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桌子的飯菜，徐重都已經習慣。
他發現了，小姐特別能吃，別人一天三頓，她一天五六頓都不是問題。
而且每頓飯都吃的特別多。
估計很少有人，能有小姐這麼好的胃口，這已經超過正常人了。
「小姐，可要讓唱曲的過來？」
這邊唱曲的也有規矩。
滿堂的話，就在樓梯那，任何人都能聽到，若是單叫，便只會給宋書一人唱。
其他人也只能聽點聲響。
雖說依舊能聽到，但對於有錢人而言，這滿堂和單叫還是有區別的。
這是面子上的事情。
宋書搖搖頭：「不用，就這麼聽著就挺好的，人家姑娘也不容易，一會打賞點。」
宋書也看到了，那姑娘看著也就比她大幾歲，最大不過是及笄的年紀。
若不是家裡艱難的話，恐怕也不會出來唱曲兒。
對於他們來說，唱曲兒和青樓的沒什麼區別。
尤其是對於女人而言，這裡就是吃人的地方，若是家裡沒錢，那他們就會成為有錢人的玩物。
說起來也是可憐人。
「徐重，你覺得這姑娘如何？」
徐重啊了聲，沒想到宋書會問他這個，只愣了一下，也回過神。
「唱的不錯，不過比主子那邊的差遠了。」
宋書輕笑著：「人家姑娘家的，能出來唱曲已經很不容易，別和你主子家的比。」
「你主子家那唱曲的，估計是自小就調教出來的。」
徐重點點頭。
「確實。」
那些人都是為了哄達官貴人，所以自小就得調教，若是唱的不好，還是會被懲罰的。
「不過是鄉間小調，聽著還是很有味道的。」
聽到宋書這麼說，徐重也感覺，其實這姑娘唱得還不錯，頗有自己的風格。
宋書美滋滋享受著，甚至都在規劃，到時候要不要將這姑娘招攬進來。
顯然，這些食客中，不少人都在看著那姑娘。
他們對那姑娘的唱詞，還是很滿意的。
「喲，阿春姑娘，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居然在這兒唱曲兒呢，方才在樓上聽著就是你，沒想到還真是你。」
瞬間，聲音安頓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那來人。
那聲音格外惹人討厭，宋書皺著眉，十分嫌棄：「這人是誰？」
聞言，徐重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要屬下去打聽一下？」
宋書想了想：「等等看。」
她倒是想看看，這個討人厭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阿春姑娘也沒想到，居然還會遇到以前的客人，只是這個客人人品不怎麼樣。
她行了個禮：「周公子。」
周公子一雙眼睛在阿春身上掃過，雖然隱晦，但還是暴露了他的猥瑣。
宋書皺著眉，眼睛陰沉著。
感情這是一個好色的主。
只怕阿春姑娘有危險。
阿春也不著痕跡的拉開距離。
周公子皺了皺眉：「阿春姑娘為何如此躲著我啊，本公子之前還和你在一起，你唱的曲兒還真是讓人喜歡。」
「怎麼？如今落魄了，居然要來酒樓唱曲兒？」
說著，周公子掃了眼阿春胸前：「不若你去我府上唱曲，若是本公子高興，讓你做我小妾也可以，如何？」
「當本公子的小妾，可比你在外面唱曲兒要好吧？」
看著伸過來的手，阿春立馬躲開：「周公子慎言，小女子只是賣唱的，您所說的那些，並非小女子所想，還請周公子不要為難。」
跟周公子這種人在一起的，阿春還不如死了。
知道他的人都清楚，這周公子有癖好，總是會做一些常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她一個小女子，雖然不能做什麼大事，卻也不想在後宅，和人爭鬥。
更何況，還是周公子這種人！
哪怕自己的話會得罪周公子。
果然，在聽到阿春的話之後，周公子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
「阿春！你未免也太不識好歹了！在這裡唱曲兒能有多少銀子，做了本公子的人，你想要什麼有什麼！」
「本公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不跟本公子走，那我可就要用強的了！」
聽到這話，阿春也害怕了。
若是周公子強行將她帶走，她也沒有辦法。
這偌大的酒樓里，誰會因為她一個唱曲的，得罪周公子。
幾乎能看到自己的未來，阿春一臉絕望，可她還是倔強著：「周公子，小女子不願意，若是您強行帶走小女子，小女子只有一死，來保護自己的清白！」
酒樓內的人眾多，不少人也認識周公子，平日多少都會給些面子。
可如今，他被一個唱曲兒的當眾拒絕，周公子心裡自然憤怒。
他抬起手：「賤人……啊！」
巴掌還沒有落在阿春臉上，周公子就發出一聲慘叫。
徐重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旁邊，一把抓住了周公子的手，臉色陰沉。
「這位公子，在德勝樓還敢鬧事？」
徐重的身形高大，跟周公子站在一起，周公子活脫脫像個嗎嘍。
宋書強忍著，才沒有笑出來。
而周公子也知道，自己比不過這人，立馬求饒：「好漢！這是我家跑出來的丫頭！您這未免有些多管閒事了吧？」
「你家跑出來的？」徐重冷笑著。
這周公子是把他當做傻子麼？
剛剛那麼多人都聽到了，這周公子還敢扯謊，還真是膽大妄為！
周公子訕訕笑著：「沒錯，好漢，啊！好漢饒命好漢鬆手啊！」
徐重又加重了力氣。
他冷哼著：「我德勝樓唱歌的，自然是身家清白的，這位公子該不會也以為，我們德勝樓不去查他們的身份吧？」
周公子徹底愣在原地。
他沒想到，上來給阿春結尾的，居然是德勝樓的人。
該死！
早就聽說，德勝樓的人跟官府做生意，若是被官府知道，恐怕他爹要打死他的！
周公子眼睛一轉：「好漢饒命，我，我是記錯了，只是這丫頭和我家丫頭像，我認錯了……」
「哼~認錯？」徐重眯起眸子：「我看你不是認錯，你是故意為之！方才我在旁邊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樣的人，真該死！還敢在自己面前扯謊！
看來是沒有把這德勝樓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