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呀,快呀。」回鳶玩性大發,輕搖吾司離的袖子,莫名有些撒嬌意味。
「好吧,我試試。」
吾司離閉上眼睛,大概想了一下,就變換了模樣。
回鳶誇張地叫了一聲,「哇!」
「很醜嗎?」吾司離借著摸臉遮擋了一下,有些不自在。
他本不在乎這些外貌,只是回鳶總誇他生得好看,久了之後,打架他護著的不是靈根,而是臉。
這是阿鳶說好看的東西。
「不是,你騙子!」回鳶上下打量他一圈,「這根本就是個柔弱富貴哥的模樣,你有沒有認真想?」
柔弱?
吾司離有些委屈,「我想了的。」
「好吧,好吧。」回鳶多看了幾眼,跟以往的吾司離有巨大的反差感,「看在你還這麼好看的份上,原諒你了。」
「那謝謝你了。」
「你這話,你不服氣?」
「哪敢。」
兩人一起出了成衣店,吾司離跨步又回去,出來手裡多了一件披風。
「魔界有點冷,你不覺得嗎?」
回鳶手心冒火,「不覺得。」
她是火系,可以自己取暖。
吾司離不由分說,「披上吧,天冷,別染了風寒。」
回鳶:「……」地靈者也會感染風寒嗎?
兩人並肩走了一段時間,很快摸到魔宮宮門。
「強闖還是硬闖?」回鳶活動了一下手指。
她根本就沒有想好好混進去。
「等等,影大還沒回來。」
「影大?很厲害?」沒聽吾司離說過啊。
「嗯,繼承了我十分之三的實力。」
回鳶明白了,是那個影子。
她有些閉嘴了。
人和人不能比,以她現在的能力,還打不過影大。
吾司離一眼就知道回鳶想說什麼,「阿鳶很厲害的,是我見過最厲害的。」
「真的?」回鳶大眼睛忽閃,很明顯。
「真的。」
一年的時間到達地靈者,吾司離自問他是做不到的,如果回鳶是對手,那將是吾司離第一個認真對待的對手。
吾司離帶她到一個茶館坐下。
這裡是魔宮附近還是比外面繁華許多,還有酒樓和表演。
「兩碗清水?」茶小二的態度說不上很好。
這兩個人一個瘦弱,一個枯骨,肯定不是富人。
這樣的人,他都懶得接待。
回鳶皺眉,她還想嘗嘗魔宮的茶與人界的有何不同的呢。
「沒有茶?」
「有,就怕二位喝不起。」
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回鳶握緊拳頭才沒揮他臉上。
「給我來一壺你們這裡的特色茶。」
說罷,一顆腦袋大的夜明珠從鐲子裡飛出去,直接砸到了茶小二頭上。
她的靈獸崽崽,每一個都是暴脾氣,回鳶能為大局忍,獸獸不能!
「歡歡,再來一顆,臉給他砸歪!」
跳跳頭上挨了一巴掌,歡歡罵道:「這都是好東西,砸一次讓他長記性就好了,砸多虧本。」
「對對對。」跳跳摸著頭,沒有反駁。
茶小二眩暈了好幾秒,勉強站穩,看到腦袋大的夜明珠,語無倫次。
「我,客官,這就給您上。」
回鳶在桌子底下輕拉吾司離的袖子,「闖禍了,可能等不到影大了。」
周圍如虎似狼的眼神,冒著綠光都要把回鳶他倆包圍了。
他們沒有動作,都在等待機會下手。
在這種地方露富可不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
窮途末路,本就帶凶性的魔族只會更加兇殘。
「啊哦,好像闖禍了。」
三小隻低頭,不敢看外面一眼。
「怎麼辦?」
「待會替主人打凶點吧。」跳跳有些心虛地摸鼻子。
歡歡撓頭,「也只能這樣了。」
吾司離握著回鳶骨節分明的手,「沒關係。」
回鳶偷偷觀察他們好一會兒,有些異樣感,直到茶小二上茶水,回鳶看到他的臉才知道哪不對勁了。
茶小二剛被夜明珠砸的臉,完全好了。
剛剛腫拳頭這麼大的包,說好就好了,一個茶小二手裡要是丹藥,不會浪費在這個傷上面。
為了證實心中猜想,回鳶將他端來的茶狠狠甩在了茶小二的頭上。
滾燙的茶水令他尖叫,回鳶卻沒讓他走。
吾司離猜到回鳶心思九分相似,「覺得這裡有古怪?」
「還不是一點。」
這些人,貪婪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夜明珠,倒像是在看回鳶二人。
「影大已經到了,想做什麼就做吧。」
回鳶聽了這句話,抓起店小二的手割開了一道口子,不過片刻傷口癒合。
風刃滾著圈切人,周圍頓時慘叫連連,不過很快所有人的傷口都癒合了!
回鳶一刀斬了茶小二的腦袋,有晶體從腦袋裡掉落。
是怪物!全都是怪物!
回鳶後退兩步,「滄澍,這個瘋子。」
「他把整座城的人都變成了魑魅!」
吾司離指揮影二解決剩下魑魅殘留者,拉著回鳶道城門邊上。
「你說得不錯。」
只是這個數量多得有些令人頭皮發麻。
回鳶甚至懷疑,半個魔界都被滄澍控制了。
難怪空間裂縫增多,原來滄澍是想打破靈魔平衡,殺的魔族人多一半就可以動搖平衡。
這個架勢,魔族活著的不止一半。
火焰連綿,像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回鳶站在最中心。
「請不來的客人突然前來拜訪,我當然要好好盡魔族的地主之誼啊。」
滄澍從魔宮出來,隨意落在一棟房子尖上。
「回鳶,又見面了。」
回鳶看到滄澍那張臉,甩了一記火刃,毀了半棟房子。
「還真是暴躁,不過我喜歡。」
來不及說下一個字,後背地下突然冒出來一團東西,滄澍緊急避開。
「嗬!」他輕嘲地笑了,「吾司離也來了,她還真是受歡迎。」
滄澍口中的她就是素手。
「我師姐呢?」
滄澍沒有回答,只是身邊聚攏了更多魔族人。
最小的只有七歲,她拉著回鳶的衣角。
「姐姐,餓餓,吃姐姐。」
跳跳抓起領子把人甩出去二里地,「想動我鳶大人,除非踩著老子的屍體過去!」
又不知道在哪看的熱血話本,日常打架而已,搞得要死要活的。
回鳶的注意力有些轉移,滄澍不樂意了。
他故作驚訝道:「差點忘記了,你師姐永遠都回不去了,因為她被我種了魑魅血。」
「你可能還不知道魑魅是什麼,就是你口中的怪物,名字是我乾娘起的,怎麼樣,好聽嗎?」
血液一瞬間凝固。
「畜牲!」
火浪掀起的波濤似要把整個魔宮都吞下去。
滄澍愛極了一個人心中滿眼滿腦都是他的樣子,哪怕是以恨做主體。
他不喜歡被人忽視。
滄澍躲開的有些狼狽,可看起來還是個上位者的姿態。
「對了,告訴你個小秘密。」
「其實,整個古剎大陸現在的活人只有你們兩個。」
被靈技擊中,滄澍吐出了歡慶勝利的血花,「這幾個還驚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