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市長女兒
芭蕉醫院病房。【Google搜索】
李明的妒火,快要將這個房子點燃。
張濤與雅清無動於衷,依然情意綿綿地大秀恩愛。
雅清幫張濤拉了拉床單,柔聲道,「濤,你想吃點什麼呢?呆會我幫你帶來!」
「隨便什麼都可以!」張濤也分外柔情、體貼地說:「走夜路小心些!」
「雅清,手電筒給你,外面黑,不好趕路!」李明跟出去討好地說。
「沒事!這段路我走慣了。」
雅清推開李明伸過來的手,頭也不回往鄉政府走去。
不一會兒,李明又返回病房,他照舊站在門口,怒視著張濤。
如果目光可以吃人,可以肯定的是,張濤被李明的目光吃得骨頭渣子都不會剩。
騙走雅清,再反過來侮辱、打擊,或者說威脅、恐嚇張濤。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知道雅清是誰的女兒嗎?」
李明尖聲尖氣地喊道,「市長的女兒!」
轉爾,他的神色變得極其鄙夷與噁心,就仿佛剛剛生吞了一個蒼蠅似的。
「張濤,我知道你,下沖山溝里的窮小子,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說到這裡,他手一揚,神色又變得無比不凡與高傲。
「我告訴你,我爸是市委書記!」
他威脅道,「雅清是我的,別跟我爭!否則,後果會很嚴重的!」
說完,他冷哼一聲,就準備去追雅清。
一般人受市委書記兒子這麼一威脅,那還不嚇得雙腿打顫,屁股尿流嗎?
張濤顯然不是這種一般人,他一直恬淡、平靜地聽著李明說話。
即使對待敵人,那也得給人家說話,表達自己意見的機會不?
貿然打斷人家的話,那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站住!」看到李明要走,張濤大喝一聲。語氣急促、有力,充滿威嚴。
他的眼光,將李明牢牢鎖定,似乎布下天羅地網。
李明呆滯一下,乖乖站住。
不!是動彈不了,似乎被什麼魔力控制住一樣。
「過來!」張濤命令道。
還是兩個字,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是一種浪費。
李明還真乖巧,竟歪歪扭扭走了回來。
張濤那眼光,仿佛就是巨大的磁場。
李明不僅離不開,還被吸引過來。
他在床邊垂頭而立,仿佛等待受審的犯人。
張濤感慨想,真是一個傻冒,大大的傻冒啊!
叫你過來,那是因為哥是病人。
病人不是得趴在床上嗎?
現在,你都送到床邊,哥要再不做點什麼,那就實在對不起你這份乖巧了。
「滾出去!」張濤再次暴喝。
話里多了一個「滾」字,他自然得有所行動,人家才能滾蛋。
他出腳了,對著李明的腰身踢去。
李明瞳孔睜大,散發著恐怖的光亮。
他的嘴巴大張,似乎要喊出自己的憤怒、痛苦、震驚什麼的。
可來不及了。
張濤這一腳巨大的衝擊力,將他的聲音硬生生的給折斷,或者說給逼了回去。
他的身子負痛屈了屈,晃了晃。
跟著,像斷線的風箏,他向門外飛了出去。
「撲通!」一聲,李明跌落在距門約十米遠的花壇邊。
一分鐘前,一隻黑狗散步至花壇邊,剛好在此拉了砣屎。
他剛好就跌在這狗屎上,摔了個正宗的狗吃屎。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兩個「剛好」,請讀者同志不要質疑,事情的確如此。
好一會兒,李明才艱難地爬起來。
朝張濤所在的病房,他狠毒地看了一眼,便狼狽而逃。
市委書記的公子,怎麼會這樣膽小窩囊,連句場面話也不敢說呢?
這裡面是有原因的。
張濤的武功,現在在芭蕉,那可是一個傳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沒錯!李明有背景、有勢力,可這些東東,那也不是隨時隨地,可以變現拿出來的呀!
就像現在,哪怕他爸是省委書記,他照樣避不了這一腳,避免不了這狗吃屎的結局。
一對一,李明當然不敢觸張濤的虎鬚。
於是,他只有選擇逃為上計。
至於,他沒有扔下句狠話什麼的,逞逞嘴強。
那是因為,他的嘴裡,被狗屎塞滿了,想逞嘴強,也沒辦法得逞的。
李明直接被張濤,當作狗屎給忽視。
什麼市委書記兒子!
我又不從政,你奈何老子個吊。
惹翻老子,照打不誤。
再說,現在是人民當家作主的年代,他小小市委書記,就可以隻手遮天嗎?
