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靳庭年冷笑。閱讀
她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他面前提起先皇。
要知道,靳湛是靳庭年心中難以忘卻的痛。
——他明明什麼都很好,可是父皇極少對他笑,父皇眼中總是有哀傷。
從他記事開始,父皇就經常離宮。
小時候他不明白為什麼,長大之後才知道,父皇是去尋找一個女人,一個甚至不知姓名和長相,卻能讓父皇如痴如醉的女人。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靳庭年對仲靈深惡痛絕。
加上靳湛是為了讓仲靈重生才毀了自己,導致英年早逝,偏偏這般深情得不到任何回應,靳庭年對仲靈就更恨之入骨了。
奈何有靳湛臨終遺言壓著,靳庭年是以生母的名義起誓,不會去尋釁,所以只能壓抑。
平時素心是不敢提這個話題的,按時今日她竟然敢了。
「奴婢不敢質疑皇上,但是二公主只有一個……您之後就算後悔,也沒用了。」素心低頭道,「而且皇上,更重要的事情,是去攔住仲靈,不要再耽擱時間,免得她陰謀得逞。」
這句話點醒了靳庭年。
他蹙眉道:「仲靈為什麼要自投羅網?不對,她應該是回去找什麼東西的。」
時隔多年,仲靈已經沒什麼根基,說回去改天換地,他不信。
但是什麼東西讓她非要冒險回去呢?
而阿錦的突然親近,不是因為他被認可,而是因為被利用……想到這裡,靳庭年怒不可遏。
阿錦他可以暫時放過,畢竟江山更重要;但是他不能放過仲靈。
客觀來說,一對一的單打獨鬥,靳庭年不是仲靈的對手。
就算回到南華能立刻找到仲靈,他也不見得能攔住她。
所以,他需要仲靈的把柄。
想到這裡,靳庭年反而冷靜下來。
他不能立刻就走,他要留下抓住仲靈的兩個兒子作為人質。
——在他眼中,仲靈冷血,能打動她的,應該只有那兩個孩子,畢竟虎毒不食子。
這般想著,靳庭年總算平靜了些許。
他喊了人進來,讓人儘快送信給南華。
素心低頭垂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了眼中的擔憂。
靳庭年是個不容易對付的對手,沒想到還會有鳳弦這條漏網之魚。
現在,太子應該很危險了……
靳庭年有自己傳遞消息的途徑,只要到了海邊,他的消息會以極快的速度傳回去。
——南華人靠海,所以他們馴養海獸傳信,把信用隔水的油紙包裹放在訓練有素的海獸口中,傳信速度很快。
素心心急如焚。
她必須把這個消息儘快帶給宮裡的人,讓他們從陸地上把送信的人攔住,否則等這信被海獸送回去,太子殿下就危險了。
可是這時候,她如何能把消息送回去?
靳庭年正在發作,素心悄無聲息地出去。
過了一會兒,她奉上一盞涼茶,小心翼翼地道:「皇上,您喝茶。」
靳庭年接過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把茶杯狠狠摜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