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慍怒的目光,
長青將心中所想緩緩說出:「既然朝堂加收農稅,那必然會導致百姓心生怨氣,一旦範圍擴大,就很容易發生民變。」
「長公主需要提前屯糧,然後及時救濟受難的百姓,這時候百姓的心中對長公主的好感就會急劇升高」
「這時長公主可借勢散播些對自己有利的言論,經過長時間大範圍的傳播發酵,變成民心所向也不過是須臾之間。」
他輕抿一口茶,繼續道:「接著,我們可暗中組織農民軍,偽裝成民變,在多地起義,並散播諸如:
『昏君誤國,奸臣亂政,罷黜皇帝,天擇明君,清溪為主』等口號。」
「在這樣的呼聲下,長公主便可順勢而為,以黎民之願、天授神權之名,斬昏君、平貪吏、還清明,直取皇都。」
他望向虞清溪,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屆時,長公主將不再是妄圖造反的皇家嫡系,而是背負民願的天選之人。」
長青緩緩將計劃說完,眾人對於這一手的精妙,連連讚嘆,連虞清溪都是目光閃動,有些意動,
可仔細想了一會又有些顧慮:「百姓真的如此重要嗎?他們會按計劃走嗎?」。
長青自信一笑說道:「民眾的力量是巨大的,他們渴望有一個能夠代表他們說話的人。
而當這個人出現時,他們自然會全力擁護。
你們可能還不相信民眾有力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你們很快就會見到的。
要是你們覺得利用百姓心中有愧,那麼上位後多頒布一些利民的政策,以報還這份恩情」。
長青抬頭看了看天,對眾人說道:
「天色不早了,諸位還是先行歇息,明日再議諸事細節!」。
眾人看見長青將長公主留下,便知道另有話語不方便對著眾人說,也很識趣,紛紛離開,王剛離去時還順帶把門關上,
大廳中只剩長青和虞清溪,兩人共處一室,不由得讓虞清溪多想,臉色微紅,目光中還帶著些許的崇拜,
長青仿佛沒有看見,繼續開口:「長公主知道皇帝最近有什麼動作嗎?」
虞清溪搖搖頭道:「最近並未聽聞皇帝有何異常舉動,他一直深居後宮,不在朝堂露面,公務暫時交給了百官處理。」
長青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這倒是個機會。我有一種方法,可以讓灶膛中的灰白色煙霧變為血紅色。」
「長公主只需讓先行潛入的兵士,多租幾個皇宮附近的農家小院。
每到夜深便燃燒木材,讓煙霧凝空,遮蓋月亮,形成血色天空。
同時,我們可讓內應在百官中散播關於皇帝的謠言,說他得了仙人遺留的物品,每晚吸食血液欲得道成仙。這樣一來,朝廷內部必將人心惶惶。」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軍隊方面,我們需要在打下皇城之後迅速控制各軍的後勤以及將軍的家眷,暗中拉攏一些副將,讓他們盯緊各軍的將軍,以防發生意外。
這樣做雖不那麼光明磊落,但急事當用急策,實屬無奈之舉。」
聽到這裡虞清溪眼神有些變了,計有些毒,甚至是有些陰暗,但事情到了如今也沒有更多的辦法了,
長青眼神盯住虞清溪,語氣很嚴肅地說道:「接下來還有最後一計,需你坐穩皇位,天下安定之後才可用,此計名為推恩!」
良久兩人從議事廳走出,虞清溪的目光又不一樣了。
她看向長青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畏懼,聽完這個將百官和諸侯囊括的無解陽謀,虞清溪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此計太毒,令人膽寒。
看著眼前這個如同書生的少年,虞清溪渾身冰冷。
看向走的越來越慢的虞清溪,長青知道,虞清溪心中所想,但沒有解釋,直接告別,回去休息。
盤膝坐下,拿出靈晶開始修煉。
接下來幾天,長青去參與細節的修訂,只不過每當自己詢問虞清溪意見時,虞清溪總有些躲閃。
計劃正式開始實施,王剛先行去查探軍隊消息,而虞清溪則是不停地用飛鴿激活自己的關係網。
當然想要立即生效是不可能的,在擊中靶心之前需要讓箭矢飛一會,長青閒了下來,平日裡就代替王剛訓練訓練兵士。
讓兵士捕捉一些活著的狸血蟲,用於製作可以染色的紅煙材料。
這是長青無意中發現的,在一次野外生火過程中,這種蟲子爬上長青的乾糧,長青將狸血蟲殺死並扔進火堆,沒想到頓時化作紅煙,嚇了長青一大跳。
後來經過研究發現高熱量會侵蝕狸血蟲血液,揮發出一股紅色氣霧,並且散播極強,雖然對身體沒有什麼作用,但會散發出一種血液的黏膩味,此次正好能用上。
夜晚長青房間中,放滿了一籮筐的狸血蟲,小心將血液剝離,最後剝離了一碗的狸血蟲血液,然後取出羊腸,準備用靈氣激發血水,收集氣霧,
但沒想到,用靈氣操縱氣霧,需要對靈氣運用地較為熟練才行,結果發生了意外,那團氣霧逃離了一大半,揮發在空氣中,沒有煙霧稀釋的情況下,濃縮版的甜膩血腥味,讓長青差點將晚飯吐出來。
慌忙打開門散氣,索幸是深夜,除了巡邏的都睡了,沒人注意到長青。
就這樣長青試了好幾次,直到浪費了半碗的血水,才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將氣霧放置進羊腸中。
這樣做也有好處,對靈氣的操控也精進了一分,伸了個懶腰,繼續提煉,兩個時辰後,長青看著手中裝滿氣霧的五小節羊腸,苦笑一聲,這樣的東西最起碼得兩百個,看來給自己攬了個累活。
用靈氣將室內的殘餘的氣霧吹到門外,沒有味道後,才關上門握住靈晶,開始修煉,渾然不知外界的變化。
巡邏的兵士剛巡查完,想要歇息片刻,小隊隊長剛坐下,就聞到一絲甜味,不由說道:「這什麼味啊,還怪好聞的!」
剩下的那些巡邏隊員,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
「嘔!」隊員們齊刷刷地吐了一地,一臉的生無可戀,看向隊長的眼神幽怨,
「隊長,你確定?」隊員說道,
隊長也懵了,怎麼齊刷刷吐了,也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頓時甜膩味充滿了腦腔,舌頭甚至能嘗出味道,腥臭中帶點澀。
緊接著自己的胃像是被人踹了一腳,胃酸混著食物,向著喉嚨進軍而來,撬開牙齒向外傾瀉,看見隊長也吐了,眾人這才覺得平衡了好多。
隊長更懵了,這一套仿佛演練過無數遍,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時,晚飯已經出去了。
「MD,這什麼玩意!跟千年殭屍將沒洗過的油腳丫子,縫我腦幹上的感覺」。隊長大口喘著氣說著,結果氣霧入嘴,又將午飯都吐了出來。
隊伍間的嘔吐聲,此起彼伏,形成一片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