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梓皺眉,檢查馬嘴裡的塗抹顏色是黑的,又扒開馬眼仔細看了看,確定這匹馬是被人下了藥,這種藥可以讓馬極度興奮,不停奔跑,像是瘋了一樣。記住本站域名
騎馬的人會極力控制,瘋馬就掙扎得越厲害,直到瘋馬力氣耗盡,氣絕身亡。
杜青山見白敬梓皺眉,順著白敬梓的目光看過去,微微一愣,「李二哥,你還是報官吧!這匹馬應該是被人下了藥,你是朝廷命官,而且在禮部,關係甚大,不能草率而為。」
李舉此時也過來,看到馬嘴裡的黑色唾沫,心裡咯噔一下,他不確定是外人幹的,還是府里後宅的人幹的?
如果是外人幹的,也就罷了,不會影響兩家的親事。
如果是李家後宅的人互相陷害傾軋,傳到杜家的耳朵里,他的婚事,還能成嗎?
杜青山見李舉猶豫,勸說:「李二哥,剛才如果沒我們出手,你會傷了很多百姓,而且你的馬不耗盡力氣不會停下來。你能保證你一直安坐在馬上嗎?你是個書生,騎射你會,但不精通。現在有人要你的命,一次不行,還有第二次。不管是誰,你都不能猶豫,更不能心慈手軟。」
李舉聽到這話,渾身一震,拱了拱手,「青山,你說得對,我不應該遮遮掩掩,應該立即報官。」
「對,想想我們杜家,報官那麼多次,事情不僅解決了,而且還能發現更多的問題,趁早解決後患,大有益處。」杜青山勸說,擔心李舉說一套做一套,「至於名聲,其實遠遠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
李舉點頭,「之前我擔心影響我和你大姐婚事,所以才猶豫。」
「你不報官,不查明真相,我們才擔心大姐嫁到李家之後,有危險呢!」杜青山沉聲回答,他總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
李舉聽到這話,笑了,「說得對,毒瘤不挖出來,永無寧日。」
李舉命下人去報官,他在原地,等著官府的人過來。
杜青山和白敬梓剛才出手幫忙,可以當做證人。
孫玉樹剛才看到杜青山和白敬梓出手制服瘋馬,震驚不已。之前他對別人稱讚杜青山還不服氣,這次不服氣不行啊!
會讀書的人很多,但會讀書武功又好的人並不多,怪不得外祖父如此看重杜青山。
「表哥,你手上出血了,去那邊的醫館包紮一下。」孫玉樹跑過來,趕緊提醒。
白敬梓也催促,「杜兄,你去洗洗手,然後包紮。孫賢弟,你在這裡陪著李兄。」
李舉聽到孫玉樹喊杜青山表哥,想到杜琳琅的姑姑嫁到了孫家,「孫家表弟,有勞了。青山,你趕緊去醫館,我等在這裡就好。」
杜青山趁機介紹,「玉樹,這是大姐姐的未婚夫婿李舉;李二哥,這是二姑姑家的表弟,孫玉樹。」
孫玉樹和李舉互相見禮,客氣一番,杜青山才跟白敬梓去醫館。
白敬梓扶著杜青山,小聲吐槽,「別硬撐著了,我知道你的小腿剛才被瘋馬踢了一下,就算沒有骨折,但淤青少不了。此時一定很疼,你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我不笑話你。」
杜青山咬牙堅持,「不用,我能承受住。」
「你說你傻不傻?那麼危險,你衝上去。如果沒有我,沒有陽明衛,你就算不死,也得重傷。」白敬梓沒好氣說,「我跟你說,反正那毒藥很厲害,好好問問李舉最近有沒有得罪人?」
杜青山想了想,點了點頭,「是的,的確應該問問。」
到了醫館,可巧,又遇到一個熟人,姚清揚。
杜青山皺眉,曾經姚清揚對他姐有點齷齪的想法,另外,這姚清揚曾經對陽明藥坊使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因此,他很厭煩姚清揚。
「能換一家醫館嗎?」杜青山問,「附近還有其他醫館嗎?」
白敬梓狐疑,這個醫館裡有杜青山不想見的人?
這時候,姚清揚很顯然已經看到杜青山了,而且杜青山的衣服破了,手上還有傷口,「青山賢弟,你受傷了?趕緊進來,我給你清洗包紮!」
現在想走,有點晚了。
杜青山只得停下腳步,看向姚清揚,「姚公子,多謝了。」
「不用謝!」姚清揚笑著說,「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還是不錯的朋友,你有難處,我更應該幫忙。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受傷?」
姚清揚聽說杜青雪帶著母親和弟弟來京城,並且已經回到杜家。
這段時間一直聽說杜家傳來的各種消息,姚清揚不敢相信那些事情居然是杜雲嵐掀起來的,他相信是杜青雪做的。
杜青山笑了笑,「剛才有一匹瘋馬,幫著一起抓住,受了點皮外傷,麻煩姚公子幫我上點藥,我還要過去作證呢!」
白敬梓見杜青山疏離,這個叫姚公子的對杜青山很熱情,矛盾應該來自家裡。
「那你可真厲害,瘋馬你都能控制住。」姚清揚說道,面露佩服,清洗好杜青山的手,並且上了藥,纏上紗布。
「多少錢?」杜青山問,兩手有紗布不好拿錢,「白兄,銀子在荷包里,你幫我拿出來。」
姚清揚連忙擺手,「不要,真的不要。咱們兩家的關係,還要這點銀子?你應該有事,趕緊去忙吧,改日我再找你敘舊。」
杜青山給白敬梓使了眼色,讓他快點拿錢。
白敬梓從荷包里拿出來二兩銀子,直接放在櫃檯上,「多謝,不用找了。」
杜青山對姚清揚點了點頭,笑著說:「還有事,先告辭。」
姚清揚也笑著說:「不用客氣,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了。」
從醫館裡出來,白敬梓仰著臉,用鼻孔看著杜青山,「你明明那麼討厭那個姚公子,為何還要對他那麼客氣?就因為他是大夫嗎?醫館裡還有其他人,還怕不找到大夫給你包紮啊?」
杜青山看著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白敬梓,壓低聲音說:「那是個小人!」
「他是小人怎麼了?我還是壞人呢?惹了我,弄死他。」白敬梓囂張說道,眼神里桀驁不馴,猶如一頭草原上的白狼,雖然個頭不大,但特別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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