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著鬧著,就到了顧海之前住的房子。
「進來吧。」
進去之後,白洛因掃視了一下屋內的環境,小小的驚訝了一番,裡面收拾得很乾淨,地面上連個紙屑都沒有。被子疊成整齊的方塊形,床單拽得平平整整的,看不見一絲褶皺。想想家裡那張床,再想想家裡的環境,心裡忍不住唏噓了一下,這軍人作風還分場合啊?
顧海看出了白洛因心裡所想,特意解釋了一下,「是個勤衛兵給打掃的。」
白洛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要不,你也把他請到咱家算了?」
「你敢!」
顧海拿起一把槍對準白洛因的腦袋,因為想不起來槍里有沒有放著實彈,顧海的手很小心,生怕走了火。
白洛因把槍拿了過來,放在手裡擺弄了一陣,這是他第一次摸真槍,難免有些興奮,手抬起來,對準窗戶,扣扳機。
只聽砰的一聲!
玻璃上驟然出現一團蜘蛛網似的裂口。
顧海正在收拾東西,聽到這聲音猛地一驚,敢情這裡面真有子彈啊?幸好剛才白洛因沒把自己當靶子,這一槍,太突然了。
白洛因的眼睛朝槍口裡面瞄了兩眼。
這個動作嚇了顧海一跳,他趕緊走過來,拆掉了子彈殼,朝白洛因說:「先別玩了,以後我送你一桿更好的槍。」
「不要。」
白洛因拍拍腿站了起來,在屋子裡東瞧瞧西看看。
「為什麼不要?」顧海問。
白洛因揚唇一笑,「我怕哪天忍不住就給你一槍。」
第一卷:悸動青春135和顧海去部隊。
從軍區大院走出來,顧海帶著白洛因參觀了就近的軍火倉庫,看到了重型坦克、大口徑火炮、各類防空火力以及作戰飛機、空戰飛機等先進的武器配置,顧海在一旁給白洛因詳細講解著這些武器的性能和優勢,白洛因這次算是徹底開了眼。
臨近中午,兩個人一起到軍區大食堂裡面吃飯。
白洛因看著餐桌上的美味,有魚有肉有菜有湯的,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我以為軍隊裡的伙食很清苦呢,沒想到還挺豐盛。」
「那也要看具體情況,有的軍營待遇好,有的稍微次點兒,這還算不錯的。」說罷往白洛因的碗裡夾了一塊鴨肉,「嘗嘗,和我的手藝比起來,你覺得怎麼樣?」
白洛因吃了一口,香味四溢,葷而不膩。
實話實說,「簡直沒法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顧海謙虛地笑了笑,把嘴湊到白洛因耳邊,小聲說:「別說得那麼直接,炊事班的弟兄們也會兩下子,到時候再揮著炒勺和你玩命來。」
白洛因差點兒把嘴裡的飯吐出來,剛才顧海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白洛因就挺佩服他的勇氣,這種問題也就顧海能問得出口。哪想到嚇人的還在後頭呢,這傢伙竟然還得瑟起來了,理所當然地把自個當成那個好的,心裡都沒磕巴一下。
「顧大少,介意我坐過來和你們一起吃麼?」
白洛因抬起眼皮,看見一位相貌英俊的年輕軍官。
顧海連頭都沒抬,冷冷地回了句,「介意。」
軍官無奈地笑笑,端著自己的餐盤和飯碗去了別的桌,一邊吃還一邊往這裡瞅。
白洛因問顧海,「你經常來部隊麼?我感覺這裡的很多人都認識你。」
「現在不常來了,小時候就住在軍區大院裡,天天和這些士兵打交道。」
「那你打算以後還回這麼?」
顧海想都沒想就說,「不回了,我堅決不入伍。」
和很多人一樣,白洛因心裡也挺詫異的,以顧海的身體條件和家庭背景,若是入伍,必會大有作為。
「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我會入伍?就因為我爸是軍干?」
白洛因頓了頓,說道:「也不完全是,我覺得你從小在這裡長大,應該對這一片土地有很深厚的感情。」
「你錯了。」顧海暫時撂下筷子。
白洛因看著顧海。
「就因為從小生活在這兒,對這兒的環境過分的熟知,才讓我感覺到厭倦和麻木。從我記事開始,就和一群部隊士兵一起訓練,土地是硬的,軍用器械是冷的,除了我媽的手是暖的,其他的一切在我眼裡都沒有溫度。」
「我能理解。」白洛因淡淡地回了一句。