事情過後,再靜心想想,李明的身份,還是在張濤心裡,掀起了驚駭巨浪。
想不到今天走狗屎運,他竟然碰到兩個背景這麼牛的人。
一個是市長千金,一個是書記公子。
書記、市長與他都沒什麼關係。
書記公子的威脅,他也沒瞧在眼裡。
可市長的女兒,讓他還是產生了想法。
雙方身份差距這麼大,一點點自卑,那肯定是有的。
這是深入骨髓里的東西。山溝里的窮小子尤甚。他想挖,也挖不出來的。
自己該怎麼辦呢?
是繼續自己的泡妞大計,還是馬上掐斷這剛剛萌芽的感情呢?
思慮良久,他苦笑一下想,人家市長千金,怎麼會看上自己這樣的窮光蛋呢?
剛才她所說的,也許是安慰自己,逗自己玩的。
或者是,她把自己當棋子,是為趕走糾纏她的李明。
自己不應該做這樣的白日夢。
恰如李明所說,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當然,如果她真有這份心、這片情,硬要倒追過來,主動投懷送抱,獻吻、獻身什麼的,那又另說。
那自己,不就沒什麼心理負擔,不會被人指責說,自己是貪圖她的背景嗎?
這樣一想,他心裡頓時豁然開朗。
一個全新的守株待兔的泡妞計劃形成了。
他立馬從病床上跳下來,到馬路上攔坐一輛火車,往家裡趕去。
他這一走,無意中又避開了一場風險。
惱羞成怒的李明,動用權力,不管不顧地把警察領過來,準備好好收拾張濤一頓。
可惜,天助濤哥,李明撲空了。
「這王巴蛋,老子不會放過你的!」李明跺著腳,狠狠地罵道。
「李鄉長,您放心,這個仇,我遲早會幫您報的!」朱三諂媚地說道。
他站在李明身邊,活脫脫一隻哈巴狗。
在高塘下車,張濤又踏上了村里連接外面世界的那條小道。
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多。
天幕繁星點點,月如銀盤,毫不吝嗇地,撒下它乳白色的光芒,像給大地山巒披上薄薄的輕紗。
整個山沖顯得格外靜謐、詳和。
只有那些雜七雜八的昆蟲、青蛙什麼的,照舊不知疲憊,賣弄地吟唱它們並不是很悅耳的歌曲。
它們自認為是在開音樂會,雖然不要門票,但也希望聽眾多多、掌聲多多。
可辛苦一天的農民伯伯累都累壞了,那裡會搭理這些與噪音無異的音樂呢?
山沖的夜色,一點也沒有將他吸引,莫名的不安與恐慌,將他的心牢牢攥住,神色也有些浮躁與憂鬱。
沿著小道,張濤埋頭疾奔。隨著大口大口的呼吸,他的心情漸漸有所好轉。
白天的事,也被他摔倒腦後,就像路邊那顆石頭,被他踢飛,落到黑暗裡不知道什麼地方。
這條小道留下他太多的足跡,也撒下太多的歡樂與痛苦。
它一直刻在他的心裡,刻在他對家鄉的記憶里。一頭連著他的根,一頭通向他的夢想。
距離家鄉越近,他便感到特別的親切與溫暖,許多兒時的記憶也紛涌心頭。
直至現在快九十年代了,村里依然沒通公路。
外面世界真精彩,村里生活卻無奈。
但無奈也得活下去,再苦也得過日子。
村民便用腳板,與鄰村的拖拉機比速度比耐力,用肩膀去挑日月乾坤,挑富貴和夢想。
在學校,張濤一直是體育健將,尤其是長跑,每次比賽都能穩拿第一。
其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從小就接受了負重鍛鍊。
六歲左右,張濤就不得不挑著小籮筐,一步一趨地,跟著父母挑東西。
往外挑的不多,主要是辣椒、紅薯等土特產。往家裡挑的可就多了,米、生活用品、建材、煤炭等等。
尤其是煤炭,家裡的需要量太大了。
幾乎每個禮拜,不論颳風下雨,都要去挑幾次。
節假日差不多天天得去挑一趟,以多儲備些煤炭。
這根扁擔重若千斤,死死壓在肩上,摔不脫,也不能摔。
想摔的話,挨打遭罵是小事。家裡沒煤,就會熄火斷炊,冬天就會挨凍。
於是,只有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硬起窄窄的肩,挺著細細的腰,苦練飛毛腿,勤磨鐵板功,一擔擔煤炭,一筐筐辛酸。
民國時老革命一根扁擔鬧革命,張濤是一根扁擔挑生存。
扁擔的一邊是衣,一邊是食。後面畏首畏尾跟著的,是他的童年與理想。
在灣前的小溪里洗了把臉,張濤快步往家裡走去。
後續如何發展,敬請關注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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