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篇

  白洛因幽幽一笑,「你是叔字輩的,我爸不就是你哥麼?」

  「欠操吧你?」

  「嘿嘿……」

  倆人也給鄒嬸買了一身衣服,實在不知道該給孟通天買些什麼,就隨便捎了一台平板電腦回去,到家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聽到門鈴響,白漢旗緊走幾步去開門。

  「過來了?」

  顧海這次看到白漢旗,和訂婚那次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

  「叔。」特親切地稱呼了一聲。

  白漢旗心裡不由的一陣激盪,好像這種語氣多少年沒聽到過了。

  「快進來吧!」

  四個人坐在沙發上聊天,顧海一直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好,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愣小子了,有些話已經不敢冒然說出口了。

  鄒嬸一直看著顧海樂,「哎呀,說話就這麼大了!我到現在還記得你來家裡吃飯,一個人吃了六碗炸醬麵,在院子裡溜達一會兒就餓了。」

  顧海笑笑,「您現在如果給我做,我還能吃六碗。」

  鄒嬸一陣激動,立刻起身,「那我趕緊去和面,今兒晚上咱們就吃炸醬麵。」

  白漢旗看著顧海,也看了看白洛因,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看一眼少一眼了。」

  白洛因一臉黑線,「爸,您說什麼呢?」

  「我說的不對麼?」白漢旗把目光朝向白洛因,「你一年才能回家幾次?我一共還能活多少年?這麼一算,也沒多少眼了吧?」

  白洛因被白漢旗說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顧海在一旁心疼了,趕緊幫白洛因說好話。

  「叔,您不了解部隊的政策,他入伍的前些年的確需要一直住在部隊,等過幾年夠資格了,他就能搬出來了。」

  白漢旗眼睛一亮,「真的啊?」

  白洛因在旁邊沒好氣地插了一句,「我以前不就這麼和您說過麼?」

  「你的話不靠譜,我瞧大海這麼多年倒是變化不小,起碼看起來比你穩重多了!」

  白洛因默默地回了一句,您是沒看見他上床的時候……

  白漢旗又把目光朝向顧海,一副歉疚的表情看著他。

  「大海啊,叔不是故意騙你的,因子入伍的前兩年,叔心裡一直不好受。那天你來家裡找叔,叔和你說因子死了,等你走了,叔哭了一宿啊!」

  顧海心裡一動,趕忙握住白漢旗的手。

  「叔,我不怪您,我知道您有您的難處。」

  白洛因在旁邊埋著臉不吭聲。

  顧海見氣氛有點兒壓抑,便打趣地朝白漢旗問:「當年您給因子做的黑白照片和牌位還留著呢麼?」

  白洛因的頭猛地一抬,「啥?您還給我弄黑白照片和牌位了?我怎麼不知道?」

  白漢旗憨厚地笑了笑,「每次你一回家,我都偷偷收起來!」

  「敢情您天天跟家擺著啊?!」白洛因凌亂了。

  白漢旗底氣不足地說:「也沒天天擺著,就禮拜六、禮拜日拿出來曬曬,我怕擱在柜子里返潮了。」

  白洛因氣結,「你還留著它幹嘛啊?」

  「我覺得扔了怪可惜了兒的!那大相框可牢實了,你那相片我也不捨得扔,就當藝術照擱那擺著唄!現在不是有一些小年輕的還專門拍黑白照片呢麼?!」

  「人家那黑白照片前面也不擺一盤點心啊!」

  「噗……」顧海嘴裡的水差點兒噴出來。

  第二卷:烈焰濃情55血淋淋的代價。

  快到吃晚飯的點兒,門吱的一聲開了,顧海的目光朝門口看去,一個眉清目秀的男生站在他的面前,一臉驚訝的神色。

  「快來,通天……」白漢旗朝孟通天招招手,「你看看這個人還認識麼?」

  顧海朝孟通天笑笑,他都有點兒不敢認了,他印象里的孟通天還是那個坐在院子裡無病呻的小正太呢,一晃都已經成人了。

  「怎麼不認識?」孟通天爽朗地笑笑,「不就是顧海哥哥麼?!」

  白洛因嘴角一扯,「都這麼大年紀了,再這麼叫不彆扭麼?直接叫哥不完了麼?」

  那邊倆人壓根沒搭理他這茬兒,繼續旁若無人地寒暄著,好像沒聯繫的這八年絲毫沒給倆人造成任何隔膜。

  「海哥,你當年給我買的那些玩具我到現在還留著呢。」

  「你比你哥有人情味兒多了。」

  「對了,海哥……你有微博麼?」

  「有,但是不經常上。」

  倆人聊天的時候,孟通天一直死死攥著顧海的手,白洛因盯了他好長時間,他都沒有放開的自覺性。

  「差不多得了。」白洛因冷著臉在一旁提醒。

  「你有啊?!嘿嘿……那咱倆互粉吧!!」孟通天還往顧海跟前湊。

  白洛因黑著臉怒喝一聲,「回屋寫作業去!」

  孟通天悻悻地看了白洛因一眼,又看了看顧海,小聲叮囑道:「別忘了啊,別忘了啊……」

  吃飯的時候,白漢旗一個勁地招呼顧海,「多吃菜,多吃菜。」

  「叔,您吃您的吧,甭管我了,我在您家肯定能吃飽。」說著習慣性地把白洛因的碗拿過來,給他拌麵條。

  白漢旗的目光滯了滯,白洛因也感覺氣氛有點兒不對勁,趕緊把碗搶過來,輕咳一聲說:「行了,我自個來吧。」

  白漢旗埋頭吃了兩口麵條,咽下去後情緒平復了一些,又和顧海嘮家常,「大海啊,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結婚?」顧海把嘴裡的麵條吸溜進去,抬頭問:「和誰結婚啊?」

  「就上次那個姑娘啊!你們不是連定親飯都吃了麼?」

  一說起這個,鄒嬸也停下筷子,一臉關心的模樣看著顧海。

  「哦,她啊……」顧海隨便回了句,「黃了。」

  「黃了?」白漢旗一副可惜的表情,「好好的怎麼黃了?」

  「性格不合。」顧海敷衍著。

  白洛因嘴裡的麵條也有點兒咽不下去了。

  「哎……」白漢旗嘆了口氣,「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做事沒個譜兒。因子也是,處了十幾個都黃了。」

  這話可真是把白洛因和顧海倆人全都噎著了。

  「十幾個……」顧海的臉都變成七色光了,「你還挺能搞。」

  「哪啊?」白洛因叫屈,「那十幾個在哪啊?我怎麼都不知道啊!」

  鄒嬸瞪了白漢旗一眼,「你也真是的,孩子都沒同意見面,也能叫黃了?」

  白洛因,「……」

  白漢旗還挺有理,「不叫黃了難道還叫成了?」

  顧海,「……」

  回去的路上,顧海突然開口說:「我覺得咱爸不待見我了。」

  「咱爸?」白洛因的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你改口改得還挺快。」

  「我沒和你開玩笑,我覺得咱爸對我的態度和以前不一樣了,我覺得他隔應我了。」顧海語氣中透著幾分傷心。

  白洛因面色一緊,扭頭看向顧海,發覺那廝還真往心裡去了。

  「他不是不待見你,他是不知道怎麼重新接納你。」

  顧海搖下車窗,點著一根煙緩緩抽著,臉色有些複雜,「我總覺的愧對於他,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們父子倆不會分開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