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懷孕的消息,關山並沒有直接告訴虞晚晚。😡🎀 6➈𝕤𝕙υⓍ.ᑕσM 🐊💚
會在合適的時間告訴她,但不是現在。
這段時間她的情緒太不穩定,讓她無憂無慮的好好靜養,才是最主要的。
何況……坐著的關山,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
這一胎來的極不容易,對虞晚晚的身體來說,就是個奇蹟。
這個孩子如果掉了,她以後可以懷孕的機率,直接就可以宣告為零。
不管是作為父親,還是作為一名醫生,他都會負責任的把真相,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告訴她。
至於會做什麼樣的選擇,由虞晚晚自己來做選擇。
休息室的草莓堆里,埋著半躺著的虞晚晚。
看書的眼睛累了,她合起來,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
她瞥了一眼書旁的沉香手串,顆顆圓潤,質地最上乘,上面有梵文刻的字,字她查過了,是「廳南」。
這是她的寶貝。
從愛晚亭離開時,她只帶了三樣東西:一幅畫,一枚戒指,一個沉香手串。
如今的她,到底是清醒的,還是迷糊的,就連關山教授也經常分辨不出來。
他還不夠深入了解自己的女兒,畢竟相處的時間不夠多。
所以,他並不清楚,虞晚晚是一個十分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人,還是個特別優秀的演員。
皓玉般的手腕,纖纖素手拿起手串,緊緊貼在自己的心口。
埋在草莓熊里的白嫩小臉,有淚珠一滴滴滾落,在臉頰滑過,無聲的沒入熊堆里。
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的兩個人:一個在心底,一個在天邊。
所以,活生生的日子裡,反倒沒有什麼人和事,讓她再有波瀾。
她也不知道這種自欺欺人的樣子可以裝到什麼時候。
就是覺得很累,不想去面對。
倒不如真的失憶,全都忘記,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想起那兩個人,心縮成一團,不敢去面對。
下午睡了一覺,隱約聽到關山的聲音:「我去看看她,你先坐一會。」
虞晚晚閉上眼睛,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
關山坐到床前,溫聲:「有熟人來看你了,晚晚,出來見見?」
那人一定是關山把關後才同意讓她見的。
「唔,」她睜開眼,露出的是純真的表情:「是誰?男的女的?」
即便是現在的狀態,她也還沒開口叫一聲「爸爸」。
二十年的無依無靠,親情在她心裡根基還不穩,她短時間內做不到改口。
關山教授眉眼溫潤:「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舒嫻老師。
關家和舒家雖然不是謝家、譚家那種頂級權貴家族,也都屬於京城的世家大族。
關家是醫學世家,舒家則是有名的書香門第。關、舒兩家平日裡來往也不錯。
舒嫻向來關注謝御南的消息,也很喜歡每周一次上emba的虞晚晚。
近日發生在謝家的事情,讓她震驚和心疼,但也只是自己干著急,什麼也做不了。
她每日都會為心中偶像默默祈禱,願他平安健康。
她也有日子沒見到虞晚晚了,那小姑娘以前從不缺席每周的課。
百般打探下,得知了她和關山教授的這層關係。
不管怎樣,舒嫻總覺得來得冒昧了些。
虞晚晚走出來,白皙的皮膚帶了午休後的一點粉潤,大眼睛亮晶晶的,靈氣逼人。
「舒姐姐。」
她的聲音實在軟嗲,聽的舒嫻心神一盪:「晚晚,終於又見到你了,真好。」
虞晚晚淺淺一笑:「暫時要缺席你的課了,不過,我最近看的現當代文學多,有問題和你討教。」
「好學的姑娘,剛見面就談起學問來了。」
關山教授在一旁看著談笑的兩人,又看了眼虞晚晚笑眯眯的明媚臉蛋,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不動聲色的給兩人倒了溫水,洗好水果放在一旁。
自己則一個人,默默到實驗室忙碌,留給兩人說悄悄話的時間。
「晚晚有喜歡的人嗎?」
不在權貴子弟圈,也不參加那些名媛聚會的舒嫻,並不知道她和謝御南的關係。
小姑娘眉眼閃過了很輕微的哀愁,在舒嫻直視她的時候,笑了笑:「有,你呢?」
「如果崇拜也算。」舒嫻沉靜的眉眼裡帶了少有的羞澀:「不過,我可以保證永遠爛在肚子裡,不打擾對方的生活。」
虞晚晚點了點頭:「巧了,我也是。」
……
夜晚的京城,繁華如故。
愛晚亭迎來了久違的熱鬧。
自從虞晚晚離開了愛晚亭,謝廳南再也沒有回到這裡一次。
太過於念舊,以至於,每走到一處地方,都會想到虞晚晚在這裡時候是什麼樣子。
回憶太多,他又對那個小姑娘太過眷戀,以至於,走到哪裡都會被記憶折磨,不如逃離。
今夜的回歸,跟過來了一幫兄弟陪伴。
在這段難熬的日子裡,很多事情的處理,譚定松、馮近堯、邢如飛都事事沖在前面,和謝廳南一起面對。
說他們是「京圈四子」毫不為過,是從小打到大,玩到大的過命交情。
今晚愛晚亭的回歸,他們戲稱是「三陪天團」,自發的跟過來,陪著謝廳南,陪吃陪喝陪睡。
「明天去和老丈人battle?」馮近堯指間夾著煙,煙火忽明忽暗。
話說出來,譚定松凌厲的眼神掃過來,馮近堯炸了下毛,呵呵一笑:「譚妹夫?給點尊重嘛,你撇我幹什麼。」
謝廳南也不避諱什麼,自家兄弟,敞開了談。
他手指氣你捻著酒杯,扯了扯唇:「扯犢子呢?別給我挽尊了,你兄弟被甩了,晚晚她……不要我了。」
帶著笑容和調侃說出來的話,在最後一句的時候,終於還是輕微卡頓了。
幾人一時沉默,抽菸的抽菸,喝酒的喝酒。
就連一向多話的邢如飛,此時也格外的沉默。
他端起高腳杯,主動和謝廳南碰杯:「兄弟,喝酒。好花處處有,雖然我晚妹妹那朵嬌花,確實是人間少有。那也不妨礙你春色滿園,隨便採摘啊,是吧?哈哈哈……」
凳子被謝廳南狠狠踹了一腳,人沒坐穩,一個飛身斜趴到一旁馮近堯身上,杯中酒潑了馮近堯一臉。
「艹!你整我。」
「啵。」邢如飛嬉皮笑臉的在馮近堯側臉印下一吻:「我捨得整你?我親你還來不及。」
「滾開。」
嬉鬧的聲音,給安靜的院子添了幾許熱鬧氣息。
兩人下去清理衣服上的酒液體。
剩下謝廳南和譚定松兩人。
譚定松看著那個沉默喝酒的男人,嘆了口氣:「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