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立刻將自己臉上的震驚神情壓了下去。
她在大樹上站穩。
果然。
一根火線正如她所想的一樣,帶著鯉女她們飛快的往她這邊趕過來。
「幹活吧。」
殷念頓時將對資金天賦的震驚壓下。
幾個崽明明好奇死了,也知道現在不是問天賦的時候,要先解決那隻鯉女。
還得問出主人母親的尾種為什麼會在鯉女的身上。
真討厭!
鯉女十幾人都緊繃著臉。
「都小心些。」
鯉女現在就像是一把滿弦的弓,渾身上下的皮都仿佛被繃緊了。
「殷念那女人一肚子的壞水,說不定就在會在路上設下埋伏!」
「不!」
鯉女眯起了眼睛,想到剛才自己被殷念耍的團團轉的樣子,她咬緊了發癢的牙根,「她是一定會設下埋伏的!」
身後眾人也滿臉凝重的點頭。
鯉女所言不虛!
「但是,鯉女,你趕緊喝口水吧,你都沒怎么喝水,你撐得住嗎你?」
「我們停下來修整一下,你的腿還行嗎?我們扛著你走?」
鯉女滿眼煩躁,「哪有空喝水,放心,我撐得住,我今天必須讓毛毓的女兒跪在我面前將我的寶貝雙手奉還我才能冷靜下來!」
「毛毓的女兒也配!」
「憑她也配碰我的寶貝!」
她會將殷念的骨髓一寸寸的絞爛。
身後一幫人愁的不行,鯉女這麼倔,到時候魚鱗浮出來,把皮肉崩開……
轟隆!
就在他們不知道怎麼勸的時候,天空上突然響起了一道悶雷聲。
抬起頭,頭頂烏黑的雲團涌聚。
「要下雨了?」
眾人臉色一喜,「太好了,這樣鯉女就不會受傷了。」
「鯉女,可真是佩服啊,你的運氣一如……」
可誰知道他們話都沒說完。
就聽見鯉女一聲厲呵:「撐靈力壁!!!現在!!!!立刻!!!」
眾人下意識的抬手撐起了一塊靈力壁,還沒反應過來呢。
豆大雨滴傾盆砸下!
砸在他們的靈力壁上又濺開。
「你幹什麼啊鯉女,這不是……」
「愚蠢!」鯉女卻變了臉色,「給我看清楚,這雨到底多大!」
眾人一驚。
這才抬頭看了一眼。
這雨著實不小,可問題是。
只是他們這一片陰雨連綿。
若是平常這種倒是也不叫人覺得奇怪。
可放這會兒眾人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保不齊就是殷念給咱們下的圈套。」
他們焦躁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啊!!我好煩和殷念這樣的人為敵!一點都不痛快,邁一步我都擔心自己的腳下是不是戳著刀子!煩死了!」
誰不煩呢?
遠處的殷念手上拿著一包已經空了的小瓷瓶,眼中流露幾分不滿,「可惜了……」
辣辣咬著唇,「主人,他們不上套啊!」
「那個叫鯉女的好警覺!」
蝸蝸點頭,神情同樣凝重,「畢竟都知道我們主人的行事風格,內心提防,肯定沒那麼容易下手。」
「可惜了這藥,都溶於雨中了,明明只要砸在他們背上就好了。」
蝸蝸大呼遺憾!
