉,騎著墨風去了鎮上。
芳嬸等了半個時辰,還不見阿滿起床,就抱著乾淨的衣服進了阿滿屋子,阿滿聽到聲響,迷濛的睜開雙眼,小臉睡得紅撲撲的。
「外面怎麼這麼亮啊」阿滿揉著雙眼,在炕上滾了幾下不舍的起來。
「下雪了,還不起來嗎,都半中午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阿滿一聽下雪了,一個鯉魚打挺做了起來,下了炕拖拉著鞋就跑過去開門了,芳嬸沒阿滿動作快,沒逮住人,眼睜睜看著阿滿穿著單薄的寢衣跑過去開門。
「哇,好漂亮啊」冷冽的風夾雜著雪粒子撲面而來,沁涼沁涼的,阿滿的睡意一下子沒了。
「你個彪丫頭,傻啊」芳嬸下一秒就把棉襖披在阿滿身上,又「砰」的一聲把門關上,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乾淨利落的把阿滿拉回了炕上。
「把衣服穿上,得了風寒可不是小事」接著就是對阿滿絮絮叨叨的說教。
等阿滿吃完飯,又灌了阿滿一碗薑茶,才算完。
看著芳嬸又要說教,阿滿趕緊轉移注意力,「崢哥人呢」
「去鎮上醫館了」被阿滿一打岔,芳嬸想起正事了,看著阿滿問:「剔下來的那些老虎肉怎麼辦」
「有骨頭的那一塊兒,中午燉了吃,剩下的切成手指頭粗細的條,做成肉乾吃,可以放久一點」
阿滿早就想吃牛肉乾了,奈何一直買不到牛肉,現在正好有老虎肉,直接做成麻辣虎肉乾,應該也不錯,想想口水兒都要下來了。
「全做嗎,這純肉得有一百多斤了」
「全做,一部分炸,一部分做成風乾肉乾,過年送禮也不錯」
現在認識的人不少,阿滿估計過年送禮都要不少。
兩人說干就干,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大冬天的,阿滿都出了一頭汗。
另一邊沈崢到了鎮上,直接去了仁安堂,別看下了雪,醫館裡看病的人依然不少,啥時候都不缺生病的人。
沈崢剛把虎骨從背簍里拎出來,醫館就響起不少抽氣聲。
「媽呀!那是老虎嗎?」
「看那血淋淋的頭,像是老虎啊,你看那獠牙,老虎沒跑了」
男人們圍著虎骨指指點點,女人們閃到一邊,有那害怕的,捂住眼,透過指縫偷瞄幾眼,看到虎頭,又嚇得轉過身,不敢看了。
陳大夫看的震驚不已,和關鎮獵人不少,能獵到老虎的屈指可數,很多獵人碰到老虎,都是躲著走的,不然武藝弱的,就直接把命交代在哪兒了。
「你獵的?」陳齊大夫沒問哪來的,他感覺就是眼前這個冷峻的青年獵的。
「嗯」沈崢對外人惜字如金,忽視陳大夫好奇目光,直接問,「你們醫館幫忙製成虎骨膏,成品分你們醫館五分之一!」
聽完沈崢的話,陳大夫就是一喜,虎骨極是難得,製成虎骨膏,一小罐就能賣幾兩銀子,自家醫館可是不虧。
「行」陳大夫乾淨利落的應了,「崢子放心,我們醫館一定不會浪費一點虎骨,虎骨膏質量你也不用擔心」
談完事,沈崢又把單獨留的一塊兒虎肉,遞給陳大夫,「多謝陳大夫,那次去村里教村里人認草藥」
等沈崢離開,川柏看著盯著虎肉笑的合不攏嘴的師傅道:「那一家人都不錯,是個感恩的」
「還不是為師眼光好,就沒看走眼的人」陳大夫得意洋洋的扶著鬍鬚,「過幾天還要再去買些風乾雞鴨,快吃完了,你們師母喜歡吃」
「歐陽,病人你先看著,我去趟後院」
說完就拎著新得的虎肉,樂顛顛的去了後院,看到婦人立馬喊道:「慧娘,今兒有好吃的了,這可是虎肉,大補!」
川柏和歐陽大夫不約而同的,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