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東連同鷹眼探查,很快發現整個翡翠山竟已被聖殿攻占!
「還是來晚了一步。」
兩人臉色難看,翡翠山乃天曜主軍大營,守備森嚴,怎會如此輕易就被攻破?更何況,山中還有青列坐鎮,就算是樓意東親自前來,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被奪走。
在阮東的排查下,他們很快發現了一座屍山。
那裡全都是天曜軍的屍體。
聖殿的人在處理這些屍體,使用化骨水,一瓶倒下去,上百的屍體瞬間化為一灘灘的濃水。刺鼻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夾雜著血紅色詭異的氣體。
阮東看到這一幕,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注意到天曜軍屍體上那可怖的青筋,還有身上到處充斥著的膿血和腐臭味,眼睛血紅猶如嗜血的鬼怪,一看就知生前定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阮東操控著夜鷹,落到不遠處的樹上,聽著下面聖殿的人交談,這才得知,原來死去的天曜士兵都是因為中了聖殿的千機毒。
這種毒十分可怕,無色無味,就算是探查力再厲害的人都很難發現。進入人體內,不超過六個時辰就會毒發身亡。
哪怕是修為再高深,也很難抵抗得了。
阮東看著面前堆積成山的屍體,心中迸發出一股想要殺人的戾氣!
聖、殿!
一群卑鄙齷齪的傢伙!
看著那麼多犧牲的天曜軍,他心底被悲傷和憤怒籠罩。
若非殷不群看阮東狀態不對,及時喚醒了他,阮東可能真的要忍不住直接出手。
殷不群得知裡面情況,憤怒並不比阮東他少,可兩人勢單力孤,此刻衝進去無異於以卵擊石。
正在這時,他們收到了嚴康的靈訊傳書。
「先生受傷了!」
阮東和殷不群臉色驟變,朝著靈訊中所注的地點奔去。
數個時辰後。
他們冒著大雨,來到一處密林中。
一路上,阮東和殷不群發現到處都是激烈打鬥後的痕跡,還有血跡斑斑的屍體,有聖殿的,也有天曜軍的。
隨著後面屍體越來越多,直到看見他們自己人,兩人心瞬間沉入谷底。
終於,與嚴康他們匯合。
「嚴老!先生呢,其他人呢?大家都怎麼樣?」
「先生中了毒,白老在裡面,目前正給他醫治,其他人也都受了傷……」
嚴康氣色虛弱,面色發青,剛說話就體力不支倒下,兩人立刻扶住他,將人扶到一旁坐下。
阮東環顧一圈,看到眾人一身狼狽,都傷得不輕。
他們來此共有數百人,如今在這的卻只有不到四十。
阮東擔憂師父,在帳篷前徘徊,待嚴康稍作休息,緩過這口氣後,這才將他們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
原來昨日他們與聖殿有過一場大戰,聖殿卑鄙用毒,導致他們損失慘重。再加上,聖殿人數,他們寡不敵眾,後面若非方文中拼死相護,重創樓意東,他們恐怕真要全軍覆沒。
阮東和殷不群聽得心驚膽顫,他們的人早早在邊境集結,幾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沒想到對上聖殿,還是如此慘烈。
「聖殿藏了不少高手,還有些能力很棘手。更為關鍵的是,他們不知修行了什麼邪術,竟能激發體能,可短時間內獲取力量,害死了我方不少戰士。」
「我們也去過翡翠山,發現聖殿用了一種毒,名為千機毒,難道師父中的也是此毒?」阮東急急問。
「沒錯,還有青列,也是中了此毒。」
嚴康低低咳了幾聲,「此毒十分霸道,沾上即死,好在白老跟著我們來了,否則你師父還有青列就真的危險了。」
白無憂的醫術,在天玄數一數二。
他是煉丹師,也是藥師,此次隨他們前來,也帶了不少靈丹妙藥,暫時遏制住了千機毒的毒性。只是方文中和青列都傷得太重,所以醫治起來十分麻煩。
「眼下雖暫時擊退了聖殿,但難保他們不會捲土重來,所以還需小心。」
「嚴老放心,我們會叮囑下面的人。」
阮東和殷不群的到來,確實給嚴康他們分擔不少壓力。
這時,嚴康似乎想到什麼,「對了,你師父那個剛收的小徒兒呢?她沒事吧?」
阮東和殷不群相視一眼,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最後還是阮東說道,「我們把小師妹弄丟了。」
「什麼?!」
嚴康一激動,不小心扯到傷口,連連咳嗽。
殷不群又是給他順氣,又是給他掐人中的,好不容易看著他緩過來了,這才急忙解釋。
「那小丫頭應該暫時沒有性命之憂,我們回到梧桐林時看到她留下的信號,她肯定還活著。」
「她人膽大心細,又聰明,肯定是跑到哪躲起來了!」
「目前羅剎軍已撤離潼關,只要她不亂跑,就肯定不會有事。阮導,你說是吧?」
殷不群看向阮東,發現他一臉沉思的樣,不知在想什麼。
「阮導!」
阮東回神,也難得說了幾句安撫的話,只是神色瞬間有些古怪。
因為他忽然想到,那晚那神秘女子的雷霆之擊,好像跟小師妹的……莫名有些相似?
只是因為殷不群的一句話,讓他靈光乍現,莫名的不知怎的竟然將這兩人聯繫到了一起。
「話雖如此,可畢竟是在邊境,到處都是敵軍和聖殿的人,她一個小丫頭,無依無靠的,若真出事就麻煩了。」
嚴康還是止不住擔心,「此事你們暫時別告訴老方,他現在的身體不適合憂心。」
那丫頭畢竟是老方的徒兒,若出了事,老方肯定會擔心。
兩人皆頷首,等到了傍晚,帳篷終於有了動靜,白無憂出來,擦拭著雙手的鮮血,告訴眾人兩人暫時脫離了危險。
只是那千機毒有點棘手,他需要分析出成分後,再製作解藥。
於是,白老又一頭扎進了帳篷中。
阮東和殷不群接管護衛,白無憂帶著幾個藥師,不眠不休,終於在晚上的時候研製出了解藥。
看著瓶中被稀釋的毒血一點點變成正常的紅,白無憂鬆了口氣,「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