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推開房門,走入屋內,父親正在幫母親分著蛋糕,見長青進來,將切好的一塊蛋糕遞給長青,囑咐著快吃。
蛋糕很甜,那甜味沁入心脾,修補著心中的遺憾。
他看著父母恩愛忙碌的樣子,心頭觸動,這一幕好久沒見過了,甚至有時都不敢想起。
眼中水霧升起,兩道身影變得模糊,淚水滴到蛋糕上,長青卻渾然不知,長青知曉這裡是夢境,可這夢境太過真實,讓他不忍離開。
「呀!」母親率先發現長青的異樣,跑過來詢問。
長青搖搖頭表示著自己沒事。
長青大口吃著蛋糕,幾口便吃完了,長青正想說著什麼,父母突然將他抱住,母親說道:「去吧,青兒。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堅持下去,記住,我們一直在此處。」
父親也跟著說道:「你要好好活著,只有堅持到最後的人,才有資格談未來。」
過了好一會兒,長青鬆開了父母,他擦乾了眼淚,強忍著心中的悲傷,說道:「爸媽,我會好好活著的,不會讓你們失望。」
長青聽著父母的話,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他知道這個夢境將要結束。
長青深深地磕了一個頭,離開。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父母,他們依然站在那裡,微笑著向他揮手。
長青咬緊牙關,轉身走出了房間。
仿佛所有的憂慮和困擾都煙消雲散了。
身上的枷鎖消失,長青輕鬆了很多,他不會再沉溺在這個美好的夢境中,就像他說的,現在他叫姬長青。他要去追尋自己的未來,去創造屬於自己的生活。
門外另一個自己,微微一笑,長青的視角陡然一閃,又變為了姬長青,而張長青則是站在門前說道:「我與過去就留在這裡了,未來需要你自己闖了,再見。」
門再次合上,整個世界開始變得虛幻起來。
姬長青長出一口氣說道:「時間很緊,要抓緊了」。
長青向著不知何處走去,要問他究竟是誰?
那個張長青已經死在了醫院的病床上,此地空餘姬長青。
長青走在一條殘破的路上,腳下路面布滿裂痕,路途極遠,通向未知所在,向著四方望去,這條路不止一條,而是二十四條!!
長青一嘆
「看來是個力氣活,得多花些時間了。」
長青挽起袖子開始了忙碌。
外界長青所睡的透明棺材變亮了一些,皎蒼抬起頭。
仔細觀察下發現長青原本死寂的軀體,形成一縷極細的靈力,正在沿著特殊軌跡,慢慢修補著長青的經脈,只不過修復的速度極慢極慢,看起來沒有數十年,根本不可能完成,不過相比於讓棺槨自行修復傷體不知快了多少,讓皎蒼欣喜地吼叫了兩聲。
良久皎蒼才平靜下來,等待著時間的奇蹟。
歲月流轉,寒來暑往,秋收冬藏,斗轉星移,光芒在洞口的小洞明滅變換,光陰流逝,山洞內的一人一妖都未曾察覺。
在這悠長的光陰中,興陽國終於迎來了它的黃金時代,一個真正的盛世。
無論是軍事力量的雄厚,財政收入的充盈,還是民生的安定與繁榮,或者官吏的實幹,都昭示著這個國家正站在一個新的歷史巔峰上。
在國家的各個角落,無論是城市的繁華街道,還是鄉村的田間地頭,人們都能感受到這股欣欣向榮的氣息。
士兵們在軍營里操練,他們的臉上洋溢著自豪和榮耀,因為他們的力量守護著國家的和平。
財政官員們忙碌地計算著稅收和支出,他們的臉上滿是嚴肅和專注,因為他們的工作維繫著國家的經濟命脈。
而平民百姓們則在田間勞作,或在市集交易,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滿足和幸福,他們的生活正在這個盛世中綻放出最美麗的花朵。
在皇宮最大的宮殿中,那高高在上的皇座上,一道頗具威嚴的成熟女子,正在用手托著下巴發呆,宮女們習以為常,都還以為是陛下的習慣。
時光再轉,又是四十載悄然而逝,可能對於宇宙來說,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瞬,但對人間來說,有些人老去,有些人消逝、有些人剛剛降世,有些人還未真正看看這個世界的精彩,便匆匆變老,人間宛如一幅波動的水墨畫,不斷蕩漾著每個人的故事。
歷史的車輪滾滾。
亦有王朝更迭,戰火紛飛,寧靜被打破。
人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忍受著戰爭的苦難。
那時的他們,或許曾在夜晚仰望星空,思念著遠方的親人,期盼著和平的到來。
四十年過去,人間歷經滄桑巨變。一些古老的建築和文化逐漸消失,被新的時代浪潮所替代。
然而,那些承載著歷史和回憶的古蹟和文獻,依然靜靜地訴說著過去的故事。人們傳承著古老的工藝和智慧,努力適應著新的社會環境。
時光匆匆而過,仿佛只是彈指一揮間。那些過去的歲月仿佛就在眼前,卻怎麼也觸摸不到。然而,即使經歷了這麼多他們依然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而就在這年,位於興陽國北方的北全國突然出現了一群野獸,野獸雙目赤紅,渾身氣息充滿著暴虐和飢餓,見到血肉便不顧一切地進攻和吞食,最開始人們還以為是野獸吃了不乾淨的蟲子,得了病,可隨著這種瘋癲的野獸越來越多,有的野獸開始進攻人類城鎮,人們才開始重視起來。
人們開始獵殺,起初這些生物就和普通野獸一般十分容易捕殺,時間一長,那種野獸越來越多,有些野獸甚至形成了厚厚的皮甲,普通兵器弓箭已經無用,損失了許多獵人,最後還是武宗境界的人出手才得以擊殺。
可隨著時間延長,這種癲狂的野獸越來越多,實力越來越強,直到有武宗死亡時,人們終於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場大型的災難。
發瘋的野獸越來越多,開始襲擊百姓,北全國無奈之下,只得疏散百姓,北全國向著各國發出避難申請,各國商議之下,覺得應該認真對待,所以派出不同國家間武宗所組成的隊伍,去查探野獸瘋狂的源頭。
冰雪消融,萬物逢春,隊伍一去就是一個多月,那隊武宗最後僅剩一人回來,回來時,那人也奄奄一息,那人只說出「荒山」二字便咽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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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長青所在的山洞內棺材近乎不再透明,好似又將恢復成青石的模樣,棺材下的陣法光芒也開始變得時斷時續,陣法外有一個落滿塵灰身影,仿佛是石雕一般,一動不動。
長青沉睡距今已過一甲子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