顧海滿不在乎地笑笑,「我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是擅長什麼就去做什麼,我是不擅長什麼偏要去做什麼。我喜歡挑戰,喜歡冒險,喜歡刺激,喜歡挫折……更喜歡你。」
說前面幾句話的時候,顧海的表情還算正常,到了最後一句,眼睛裡突然放出賊光。
白洛因輕咳了兩聲,悶頭繼續吃飯。
吃過午飯,兩個人來到專業的訓練場地,看著部隊士兵在這裡進行艱苦的訓練。
距離白洛因最近的這塊場地上,十幾個士兵穿越30米的鐵絲網,來回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白洛因就是坐在這裡觀看,都能感受到那種勞累和痛苦。
「他們每天都這麼練麼?」白洛因問。
顧海把手搭在白洛因的肩膀上,慢悠悠地說:「這是最基本的體能訓練,對於他們而言就屬於熱身了,真正鍛鍊技能的訓練,比這個要殘酷多了。」
「我能感受到你童年的悲慘了。」白洛因表示同情。
顧海笑,「其實累不累的倒沒有多深的體會,主要是環境對人的壓迫和磨練。」
「你前段時間一直在這磨練?」
顧海一臉自豪地說:「是,每天和他們一起作息,每個任務都不落。」
「我也沒看見什麼效果啊。」
顧海表情滯楞了一下,目光朝向白洛因,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每天在這磨練,心裡不還是那麼脆弱麼?」
顧海眸色一沉,猛地將白洛因推倒,胳膊墊在白洛因腦袋下面,另一隻手扼住白洛因的喉嚨,又愛又恨地逼視著白洛因,質問道:「我脆弱是因為誰?嗯?你見過我為別人的事兒愁眉苦臉過麼?小兔崽子,還敢拿這事擠兌我!」
「是你本來就不行。」
「我不行?」顧海目露邪光,手在白洛因的身上撓痒痒,好幾次故意捅到了白洛因身下的寶貝兒,一個勁地追問:「你說我不行,我怎麼不行了?」
白洛因使勁兒推了顧海一把,想把這個惡棍甩開,結果顧海窮追不捨,兩個人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最後白洛因氣喘吁吁地低吼了一聲,「別鬧了,到處都是人。」
「人,哪有人啊?我怎麼沒看見?」
白洛因想坐起來,顧海偏不讓,就要這麼壓著他。
臉對著臉,不足一公分的距離,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變了味兒。
顧海的手指在白洛因的後腦勺上抓撓了兩下,目光中隱含著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那點兒小心思。
「我想你了。」
白洛因表情凝滯了片刻,突然來了一股狠勁兒,猛地把顧海推開了,再不推開就要出事了。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又伸手把賴在地上的顧海拽了起來。
「你不是說今天有實戰演習麼?帶我去看看吧。」
顧海臉歸正色,「行,咱們是坐車去還是走著去?」
「離這多遠?」
「大概五公里左右吧。」
白洛因掐指算了一下,五公里,才五千米,算不上遠。
顧海看見白洛因一派輕鬆的表情,存心想為難為難他,提議道:「不如咱倆就來個五公里負重越野吧,讓我瞧瞧你有多大的能耐。」
白洛因看見顧海那不屑的眼神,心裏面的戰鬥欲望立刻被點燃了,他本來就是個練體育的好苗子,初中的時候還得過業餘組的萬米冠軍。爆發力雖然沒那麼出色,但是耐力很強,一般不訓練都能順利跑完幾公里。五千米,對他而言算不上什麼難事。
背著二十公斤的負重包,兩個人上路了。
起初還算輕鬆,白洛因展示出了良好的身體素質,一邊跑一邊和顧海聊天。結果過了兩公里之後,發現不是那麼回事了,他徹底理解了「負重」的含義,後背已經有點兒直不起來了。而且越野和平地跑的差異也慢慢顯現出來了,最開始都是平坦的路段,到了後面起伏越來越大,不停地爬坡下坡,而且路上的石子越來越多,硌得腳底板鑽心得疼。
顧海感覺到白洛因的速度開始慢了,扭頭朝他一樂,調侃道:「怎麼著?累了吧?」
聽顧海的口氣,完全像沒事人一樣。
白洛因咬咬牙,繼續堅持。
轉眼間已經四公里開外了,白洛因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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