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什麼玩笑!」三天還不夠她參悟的。
「我又沒非要達到入門,學會一點以後慢慢練也行啊,三天還學不會就代表我和這個靈技不合適,你放我走如何?」
回鳶終於肯退後一步,海妖神還想要再討價還價,對上回鳶琉璃珠般純粹的眼睛,終於還是妥協了。
「行。」
「其實二十年前也有個女孩來到這裡,她本意是激發血脈之力,她是真正的純淨血脈海妖,也是同樣拒絕了我的傳承。」
「我以為再也碰不到像她一樣的人,其實你比她更優秀。」
海妖神明白,她不會再碰到第三個像回鳶這樣的孩子。
總要給後人留下來點什麼,思來想去只有畢生所學。
她的最後一縷神識馬上就要消散了,其實對於回鳶的出現她是帶著感激的。
不然,這個世界真的要抹去她存在的證明了。
「廢話不多說,我們……。」回鳶還沒說完,一道金光沒入腦海。
回鳶連個準備都沒有,就這樣被迫吸收了『逆轉』和『滔天』的全部要義。
「這是記憶傳承只有一份,好好享用吧。」別讓我失望。
不止回鳶在賭,她更是在賭。
賭回鳶會成功的可能性。
只見她疼得尾巴尖都卷在一起,甚至維持不住海妖形態。
「連第一關都撐不下去嗎?」海妖神的眼底快速划過一抹失望。
回鳶疼是疼,可她從來沒有想過放棄,甚至一聲不吭,牙齒緊緊要在一起,她低估了回鳶的耐受力。
「我還以為多大挑戰呢。」好不容易熬過去,回鳶渾身都被冷汗打濕。
海妖神振動翅膀飛到回鳶身邊,輕罵一聲:「嘴硬。」
不看她狀態,還真以為挺簡單。
回鳶盤腿打坐就開始吸收剛才的記憶動作和手法。
「你不休息一下嗎?」畢竟剛剛經歷過強行塞進一段記憶和拓寬經脈的痛苦。
「現在我的時間不是拿來休息的。」
時間緊迫,別人感受不到她的緊迫讓她休息,可她不能真的聽別人的去休息。
出了事情是自己擔,又不是別人。
所以,她現在規劃的時間裡沒有休息,也不允許她喘息,就要嚴格按照計劃執行,這樣成功的機率才最大化。
海妖神欲言又止。
她看回鳶不斷用火系攻擊,怎麼也變換不出其他屬性靈力。
「你可以嘗試變換一些對你來說簡單的靈力,比如將火系攻擊變化成土系,而不是與你相剋的水系。」
回鳶覺得也有道理,她剛才就是想試水系來著。
心念一轉,火系蓮花變成了土雕蓮花。
回鳶也吃驚了,「這麼簡單?」
「吹……土系?」海妖神眼睛都直了,「這麼快?」
回鳶對靈技的理解也太快了吧。
「你自己創造過靈技?」海妖神只能這樣懷疑,不然以回鳶現在的實力怎麼可能這麼快。
「逆轉」比較簡單,可她當時也學了半個月。
回鳶摸了摸鼻子,「沒有啊。」
她創造出的靈技都不是現在這個世界人的水平能夠使用的。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她就只能說謊。
回鳶又試了兩次雷系和木系,都完美轉化。
這樣即使是她只有一系也能代表五系全齊了,『逆轉』叫『逆天』還差不多。
若是能大面積傳授,豈不是人人都是五系天才。
她提起興趣,接著開始練習『滔天』。
這個難度比『逆轉』難的不是一點兩點。
練習到最後,回鳶只有機械性的重複前一遍的動作。
她雙眼麻木,練習了一天一夜沒合眼,就連巴掌大的小世界都難以維持一炷香。
「急於求成可不是一件好事。」
「對現在的我來說也可以不是一件壞事。」最缺時間的人只能急,來壓縮時間。
海妖神都站累了,眼睛都花了。
「努力過後沒有結果你會失望嗎?」
回鳶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會,但不會後悔。」
沒完成的事情她會失望,可絕不會後悔。
海妖神再次醒來是被回鳶拍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眼,「怎麼了?」
看到回鳶她才清醒一點,好久沒這樣休息過了,跟回鳶對話之後,不知怎地就睡著了。
「要離開了嗎?」她沒問回鳶是否成功。
因為,無論成功與否答案都一定確定了。
正如回鳶所說,嘗試過她不後悔,無論成功失敗。
回鳶手掌托起一個巴掌大的小世界,「是這樣嗎?」
這顆小水晶球里涵蓋了一個美麗的小世界,還有蝴蝶在裡面翩翩起舞。
海妖神突然就有些想流淚,她無淚,只能做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回鳶尷尬了,「雖然有些不盡人意,你也不至於這個表情吧。」
這是她三天不眠不休的戰果,換了海妖神這樣丑的表情。
「時間倉促,過段時間我會讓你刮目相看。」
「我也許等不到了。」海妖神的翅膀已經開始霧化消失。
神識是不會休息睡覺的。
從睡著無意識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在慢慢消散。
「回鳶,海妖一族交給你我很放心,你很強大,無需證明。」
「我的使命達成了,再見。」她很滿足,最後能碰到回鳶這樣的後輩,讓她看到了海妖一族的希望存在。
「再見。」
星光點點從回鳶的指縫間穿過,她展開背後白到幾乎透明的翅膀,伸展開來和她身高一樣長。
只是一抬頭,她臉色變得特別難看。
十幾個陣法正在頭頂運轉。
這裡有陣法高手將這座城包圍了!
「那就讓你看看是我厲害還是你的陣法厲害!」
她煽動風翼飛到天空,一個頂級大陣法直接與那些陣法相撞。
發出的聲響驚動了正靜靜等候在外面的幾人。
吾司離是第一個感應到的,他第一時間撤掉結界。
發起第二次進攻的回鳶,打了個空沒有著力點。
直接飛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阿鳶,好久不見。」
被熟悉的氣息包裹,回鳶立刻收回利爪。
「其實也沒多久吧。」不就是二十七天而已。
她晃了晃純白的魚尾,「好看嗎?」
這可是激發血脈之力後的海妖體形態,她自己倒是還挺滿意。
甚至可以看到裡面一些跳動的細胞和白色的骨頭,像小水晶。
「好看。」吾司離由心地誇讚。
魚婆婆一把將回鳶從吾司離懷裡扯出來上下打量,「海妖神可對你說些什麼了?」
回鳶回想起她最後一句話,「她說海妖一族交給我她很放心,還說我很強大,無需證明。」
「沒有其他的了?」魚婆婆指甲深陷回鳶的肉里。
還好回鳶有鍛體術,這點疼痛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應該有其他的嗎?」
吾司離明明沒有任何動作,一股無端的力量將魚婆婆擊出去。
「離她遠點。」
魚婆婆被這一擊,擊醒了。
她變換了龐大的獸體形態,瘋了一樣攻擊一切。
「為何隻字不提海域的血海深仇!那海域這麼多年來的堅持豈不是成了笑話!」
「既然如此,我要毀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