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坍塌，整個海域劇烈震盪。
海水水位下降，露出寖泡在海水百年的黑色礁石。
「海域要塌了。」
「魚婆婆呢？肯定是魚婆婆那裡出事了。」
「快去海妖城！」老巫師第一時間就想到這裡。
一眾海妖快出殘影。
「能想辦法把這些精神力補上嗎？」再這樣下去，整個萬裏海域就真的沒了。
魚婆婆為什麼這麼突然這麼激動，萬裏海域之前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些海妖神都沒和她說過啊。
「精神力坍塌太快，補不上。」
魚婆婆突然就把攻擊目標轉移到回鳶身上，「哈哈哈哈哈聖潔白尾海妖，不過海域就快沒了，你就和海域一起消失吧。」
吾司離身下的影子還沒完全成型，自回鳶身上爆發了驚人的力量。
一個巨大的虛影在她頭上形成。
「老妖婆，我還沒死呢你想造反？」
聖潔的光連同回鳶一起籠罩進去，巨大的純白魚尾閃閃發光，女人頭戴寶石王冠，手拿一把黃金戟。
這才是真正的海妖神氣勢，和回鳶在海妖城裡見到的天差地別。
只是脾氣倒還是沒有變化。
腳下的影子又慢慢退下去，吾司離恢復平靜。
「海妖神大人。」殺紅眼的魚婆婆才恢復一點神志，「您還沒死？」
「廢話！我當然已經死了，你現在看到的不過是通過傳承留在這丫頭身體裡的一點力量而已。」
「我要是不留下一點力量，還真看不到現在你又有這麼大本事了，想摧毀我的萬裏海域！」
「別忘了，這海域掌管權是誰給你的。」
一連串地怒吼下來，魚婆婆早就沒有昔日的光彩和剛才的瘋狂，她虔誠得像個信徒。
「海妖神大人，我以為您放棄了萬裏海域，忘記了當年的仇恨。」
提起仇恨，海妖神似乎比剛才的魚婆婆還生氣。
海水激盪，像是巨獸的大嘴吞下半個天空。
「我死都沒忘！傳承人找到了，我們的仇恨也可以報了。」
正在專心致志聽故事的回鳶：「……」這個意思是還有她的事兒？而且事兒還不小。
這個傳承還真是不該要啊。
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鳶丫頭，萬裏海域就交給你，這件事也就交給你了。」
「傳承還給你行嗎？」整個萬裏海域的仇恨，多大的一個擔子啊，就這樣重重落在回鳶肩膀上。
「不可以！」這位海妖神是個暴脾氣，聽不得不同意三個字，直接把回鳶駁回。
甚至害怕回鳶不願意，她說：「從此以後回鳶將是新的海妖神，我將把萬裏海域交付給她。」
回鳶：「我不是，我不行。」
老巫師帶領著海妖們生怕晚來一刻萬裏海域就沒了。
可是呢？
他們是到了，聽到了什麼？
回鳶這個雜血脈要成為海妖神，掌管他們，還是海妖神親自授予。
這比當年主人的級別還高。
「我不同意！」
『不同意』三個字徹底惹怒海妖神。
「你是哪裡來的眼瞎耳聾的，敢忤逆我？」她不需要任何動作，魚浪就覺得脊背要被壓斷了一般，體內的血液都在沸騰，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是金海妖血脈，是所有海妖里最高貴的。
憑什麼被回鳶捷足先登成了海妖神！
這一二十年的籌謀都因為一句話化成泡沫。
他不甘心！
「海妖神大人，您看看我，我可是金魚尾啊。」
像這種孤高自傲的神最欣賞像他這樣敢於站出來的勇敢後輩，現在海妖神心中肯定是對他刮目相看，略帶欣賞了吧。
魚浪這樣想著，發言越來越大膽。
「我是魚傾城的弟弟，魚浪，金色魚尾。」他開始捧高自己貶低別人，「回鳶她不過就是一個怪物雜血的海妖，帶一點魚傾城的血脈而已。」
「你看看她的尾巴。」魚浪開始描述，「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尾巴，一點顏色都沒有，肯定是最低級的血脈，整個萬裏海域幾百年也出不來一個她這樣的低級海妖。」
「這樣的人不配當我們萬裏海域的王！我抗議，我們萬裏海域不應該由這樣一個雜血來繼承！」
他試圖引起大家的不滿，得到其他海妖的支持。
結果，一片寂靜。
他沒注意身下一灘黑色的霧氣接近，還在高聲抗議。
尾巴一痛，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看到吾司離手中那個金燦燦的大尾巴時，他才不敢面對似的低頭。
只見他最驕傲的大尾巴，沒了！
「啊！」
痛徹心扉的慘叫震懾在場的每一個人，金色的魚尾在海水的擠壓下炸成一灘血霧，尾巴上的鱗片隨著海水涌動分散到各處。
被吾司離外貌吸引的幾隻海妖，感覺尾巴骨到肋骨都是痛的。
太可怕了。
魚傾城，整個海域的生物都知道。
他們心甘情願認定的主人，加上魚浪有一絲和魚傾城相同的血脈，這才給他足夠的尊敬，這些年讓他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敢在海妖神面前放肆。
傻子！
想死還要帶上他們。
最後還是魚婆婆精神力絞殺，給了魚浪快速的死法，讓他安靜下來。
回鳶不著痕跡地看了吾司離的腳下，開口詢問海妖神。
「萬裏海域的仇恨到底是什麼？」
海妖神無比心痛道：「是萬裏海域的海之心。」
「人界把萬裏海域當作秘境，隨意掠奪，他們視為珍寶的東西，在我們看來都是一些沒人要的破爛，所以我們對他們並不是太過排斥。」
「直到有一天，一個男人竟然誤闖進海域中心禁地，偷走了海之心，整個萬裏海域核心所在。」
「我發現的時候他逃了，還拐走了一隻海妖，最後萬裏海域坍塌，我們被迫建立了精神世界。」
說到這裡，海妖神那股暴躁勁又要上來。
「這個精神世界現在是由魚婆婆掌管和維護，其實真正的主人是上萬海妖貢獻的精神力，被我編織成了第二個萬裏海域。」
那些貢獻精神力的海妖，不是實力倒退，就是過沒多久死亡，「要不然我們怎會隕落成這個樣子！」
讓一個金尾巴海妖洋洋得意！
就連她，因為過度使用靈力，飛升時靈力不夠，永遠留在了下界。
「所以那個男人如今還在嗎？」畢竟過去了幾百年。
「那男人吃了海之心，從普普通通的靈王搖身一變成了靈尊，現在按照他的天賦，估計也才到天靈者。」
「天靈者？」回鳶心中有了答案。
整個人界的天靈者，只有一位。
那就是天啟國的開國國君。
李啟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