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商定秘計

  「昂邦阿瑪,這是皇阿瑪的信件,一共兩封鴿信,塘馬應該也在路上了。Google搜索」錦州清軍大營,豪格來到了代善的大帳中,自從皇太極答應劉毅的條件去太子河談判之後,錦州的戰事便宣告暫停,兩軍只是對峙,並沒有新的軍事行動,實際上,雙方將士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王大雷的水師陸戰隊損失過半,就連吳三桂帶來的家丁也是陣亡了數百人,僅僅剩下了一百餘人保護吳三桂的安全,若是清軍再次發動大規模進攻,王大雷很可能頂不住一天。而清軍那裡也沒好到哪裡去,不僅是陣亡數字巨大,受傷的士兵在惡劣的戰場環境下得不到順利的醫治,很多人在傷兵營房中哀嚎數日而死,整個大營都充滿了悽厲的嚎叫聲,無疑這是非常影響軍心的。代善等人也是一籌莫展,皇太極一天不傳消息回來,他們就一天不能離開,萬一談判破裂了,他們還要對青弋軍發動決死攻擊,將士們還有沒有這個勇氣和能力,很難說啊。唯一讓人欣慰一些的就是他們的後路暫時不用擔心,洪承疇的遼東軍遭受重創,也沒能力從後方發動進攻了。

  今日一早,兩隻信鴿飛到了錦州城中的清軍營房內,正是從威寧營放來的信鴿,兩隻信鴿的腿上綁著的都是紅色的信筒,可想而知信件的重要程度,士兵不敢怠慢,立刻將信件呈送豪格,豪格打開一看,是皇太極的御命,他不敢怠慢,叫上寧完我就來到了代善的大帳中。寧完我現在是豪格的謀士,如果按照中原的規矩,說他是太子黨也不為過,寧完我明白,他在這一幫漢臣當中優勢並不明顯,前有范文程,後有鮑承先,他要是想脫穎而出必須另闢蹊徑,比如這一次皇太極派遣他和豪格搭班子就是個很好的機會,若是能跟豪格親近一些,將來皇太極一旦身故,豪格就會繼位,自己可就是從龍之功,這種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可要好好抓住啊,所以寧完我主動投效了豪格。豪格也是求之不得,他深知皇阿瑪為什麼重用漢臣,就是因為漢臣腦子中有很多謀略,自己沒有這樣的班底,現在有了寧完我的投效,完全可以讓寧完我當自己的首席謀士,有了寧完我的智慧,自己的太子大位將會坐得更穩。

  豪格剛一進去,就發現了站在代善下首的岳托,父子倆好像在商議事務,見到豪格進來叫自己昂邦阿瑪,代善立刻迎上去道:「參見太子殿下。」不錯,自己是豪格的昂邦阿瑪,也就是漢話的伯父,但是在軍營之中代善可不敢托大,大清國已經不是部落,至少名義上已經是一個完整的國家,豪格是皇太極指定的太子,君臣有別,代善還是知道分寸的。見阿瑪如此作為,岳托也是跟在後面道:「參見太子殿下。」豪格頓了頓道:「不必多禮,今日皇阿瑪發來了兩封緊急信件,太子河談判有結果了。」

  「哦?」代善和岳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的神情,這既是好消息又不算是好消息,好消息是有了結果就意味著被困在錦州的清軍可以行動了,不管是發起攻擊還是迅速撤離,總歸是比無限制的在這裡等待要好。壞消息是,既然皇太極和劉毅談完了,不管是談判破裂或者是劉毅漫天要價,對大清國都是巨大的負擔,大清國能付出那麼多金銀物資嗎?又或是有能力和劉毅在本土決戰?兩人有些忐忑地看著豪格,豪格的臉色不太好,顯然是看過了信件,他將懷中的鴿信遞給了代善。代善深吸了一口氣,展開一看,面色大變,「這!怎麼會這樣!」岳托迫不及待湊上去看,也是大驚失色,劉毅竟然獅子大開口,要大清國拿出五千萬兩賠款。岳托怒吼道:「不!這跟滅亡大清有什麼區別,大清去哪弄這麼多銀子。就算是先付兩千萬兩,後面用其他條件相抵也不能接受,十萬匹戰馬,七百萬兩銀子的鹽,還有通商口岸,那大清還能剩下什麼!打!跟明軍拼了!」「好了!這裡沒你說話的份!給我閉嘴!」代善啪的打了岳托一個耳光,雖然心中也是對條款感到窩火,可是岳托這麼大喊大叫的,若是被軍中的血滴子聽去,皇太極心裡會怎麼想。

