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大人，她好像聽不懂人話。」
回鳶對自己二半吊子的水平還是有點自信的，「不能吧。」
等了好一會兒，木偶回鳶動了起來。
關節處比較僵硬之外，其他都還好。
「那就這個吧。」讓她們能模糊感覺這是個回鳶就成。
回鳶開始畫臉，隨著最後一筆嘴巴的完成，木偶回鳶竟然長出了一層皮膚，和真回鳶別無二致。
「還真不錯。」
木偶回鳶：「還真不錯。」
語調聲音和回鳶一模一樣。
她見過谷幽操作傀儡的時候，就幾根絲線而已，實實際操作才知道真的難。
木偶只有回鳶一半的能力，差不多也能以假亂真了。
「去天啟國。」她在木偶頭上彈了一下，木偶飛快，直線前往天啟國，一路上撞斷了不少樹。
「你確定她能到達天啟國？」
回鳶抽了抽嘴角，「不確定。」
她以後平等尊敬每一位木偶師傅。
雕刻這種精細活，回鳶真搞不來。
小口喝茶和大口喝酒，回鳶一定選擇後者，夠爽。
因此，她與人搏鬥時也喜歡一招制敵的方式，跟她對手的人，會被她的兇悍鎮住。
「前面的地面好像一隻眼睛啊。」
歡歡飛在高空，一眼就能看到地面全貌。
「在以前，這隻眼睛還是半睜開的。」回鳶記得很清晰那一天的每一個細節。
如今這隻眼睛已經全部睜開了。
「我們下去。」
「坐穩了。」歡歡向下俯衝，風浪很大。
又聞到這種難聞的氣味了，回鳶與怪物對戰多次，早就免疫了這種氣味。
對外面世界好奇，什麼都想看一看的火火眼淚與鼻涕齊流。
「太臭啦，火火眼睛都痛痛的。」
現在的氣味刺激眼睛生疼，回鳶都得不斷眨眼緩解疼痛。
「這裡的結界對外來人沒有阻礙，我下去看看。」
歡歡頭暈目眩，一把拉住回鳶，「下面危險，我陪你。」
除了有任務在身的跳跳，其他人都是要跟著回鳶一起下去。
「那就把這個穿身上。」回鳶拿出好幾張紅色的皮。
怪物看不見東西，只能靠氣味和聲音分辨，到時候進去每個人不說話，怪物就跟難找到他們。
歡歡突然就有些後悔了。
怪物扒他們的皮，這位姐就扒怪物的皮。
是個狠人！
下方的靈石好像又多了一些，上次進來的時候靈石才還稀稀拉拉幾顆，如今真的是照亮整個洞口。
「這靈脈，好像桐花鎮的。」
「什麼！」
從桐花鎮就開始計劃了嗎？
不，也許是更早就開始了這個計劃，再提前一點就是無澗之淵剛出現的時候。
細思極恐。
「這些怪物感覺都是一階進化，腦子很笨。」蹦蹦觀察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那厲害的怪物呢？」
他們之前看到的怪物可不是這樣的，個個兇殘無比，看人的眼睛都不一樣。
回鳶往更層去，牆上的靈石已經很少了，隱約能看到前方輪廓，不至於走錯路。
眼前的隊伍排起了長隊。
在這裡呆久了，好像已經很好能與臭味相融合，一點味道都沒有了。
回鳶三人跟著排隊，仔細觀察每一隻怪物的臉，有些是獸人族，有些是人族。
他們臉上還存留著一些生前特徵，有的甚至還有生前習慣。
「鳶大人，百花族的姐姐還有小鹿姐的族人。」好多好多，數不清。
突然，無澗之淵裂開了一道口子。
一個溫柔嗓音，確實不耐煩的調子，「快些進去！」
原本平靜下來的怪物這會兒開始暴動，一隻推搡著令一隻。
若不是蹦蹦和回鳶牽著，歡歡肯定早都不見了。
回鳶也跟著擠進去，又是萬裏海域！
這座小島上還有不少怪物屍體，臭氣熏天。
回鳶利落地殺了幾隻傳送而來的怪物，果不其然，跟她想得一樣。
怪物從無澗之淵進入下一個世界，再在這個世界壯大，等秘鏡之門打開，他們就又可以回到人界。
就這樣，傳染所有人。
只是為什麼會有這個裂縫，這是個關鍵。
回鳶想起來虞渝給她的一個口哨，每次一吹，魚大超級聽話，就連虞渝都收斂恭敬，回鳶懷疑這是這個族群的召集信物，一般能力高的才能佩戴和吹響。
她把那隻哨子放在嘴邊，狠狠一吹。
希望在這裡同樣能用。
緊接著，回鳶看到了這一聲都無法忘懷的景色。
彩虹一樣的魚躍出水面，一個接著一個，真的在海上建了一座彩虹橋。
潔白的浪花接連不盡，又是一種魚躍出水面，奮力地扭起腰肢，一個翻滾又落回海里。
緊接著，整個海域的魚都用自己不同的方式迎接回鳶，遠處還有美妙的魚妖歌聲。
由遠及近，空靈美妙。
蹦蹦歡歡不自覺就要朝海里走，回鳶一隻手拽著一個，直接扔空間玉鐲里了。
歌聲還在繼續，魚兒已經自動散開，它明顯地感覺到，這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壓抑起來，好像要有什麼海底巨獸突然從海里竄出來。
一位白髮婆婆，穿著用魚鱗編織而成的衣服，踏海面而來，她身後還跟著幾隻帶著翅膀的不知名人魚。
「恭迎小主人來到萬裏海域。」
歌聲停止，萬裏海域所有魚群種族朝拜回鳶，「恭迎小主人來到萬裏海域。」
這位婆婆看起來年紀已經很大了，是這片海域地位最高的，她聽虞渝說起過這位婆婆，活在上古的一位大能。
回鳶獻上了自己的恭敬，她彎腰垂首鞠躬，「婆婆，您好。」
婆婆滿意點頭，「不驕不躁，落落大方，很不錯。」
一般小女娃見到這種陣仗，怕嚇都要嚇哭了，又或者驕傲地叫她們起身。
剛剛她故意釋放出一點威壓，回鳶竟然還能站得筆直，面不改色。
心性和天賦都很不錯。
「虞渝告訴過你，你的身份了吧。」
回鳶點頭，「我想覺醒血脈之力。」
她很急切，因為最近她發現有些控制不住觸手了，有時候還會自己冒出來。
她需要血脈之力，壓制這股力量，把這股力量真正化成自己的！
「強行打開血脈之力，你會承受巨大的痛苦。」
「面前的荊棘扎在身上會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