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松看到馮近月的來電時,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她和哥哥譚定松鬧了彆扭,已經找她傾訴了兩次。
譚曉松不怎麼喜歡愛抱怨的女人,尤其是感情上的。
她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不情願的接了起來。
「曉松,電影節那邊,給我留個位子。」
「你來做什麼?走紅毯還是搞投資?」譚曉松皺了眉,順勢點燃一根女士香菸。
「看紅毯還不行嗎?」
譚曉松輕嗤一聲:「馮近月你沒事吧?上趕著找不痛快?」
「你就說幫不幫這忙,不幫我找別人。」女人帶了必來的語氣。
譚曉松煩躁的吐了個煙圈:
「真讓你們一個個把我氣死。得,你來也別空著手,牽著我哥手來,明白?
否則你白來一趟還惹一身騷,林茵敢潑溫安安,今天就敢今天潑你,你信不信?有我哥在,起碼也能讓她不痛快了。」
馮近月哼了一聲:「就這麼定了。」
那天確實也巧,譚定松的工作範圍與電影有關。
他作為g方代表,要參加當天的一次規格很高的「如何打造優質本土電影」的座談會。
紅毯這種活動他絕不會參加,但可以從休息室大屏幕上看到現場直播。
林茵是和她做主角的那部電影的主創一起走紅毯的。
主持人報上電影名字的時候,喝著茶的譚定松,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
一起聊天的長者笑眯眯的看他:「定松,定松?」
譚定松視線沒從屏幕上收回,卻禮貌開口:「剛才聊到個人理想和家國情懷,這部電影就結合的很好。」
一眾人里,女主角林茵當之無愧站了c位。
紅毯上的她明艷大氣,艷照四方。
穿了當季新款抹胸流蘇裙,裝飾了手工釘上的細小亮片,璀璨銀色,前胸處純手工鑲嵌了9顆分量十足的真鑽。
男人喉結處輕輕翻滾了一下。
想到昨日,幾月不見,那張明媚的臉上,早已經結了寒霜。
看到他時,她眼中的冰冷,臉上的不耐煩,連掩飾都懶得。
譚定松趕緊喝了口茶,來掩飾突然湧上來的不具名悲傷。
挺好的,不是嗎?
心痛就是活該。
不過,也確實如他所料,她果然是年輕小女孩心性,對他也就比三分熱度多了兩分,說不喜歡了,連臉色都懶得給。
再次望向屏幕的時候,紅毯上的林茵,晶瑩如雪的手臂上,多了一隻男人的手。
電影的男主是個海選出來的新秀男青年,硬漢小生的長相,痞帥的氣質,很受小女生喜歡的類型。
這樣的氣質,和譚定松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
男人猛地站了起來,和身邊老者笑道:「我出去轉轉,稍後回來。」
出去的譚定松很快被馮近月「截獲」。
平時穿慣了職業裝的馮近月,當天穿了件十分有女人味的淡紫色魚尾裙,波浪長發挽了優雅髮髻,配了支古風的鑽石簪花,也是位清麗的美人。
她主動給譚定松道了歉,態度十分柔和。
譚定松不是個銳利的人,也沒有和馮近月冷戰太久的必要。
只淡聲說了句:「別無事生非。」算是和解。
馮近月很快挽住了他的胳膊。
男人試著甩開,卻被她挽的更緊:「知道你重形象,私下裡都不給挽嗎?人前我放開就是了。」
拉拉扯扯的時候,有人聲由遠及近過來。
林茵紅毯走完了。
這會兒跟著虞晚晚一起,到大佬們的酒會上亮個相,簡單應酬一番。
她仍然第一時間看到了譚定松,這好像成了她的特異功能。
只有有譚定松在場,她總會比別人先一步感覺到他,看到他。
似乎是在和馮近月談笑。
那女人今天也化了美美的妝,丟了在別人面前趾高氣昂的皮,一副小女人的樣子。
馮近月也看到了林茵。
她唇角勾了勾,更緊的挽住了譚定松的胳膊。
「真特麼晦氣。」林茵突然冷哼了聲:「說人狐狸精呢,這故意在人前顯擺的樣子,騷氣操作,簡稱騷操作。」
虞晚晚順著視線看過去,輕輕抿了唇。
她也挽起了林茵的胳膊,低聲:「故意來氣你的,你失態你輸。寶貝,笑。」
走近一些的時候,虞晚晚笑著和譚定松打了招呼:「譚馮兩位處,真巧。」
神馬?譚定松的臉上很微妙,卻不動聲色的點了頭:「應酬場合,意思下就行。」
「多謝領導關心。」虞晚晚調皮的笑了笑:「你們忙著,不打擾。」
譚定松望虞晚晚身旁看了眼,那被她挽著的姑娘,笑容燦爛的和一旁助理說著什麼,連個冷眼都沒給他。
「去吧,晚晚。」
「去你的……」林茵笑著和一旁助理開著玩笑。
譚定松嘴角抽了抽,沒說什麼。
直到人走遠,馮近月才冷笑了聲:「戲子無情,體會到了。」
男人把胳膊快速抽回來:「如果你是來表演的,以後不要帶著我,很lo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