也就只有殷念和元辛碎面無表情。
元辛碎比起沒有表情,他是懶洋洋的,靠著樹幹眯著眼睛,視線落在殷念身上,一點兒戰意都沒有。
「走。」殷念拉起元辛碎的手,「咱們去前頭等她們,我就不信了!」
鯉女這幫人走出這雨區之後,變得越發小心。
火線很快就帶著他們離開了僻靜的地方。
而是來到了一處北地大荒十分有名的鬧市中心。
「喂!」
這裡頭不少人都認識鯉女他們。
賣涼茶的王婆子更是和鯉女關係不錯。
「小鯉女,你這是怎麼了?」王婆子詫異的看著鯉女,「怎麼臉上都起皮了?」
鯉女一愣。
往臉上一抹,這才發現皮膚都一塊塊的變硬了。
她的魚鱗要起來了。
王婆子往日就十分照顧她,立刻拿出了幾碗涼茶,「趕緊喝一口,怎麼了?是沒帶水嗎?怎麼渴成這樣子?」
她還給其他人也分了一碗。
「剛才九尾宗的人還滿大荒的找你們,看的那叫一個嚇人哦,嚇死老婆子我了!」
王婆子捂著心口,「小鯉女,你們可得小心點啊。」
「哼,九尾宗那幫狗東西!」鯉女身後眾人不屑道:「王婆子你別怕,他們抓不住我們的,我們又不是傻子,打不過還不能跑了?」
說著,他們就依次的往自己的嘴巴里送涼茶。
鯉女死死的盯著王婆子的臉。
突然伸出手,猛地砸碎了這幾個人手上拿著的涼茶。
「你幹什麼啊!哎呦!」王婆子詫異的看著鯉女。
鯉女卻一把抓住了王婆子的手。
「王婆子,抱歉了,今日我絕對不吃從別人手上遞過來的任何東西。」
「而且,你真的是王婆子嗎?」
鯉女的一雙眼睛裡,閃過一抹橙光,瑩瑩如火,讓王婆子臉上的皺褶都起來了。
「說什麼呢!我不是王婆子還能是誰?小鯉女你傻了不成!」
鯉女卻輕笑了一聲。
「殷念手上有隻靈獸,擅長千種變換,你真當我傻子嗎?」
鯉女眼中橙光越發明亮,「王婆子!我希望你真誠的告訴我,你是誰!」
王婆子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恍惚。
隨後,她抖著唇說:「我,我真的是王婆子啊。」
鯉女神情一松。
瞬間鬆了手,「抱歉,我擔心你被殷念換了人。」
王婆子這才恢復正常,有些迷茫的點點頭。
鯉女神情凝重,「接著往前走!」
她還不信了!
而鯉女帶著人走了之後。
一隻小蝸牛才從旁邊的涼茶缸里爬出來。
可惜可惜,小蝸牛搖頭晃腦的甩著自己的腦袋。
它就是最低級的獸,聽蝸蝸的話來投個藥的,都是同族嘛,互幫互助。
誰都沒注意它的存在。
可波動傳出去,不遠處正在等消息的蝸蝸瞬間沉了臉色,「該死的!又沒成功!」
蝸蝸看向了殷念,「小蝸獸已經將藥投進了涼茶里,王婆子果然和那幫人是朋友,周圍人說的沒錯,也真叫他們喝一口,可鯉女就是不喝。」
「這可怎麼好?」
辣辣不耐煩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毛,「有什麼不好的?我們能打啊,不能玩腦子就戰鬥唄,反正元辛碎在。」
「睡睡不參加戰鬥。」誰知道殷念開口,堅定說:「睡睡的靈力和精神力要攢著用來完成蛻變期。」
不到萬不得已,殷念絕對不希望他再出手。
「那,那我們,也打不過……」
話都沒說完。
一聲仿佛壓抑至極的呵聲就響了起來。
「殷念!」
鯉女眼中爆出興奮的神情,「果然!你還是被我抓到了!」鯉女伸出手,做出了一個虛虛抓手的動作。
「你,做好被我撕成碎片的準備了嗎?」
她聲音冰冷,伴著黃昏一起,帶著凜然殺氣,十分滲人。
可就在這時。
她身邊的同伴卻變了臉色。
左手的金靈師本來也是繃著臉的,可他不知怎麼的,臉色頓時就變得煞白,兩隻腳也開始抖了起來,捂著肚子,肚子裡發出了咕咚咚的巨大水聲。
鯉女聽見了。
但只是微微一皺眉,往前一步,看著殷念:「你對我的東西做了什麼事情?」
她右手邊的金靈師竟然也猛的一顫,雙腿發抖的跟麵條似的,低聲道:「哦!!!!」
他口中發出了古怪詭異的聲音。
鯉女腳步一頓,瞪了他們一眼,看向殷念伸出手:「把寶貝還給我,我給你一個死的痛快的機會!」
咕嚕嚕!
一道又一道的水聲在她身後傳來。
而痛苦的聲音也不斷的在鯉女身後傳來。
「嗷!!」
「我嘞個親娘」
「不行了!!!」
「要死!!!」
聽見這些聲音。
殷念臉上的笑容逐漸加大。
「算算時間,是該到發作的時候了。」她笑著看向鯉魚,「我不是說了,要和你玩嗎?享受吧,接下來我會讓你很開心的。」
鯉女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猛地轉過身,看見身後眾人要麼夾著腿,要麼用手頂著屁股。
臉上乍青乍白。
「你們怎麼了?」鯉女大驚失色。
「中毒了?」鯉女心頭大驚,「為什麼?明明我們避開了殷念所有的手段!」
其中最先發作的金靈師緩緩的伸出了腳,一點點挪動著自己的淑女小碎步,往小樹林的方向走。
「鯉女,我,我,我真不成了。」
「我再也忍不了了。」
「我,我,我先去……拉個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