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篇

  「謝謝,我能做出來。」

  手勁挺大的,顧海的皮膚略黑,不然整隻手都紅了。

  「把尺子給我撿起來。」

  這是命令的口吻,白洛因對顧海發出來的,顧海沒有動。

  「你這人怎麼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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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勁呢?不就讓你撿把尺子麼?你就不能麻利點兒?」

  顧海的眼神就像是從北極撿回來的兩把冰刀,結果在白洛因這個陽光普照的角落裡,這把冰刀竟然奇蹟般地融化了。沒辦法,每個男人都對自己欣賞的人帶有異乎尋常的包容心,誰讓人家的字那麼漂亮呢。

  我們的太子爺,屈身將尺子撿起來,恭恭敬敬地遞到了白洛因的手裡。

  上課鈴響了,顧海回了自己的座位,手裡拿著一張從白洛因作文本上撕下來的作文紙,滿滿當當的一篇字,足夠他慢慢欣賞了。

  中午放學,尤其收拾完東西,回頭朝白洛因說:「一塊吃飯去吧。」

  「我不是住校生,我得回家吃去。」

  白洛因往門口走,尤其在後面大步追上。

  「今天我請客,咱們去食堂吃。」

  咳咳……白洛因真不好意思說,您請客也選個好地方啊!學校食堂,你是跟我有仇麼?

  不過想想白漢旗做的飯,白洛因還是答應了。

  一路上,尤其一直保持一個冷酷的形象,他不喜歡穿校服,喜歡穿格子衫,而且還喜歡把格子衫上面兩個扣子解開,露出半個胸膛。而且白洛因發現,尤其只要走在路上,總會帶著一副耳機,誰和他打招呼他都是一副聽不見的樣子。

  可白洛因說一句刺激他的話,他立刻就炸毛。所以白洛因總是懷疑,尤其的耳機下面到底有沒有插著機器。

  「我覺得你很冷。」

  白洛因以為自己聽錯了,旁邊這位一路上不發一言的酷男,此刻開口說別人冷。

  「我有你冷麼?」

  「我這是裝的。」尤其突然壞笑,「你這是真的,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給人一種無法接近的距離感。」

  「別拽那酸詞成麼?」

  尤其沒說話,趁著四周沒人的時候,又抽出一張紙巾擤鼻涕。

  白洛因疑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有鼻炎啊?」

  尤其詫異,「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我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我就成瞎子了。」

  尤其每節課擤鼻涕不下五次,只要一下課,尤其從座位上離開,白洛因抬起眼皮,總能瞧見他的抽屜裏白花花的一團團用過的紙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從廁所的紙簍里倒進來的呢。

  別想了,越想越噁心,白洛因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別處,不然這頓飯別想吃了。

  「……你咋這麼能吃啊?!」

  尤其瞧著餐桌上堆起的盤子,有種看到武松的感覺。兩份飯菜,八個包子,一碗炒餅,三個燒餅夾腸,外加一份涼皮,一盤子餃子。

  這些,都是白洛因一個人吃的。

  「這還多啊?我還沒吃飽呢!」

  尤其一身冷汗,他總想減肥,因為他的腿有點兒粗,穿褲子不好看。他一直羨慕白洛因,不胖不瘦正合適,現在瞧見他吃這麼多東西,已經變成羨慕嫉妒恨了。

  「你平時做運動麼?」

  尤其開始取經。

  白洛因最後剩下一口飯,擦擦嘴說道:「除了走路上學,沒啥運動,能待著就待著。」

  「真邪門了,那你吃的這些東西哪去了?」

  白洛因指指自己的胃,「你得問它,我不知道。」

  說完,抬起屁股走人了。

  尤其凝滯了片刻,心裡無限懊惱,這頓飯請的,把飯卡都刷爆了,今天一整天都別想去飯堂吃飯了。

  「學長,可以借你的飯卡用一下麼?我出來的時候忘記帶了。」無辜可憐的眼神可以秒殺眾生。

  尤其用兩根手指夾起那張飯卡,邪肆的眼神甩了過去。

  「拿去隨便用,卡不必還了。」

  第一卷:悸動青春10剝了他一層皮!

  「白洛因,你出來一下。」

  自習課上,白洛因被語文老師叫了出去。

  「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麼意見,還是說你對我留作業有意見。即便真有,你可以直接說出來,沒必要和我玩這套。本來我對你的印象很好,可你這一次的做法,確實讓我有點兒失望。」

  白洛因被批評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語文老師往白洛因的身上砸了一個作文本。

  白洛因打開一看,裡面一個字也沒有,唯一的一篇作文,還被人撕了。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就是按照老師要求寫的作文,雖說文筆一般,可也沒到被撕被罵的地步啊!

  「你說,你交一個空作業本是什麼意思?」

  「空的?」

  這句話,讓白洛因的眼神瞬間呆愣。

  語文老師氣得不輕,「別給我裝,我教書這麼多年,什麼花花腸子沒見過?回去補一篇,順帶寫一份檢討書。」

  「不是……」白洛因略顯焦急,「老師,我真寫了,不知道讓誰給撕了。」

  語文老師慢悠悠的回過頭,幽靈般的眼神打量了白洛因良久,「你的意思,是我給你撕的?」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

  「下節語文課別上了,在外面反省,想明白了為止。」

  白洛因站著沒動。

  語文老師轉過頭又咆哮了一聲,「別以為我好欺負!!」

  ……

  這是誰欺負誰啊?白洛因暗自咬了咬牙,他大爺的,要讓我找到撕我作業的混蛋,一定剝了他一層皮。

  崇文門外大街的一家火鍋城,顧海正和自己的兩個哥們兒一起吃飯,這倆人是他的髮小,三個孩子在軍區大院裡長大的,臭味相投了十幾年。

  「老爺子這幾天真沒找你?」

  「沒有。」

  「哎呦,這回老爺子夠能沉得住氣的。」

  顧海哼笑一聲,擺弄著手裡的酒杯,語氣不冷不熱,「他哪是沉得住氣,他壓根顧不上我。要我說,他早就想讓我走了,就是不好意思轟而已。」

  「好歹是親兒子,不至於這麼狠吧?」

  李爍給顧海倒了一杯酒,三個人碰了下杯,都是一飲而盡。

  「你剛知道他狠啊?你記不記得我小時候和他頂嘴,他把我吊房樑上抽?要不是我媽在,我都活不到今天。」

  周似虎不住的點頭,「反正我迄小看到你爸就犯怵。」

  「對了,上次你說有人破壞你的計劃,把設備搶走了,逮到那人沒有啊?」

  一想到這件事,顧海就氣得牙痒痒。

  「我在二手貨市場找到那兩台設備了,可賣主用的是假身份證,查起來比較麻煩。不過再麻煩我也得查,我倒要看看,是誰敢搶我的東西。」

  李爍笑著搖搖頭,「這人慘了。」

  周似虎一邊往鍋里放肉,一邊朝顧海問,「我聽說那女的還有一個兒子呢,你看見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