  作為皇太極一如既往的堅定支持者,就算是大清國的天塌了,代善也願意跟皇太極一起頂,既然皇太極已經跟劉毅達成了一致,那麼這個結果就不能更改,代善比皇太極的年紀還大,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對於一些事情看得更加透徹,他相信皇太極肯定不是傻子,既然能答應劉毅的條件,想必是有考量的。他又將另外一封信件仔細看了一遍,瞳孔猛然一縮,瞬間明白了皇太極的意思。代善立刻對豪格道:「太子殿下,恐怕第一封信不是最重要的,皇上要我們做的是第二件事。」第二封信件上分明寫著,對蒙古、漢軍八旗等封鎖消息,伺機刺殺土謝圖。豪格正是為此事而來,談判已成定局,他作為太子更加要無條件支持皇阿瑪,可是刺殺土謝圖,皇阿瑪分明是要將蒙古八旗反對的聲音壓下去,沒了土謝圖,蒙古八旗就會恢復一盤散沙的狀態,大清國就更容易控制住這些人。可是土謝圖好歹也是科爾沁大汗,更是目前蒙古八旗的名義頭領,至少蒙古八旗都是聚集在土謝圖麾下的,土謝圖身邊也有很多親衛,武功高強,要刺殺他談何容易,更何況土謝圖若是在清軍大營內被殺,蒙古人很容易就會聯想到是滿洲人動的手,這更加不利於團結,皇太極的意思很明顯,既要幹掉他,又不能激起蒙古八旗的兵變,難度可太大了。

  「昂邦阿瑪,今天本太子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我特地將寧先生帶了過來,也是幫助咱們出謀劃策。」豪格說道。代善點點頭,請眾人坐下,大家共同商議,目前這四個人是皇太極走後留下的人當中最核心的幾人,他們代表了兩黃旗和兩紅旗的態度,只要經過他們首肯的事情,那就可以執行了。代善道:「幹掉土謝圖當然是好處多多,其實我早就想建議皇上擇機動手了,正好今日皇上主動提起,我們就來看看怎麼做。據我了解,土謝圖身邊有不少科爾沁的勇士,這個老狐狸,跟明國打交道久了,也學了明國邊軍的那一套,組建敢戰之士充當自己的家丁衛隊,這些人都是數一數二的蒙古勇士,並且土謝圖除非是在覲見皇上的時候,否則這些人寸步不離,連睡覺都有人站崗。若是派刺客,風險太大了,如果以議事的名義將他招來動手,那也太明顯了,皇上肯定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此事。」「昂邦阿瑪,這也正是本太子頭疼的事情啊。左看右看都不好下手,寧先生,你以為呢?」豪格轉頭問向身邊的寧完我道。

  其實從豪格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寧完我的腦子就在飛速運轉,形勢對他已經非常不利,好不容易取得了殲滅天雄軍的功勞,本來指望著能脫穎而出,但是現在被劉毅這個混蛋的新軍澆了一盆冷水,恐怕皇太極現在也沒心思封賞殲滅天雄軍的功勞了,自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可現在又來了一個機會,若是自己出謀劃策幹掉土謝圖,無疑會大大加分。所以他絞盡腦汁,就是在考慮這個問題,直到豪格問起,他心中靈光一閃,有了計較。「太子殿下,奴才有一計,應當可行。」寧完我捋著八字鬍道。豪格和代善皆是驚道:「哦?快快講來。」寧完我思慮片刻,便道:「我們動手不行,明軍動手卻是可以啊,順便也給新軍上上眼藥,一箭雙鵰。」代善來了興趣,追問道:「明軍動手?借刀殺人?可是明軍怎麼會配合我們行動,況且這件事情一干,對明軍不利,他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這麼幹。」

  「明軍當然不會同意動手,但是我有法子讓大家以為是明軍動的手,太子殿下應該還記得與天雄軍的戰鬥吧,咱們打掃戰場的時候是不是繳獲了新軍火銃?如果我們挑選一個漢軍,穿上明軍甲冑,用明軍的火銃幹掉土謝圖,然後我們的護衛再衝上去斬殺這個所謂的明軍,來個死無對證,是不是既完成了斬殺土謝圖的任務,又成功嫁禍給了明軍?並且火銃射程遠,就算土謝圖身邊有衛隊,不可能沒有空隙,咱們用神射手遠距離射殺,豈不妙哉?」寧完我笑道。「哈哈哈,妙,妙計啊,寧先生果然是諸葛在世,大才,大才啊。」代善撫掌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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