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柳氏母子死!

  「解完了!」

  「那走吧!」

  說罷阿滿和沈崢率先轉身,白老頭欸欸兩聲,把藥箱扔給團玉,快步追上阿滿和崢子,好奇問,「你倆不問問?不好奇秦博遠怎麼樣?」

  「不好奇!」阿滿搖頭,「他是死是活,和我和崢哥都沒關係!」

  白老頭瞥一眼沈崢的死人臉,自覺無趣,也不問了,說起這邊事完了以後趕緊回家的事兒。

  既然所有的事兒都處理完了,阿滿和白老頭也沒什麼需要留下的了,衛家的人對阿滿和白老頭的離開早就知道了,雖然不舍,可也知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老太太捨不得阿滿,只一個勁兒的讓崔氏收拾安邑的土儀,讓阿滿拉回去,知道白老頭愛吃,又收集了不少食譜給人,白老頭果然高興,不過轉頭就給了阿滿。

  美名其曰:「千里馬需要伯樂,好菜譜也需要好廚子!」,阿滿頗為無語的接下了。

  阿滿和崢子去地牢以後第三天,地牢那邊傳來了柳氏和秦浩軒死訊,當天衛家就派人給秦博遠送了信,順便還把母子倆是屍體給送了回去,至於秦博遠是什麼反應,衛家也沒人在意。

  倒是崢哥,聽到衛家母子死訊的當晚,喝了個酩酊大醉,一家人吃飯的時候,崢子還表現的處處正常,誰知道他會自己一個躲在竹林榭喝的酩酊大醉。

  阿滿收到小廝消息的時候,崢子已經醉倒在地,手上還拿著酒罐子,小廝不敢生搶,只能求到隔壁阿滿這邊,下人們誰不知道表少爺最聽阿滿姑娘的話。

  「阿滿…阿滿?」沈崢斜靠在石墩子上,一腿屈起,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還牢牢按著酒瓶子,往日清明銳利黑眸此刻變得混沌,好似蒙了一層面紗,看著婷婷走來的身影,他還是認出來了,嘴角勾起一個傻傻的笑,抬起手想要去拉人。

  醉酒的身子 哪有什麼力氣,他踉蹌幾下朝前撲過來,阿滿驚叫一聲,跑過去抱住倒下的人,身子瞬間被沉重的力量壓得屈膝。

  阿滿咬牙撐住,團玉想來扶,被阿滿喝住,「讓人都下去,你也下去!」

  團玉有些擔心的看著阿滿,最後還是應下,乖乖把四周的下人都清下去,自己也跟著出去了。

  五月中旬的夜晚月朗星稀,遲來的春風帶著幾分暖意和春的氣息,阿滿費力地把人挪到墊子上,沈崢卻傻傻盯著阿滿,嘴角一直勾著,時不時傻笑兩聲。

  阿滿心裡的氣,在傻笑中慢慢淡去,伸手重重點沈崢額頭一下,也跟著笑起來,沒好氣的說,「讓你偷偷喝酒,不喊我自己喝酒就算了,還把自己喝成這個樣子嗎?

  不是說自己是千杯不倒嗎?」

  沈崢嘴裡哼哼兩聲,把頭靠在阿滿頸窩,貪戀地蹭蹭,就在阿滿以為不會有什麼回答時,頸側邊傳來男人暗啞低沉又帶著委屈的聲音,「怎么喝不醉呢了,阿滿,我想醉一場啊……」

  阿滿摸男人頭的手一頓,瞬間就知道男人是剛剛是裝醉呢,還演戲讓下人去喊自己。

  想起這些阿滿咬咬牙,想起男人話里的難過,到底沒再給他算帳,感受男人貼著自己脖子的臉,一轉頭在男人臉上咬一口,「讓你騙我,這是賠禮,不准喊疼。」

  「好!」沈崢悶笑出聲兒,乖乖認咬,笑過之後,他伸手緊緊抱著阿滿的腰,聲音帶著幾分悶,「阿滿,我今天好高興啊,我替我娘報仇了。

  可高興之後,我的心為什麼又這麼痛呢?好痛啊,想起我娘它就好痛,痛得我呼吸不過來……」

  阿滿呼吸一滯,嘴巴張張卻不知道說啥,只能用力抱緊男人,頸窩一熱,又濕又熱的感覺傳來,阿滿眼眶跟著發酸。

  「哭吧,痛快哭一場!」

  沈崢肩膀劇烈顫抖著,胸膛起伏著,低沉壓抑的哽咽聲兒,如同幼獸哀鳴,帶著無盡的壓抑和極致的痛苦。

  阿滿緊緊抱著男人,感受著他身體的劇烈顫抖,感受到他頸間和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眼淚也啪嗒啪嗒落下來:「哭吧,衛伯母在天有靈今天也是高興的,她肯定也為你驕傲。

  會為有你這麼一個兒子而驕傲而自豪,你為她做的這些她肯定能看到的。

  崢哥?你知道嗎?你做得很棒了,真的很棒……」

  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越來越亮了,打在樹下的兩個依偎人影上,感受到頸側男人呼吸逐漸平穩,阿滿吁出一口氣。

  「小姐?」團玉在外面守了一個時辰,還不見小姐出來,硬著頭皮貓著腰狗狗祟祟進來。

  「嗯!」阿滿低低應一聲,又噓一聲,吩咐:「崢哥睡著了,讓小廝進來幫我把人扶進去,動作輕些。」

  兩個小廝快速進來,低垂著頭佝僂著腰,一個背一個扶小心翼翼把人背進屋子。

  阿滿扶著樹站起來,長時間一個姿勢,她的腿又麻又酸,胳膊也酸痛得厲害,團玉心疼的不行,「姑爺太重了,小姐也該注意自己身子啊。」

  「別廢話了!」阿滿打斷團玉的話,眼神帶著幾分嚴肅看團玉,「別再讓我聽到這話,你才來我身邊沒多久,不知道崢哥對我多好,愛是相互的!」

  「是!奴婢錯了!」團玉被阿滿的眼神嚇住,趕忙低頭認錯。

  「去打盆熱水了!」眼看到屋門口,阿滿沒再說什麼,吩咐團玉一聲兒,提步進了屋子。

  兩個小廝一看到阿滿就趕緊行禮,阿滿喊住人,「都下去吧,表少爺這裡我來看著。」

  兩個小廝對視一眼,齊齊應下,「是!」

  團玉打了熱水進來,這回放聰明了,放下水盆就老老實實出去了,「小姐,我在門口候著,有什麼需要小姐直接喊我。」

  「下去吧!」阿滿打濕手帕,聞言點點頭,視線一直在床上的人身上。

  即使睡著了,男人眉頭依舊皺著,剛剛哭過的眼皮有些紅有些腫,黑長睫毛被打濕一簇一簇的,看著又脆弱又倔強。

  阿滿嘆氣,用溫熱的手帕給人輕輕擦拭臉頰,把男人臉上的淚痕都擦乾淨,接著是脖子、手這些,一樣樣仔仔細細都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