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院長這麼草率下決定,沒聽清回鳶說的嗎?」熾星明沒什麼情緒,但聽懂話的人都明白,他是站在回鳶這邊的。
「我們都沒下過無澗之淵,沒人能知道她話中真假,現在只看到封印確實沒有問題。」虞芷冠冕堂皇道:「這不是兒戲,我是站在公正的天秤上下決定的。」
聽聽,這些話,誰聽了不誇讚虞芷一句。
那些中立的人聽了都有些動搖。
熾星明話中帶芒,「您別是跟回鳶過不去。」
虞芷笑著,看向回鳶的眼神慈愛溢出,「我怎麼會跟小孩子計較這麼多,她做的事情我一向很支持,只是這件事事關重大。」
回鳶:「……」這老太婆瘋了?
孩子?
不免讓人想到那些日子傳出的謠言,回鳶是虞芷的女兒,難道是真的?
現在連那些偏向回鳶的那波人都有些動搖。
「若是不相信,找人再下一次無澗之淵不就好了。」
「話說得輕巧,那下面都是些什麼東西,大家都心知肚明,派誰下去?」
「既然鳶兒開口說了這種情況,那本院就先看看,今日商議,明日再做決定。」虞芷走到無澗之淵邊緣,一雙眼睛眯得很緊。
風呼嘯著從底向上,卻沒有任何異常,只是有些太過平靜了。
「確實沒有任何異常。
孟於浪又把腰板挺直了些,挑釁地看回鳶,回鳶根本不搭理他,「那就明日再探。」
「那就先由我引院長到據點下榻。」
虞芷點點頭,走到墨旋風時特地慢了步子
果然,心頭血果然在他身上!
「秦子昂,你是真不打算認我這個爹了!」
「木芸,你給老娘滾過來!」
木芸和秦子昂同時轉身,視死如歸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好奇。
這倆人還有怕的東西?
回鳶凝重地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道:「加油!」
「你爹看起來很能打,你好運。」
「小師弟,一路走好。」
雷系園那群學生們都在笑著裝哭,『祝福』秦子昂。
秦子昂更有種上戰場的感覺,視死如歸。
木芸則是直接躲她爹身後了。
「你們兩個出息了哈,半年不回家。」
「木芸,你給我過來!」
「娘,你別生氣。」小藤條纏上厲可卿的手腕,撒嬌似的輕輕搖晃,地上的小草也在努力蹭著厲可卿的腿。
厲可卿突然就紅了眼。
木長春趕緊把木芸推出去,「夫人,你別哭,你別哭。」
成親二十載,木長春還沒見過厲可卿紅眼睛。
厲可卿把湊上來的木長春推開,木芸立馬就抱著頭蹲下,「別打臉。」
溫熱的淚水滴在她的肩膀,整個人被環住,溫暖如泉水,小草都伸了腰。
「瘦了。」厲可卿聲音刻意壓低,但還是能聽出異樣。
相比這邊的溫馨,秦子昂那邊才是真正的雞飛狗跳。
雷系園的師兄弟忍不住回頭看。
「爹,別打了,外面給我留點面子。」秦子昂一蹦三尺高。
秦家主又抽了一鞭子,「面子?你爹還有面子嗎?」
只是很快他發現,秦子昂叫聲慘,身上一條紅印子都沒有。
以往這時候他早就皮開肉綻了。
抽了一會兒他就有些力不從心,「你身上有防禦系神器?」
秦子昂撓撓頭,沒事人一樣。
「練過特殊鍛體術。」
那應該不疼才對啊,秦家主不明白了,「那你叫那麼大聲。」
秦子昂嘿嘿一笑,「我逗您開心呢。」他叫得慘,他爹心裡氣出得越快。
只是秦家主會錯了意。
在心裡問,這小子以前有這麼賤嗎?回答是沒有。
秦家主肝都要死炸了,「把我的地字級靈器拿過來!」
敢逗自己老子玩,抽不死他丫的。
見老爹動真格了,秦子昂腳底抹油快速溜,邊追還邊喊,「師兄們等等我。」
他還不忘回過頭,著急忙慌道:「爹,我今晚回來再給您打。」
「老爺,您要的靈器。」
秦家主一巴掌拍在沒眼力見的僕人頭上,「你還真想我打死我兒子?」
旋即,他又笑了。
「這小子,進步不少。」
木芸短暫與厲可卿溫存一小段時間,被他爹塞了兩空間的靈石法器。
「爹娘,今晚記得給我留燈。」
厲可卿剛哭過,這會兒正在不好意思,擺起了架子掩飾就沒回答木芸。
倒是木長春,激動與喜悅都寫在臉上,「放心,爹這就把回家的路都給你鋪上螢光石,開開心心迎小公主回家。」
整個雲靈大陸現在就七個臨時據點,三個常駐據點。
虞芷她們住在了最大的常駐據點。
孟於浪趁著沒人,偷偷敲響了熾星明的門。
熾星明推開門,是滿臉堆笑抱著盒子的孟於浪,他忍住關門的衝動。
「有事?」
孟於浪看出熾星明的不耐煩,客套的話也沒說,開口道:「聽說犬子有幸被仙靈學院選中當學生,就是問問熾園長他是否一切安好。」
熾星明『嘭』把門關上,「不知道。」
「熾園長,孟加就是我兒子,他也是火系,就在你們園啊。」
屋內,熾星明的聲音有些聽不太清楚,「不認識,沒見過,請回。」
門口十米之內出現了火圈,孟於浪被迫後退。
怎麼就會沒見過呢?難道是那個人沒跟熾星明說這是他兒子?
孟於浪到葉呈的房門口,剛敲門,手上鈍痛來襲。
這上面撒的有毒!
孟於浪只好在門口大聲喊,「葉園長,是我,孟於浪。」
第十多遍,門終於打開了。
孟於浪激動地進去,迫不及待問:「葉園長,得到靈晶後你答應過我,保證我兒子進入仙靈學院,為何剛剛我去問熾園長,他說不知道?」
「是進來了,在木系園。」
面對葉呈這個病秧子模樣,孟於浪少了兩分恭敬,他隨手摸了摸屋子裡擺放的瓷器。
「那我兒子現在人在哪?這次木芸和秦子昂都來了,我兒子為何不能來?」
「因為他死了。」
孟於浪一瞬間耳鳴,甚至微笑著說:「您說什麼?」
葉呈像在談論今天吃什麼一樣,平靜道:「我說,孟加死了。」
「他血脈不純,被毒死了。」
「他為了進仙靈學院自願來的木系園,至於他做過什麼導致血脈不純,你可以去問藍園長,她是負責這次新生招錄的代表人。」
回去路上孟於浪腦海中只圍繞著兩個字和一張孟加帶笑的面容。
這些都是孟於浪心目中的大人物,不能惹。
別人家的孩子都在展翅高飛,而他的兩個兒子相繼沒了。
更是找藍冰瑩看到萬裏海域孤島上慘無人性的畫面之後才明白熾星明說的那個,血脈不純到底什麼意思。
右臂莫名酸痛,腳下輕飄飄的,像踩上了棉花,他知道這是在葉呈那不小心中了毒。
幾重打擊下,孟於浪兩眼一翻暈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