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一邊啃,一邊將自己嘴邊的血跡都擦乾淨。
等一根分枝吃完。
她才覺得渾身劇痛的感覺消失了。
殷念在原地蹦了蹦。
「挺好。」
「不虧。」
「來你過來。」她一隻手直接拖過了旁邊的門主,手摸到了它的肚子上。
那裡有很大的裂口,用鋼釘釘住不讓血肉崩裂罷了。
看起來像是對戰時造成的傷口,但其實這個門主壓根兒就沒有對戰過。
這是她弄出來的。
「忍著點,別發出聲音。」殷念冰冷警告。
面前的龐大蟲族一臉嚴肅的點頭。
咔嚓一聲。
那支撐的鋼板被扯開了。
殷念的兩隻手直接探入它的肚子裡。
蟲族渾身顫抖起來,很快殷念就從它龐大的腹部拉出了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形。
黏黏糊糊的,殷念嫌棄的一甩手。
都是它的血肉了。
嘭的一聲。
那門主已經痛暈過去了,但即便是這樣,它也還是咬緊了牙一聲都沒發出來。
殷念挑眉,想了想,有一個伺候的總比沒有好。
她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一連串的血珠沒入了門主的嘴巴里。
很快,它肚子上的巨大傷口開始癒合。
頂級蟲族的血液才是對它們最好的賞賜滋補。
門主身上很快就化出了一個修復身體的蟲繭,殷念將它踢到了一邊。
蹲下身看著那血肉模糊的人影。
她有些嫌棄,將這個血糊糊的人拖到了水桶里,好好將她洗乾淨。
露出的面孔赫然是阮傾妘的面孔。
只是阮傾妘的一隻手卻齊根斷裂。
不過殷念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她摸了摸她斷掉的那隻手,自言自語,「我就知道那老東西不會輕易相信我。」
「還好剁了你的一隻手丟在池子裡,毒腐了才能混過去。」
殷念將髒水倒了,用水直接烘乾她身上的水珠,「斷了的胳膊吃點什麼珍品還能長回來。」
「小命要是不保就真的不保了。」
「你可得好好謝謝我。」殷念老大不高興了,「要是那個叫安菀的沒有傻乎乎的將東西給我,我這次可不就要吃大虧了?」
「我可是你的恩人,不,恩蟲!」
其實解毒雖然虧損大,但並沒有那麼難,她第一次將手探入那池子裡撥弄的那兩下,就已經將解毒液弄進她身體裡了。
只是她不能讓那些人族覺得她很容易妥協罷了。
而且還騙不到好處。
殷念說著說著,又落在她如霜似雪般清冷的臉上。
大概是因為斷了一臂很痛,再加上之前的毒折磨了她許久,令她看起來沒有了往日那種寧折不彎的傲然,虛弱的貼在牆邊,看著很不一樣。
殷念純然欣賞的在她臉上掃了又掃,突然咧嘴一笑。
「嘻嘻,真好看。」
她拍拍阮傾妘的臉,「要不是你生的好看,換成周少玉那個丑東西,我妥妥是懶得費心思的。」
咔嚓。
身後的蟲繭傳來了開裂聲。
那門主煥然一新的軀體從巨大的蟲繭里鑽出來。
一出來他就欣喜若狂的朝著殷念跪下了。
皇血何等珍貴。
她竟然直接餵給了自己?
「多謝皇。」
殷念隨意的擺了擺手,「沒事就行。」
「這次是我的問題,沒能保住你們。」
「你好不容易活下來,自然要保住你。」
這話讓這個門主又是一陣稀里嘩啦的感動。
當場就開始抹眼淚。
只是視線落在靠在旁邊已經乾淨的阮傾妘身上時,脫口而出:「她一個人族,您為何要救她?」
說完就臉色一白。
它越線了!
不該質疑皇的任何決定!
這要是正常情況下,可能身上已經被開了一個洞,如果是林梟他就會這樣做。
它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的到來。
可殷念不僅沒有動手,連呵斥都沒有。
「你猜我為什麼要救她。」她反倒是溫和的問。
這讓門主受寵若驚,宛如一個腦殘粉一般,「皇自然是有自己的用意!」
「屬下不該多嘴。」
「沒什麼,心裡有疑慮可以問,我又不會殺了你。」殷念眯起眼睛,「我又不是林梟。」
門主點點頭,更感動了。
「這人是那邊天賦排的上號,地位也極高的人。」
「我將來註定能有一日,登上頂峰位置。」
「但是在這之前,我需要更多的盟友助我殺了老東西,還有那根藤。」
門主臉色一變,下意識看向四周。
混沌藤……它想都沒想過。
可殷念卻已經來到了它面前,蹲下身問:「怎麼?仰人鼻息的日子沒過夠?」
「我拿捏著阮傾妘,救她一命,她更會認為我就是她認得的那個殷念。」殷念眼中閃過一抹暗光,翹起唇角,是一個非常合格的野心勃勃又精於算計的自私蟲皇,「自然會勸說那些人更死心塌地的為我辦事。」
「若是這一點行不通。」
「到了緊要關頭,我還能用她來威脅那群人族,百利而無一害。」
「從我知道她們那麼順利的拿到了混沌藤搶走的東西時我就覺得好笑。」
「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何必折騰來折騰去。」
門主聽的清楚,心裡更舒坦了。
一個勁兒的點頭。
「行了你出去吧。」
「我休息一會兒。」
殷念抬手趕蟲,「我會壯大我們這邊的兵力,不必擔心。」
它不擔心!
它就差對天發誓了,它要先去跟其他門主炫耀自己的新背甲。
皇給了血。
讓它重生了!
給的還不是之前林梟那種可憐巴巴的數量,而且林梟也不經常給,至少不會為了救他們的性命給。
等它走了之後。
殷念才伸了個懶腰。
她琢磨著阮傾妘什麼時候能醒。
她將阮傾妘抱了起來,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嘿嘿,關起來養著。
雖然元辛碎也好看,但天天看一張臉其實也膩味的慌。
她也沒有別的意思。
就是欣賞欣賞嘛~
可沒想到外面卻傳來了腳步聲。
元辛碎的氣息正在靠近。
殷念摟著人下意識一慌,眼看元辛碎就要推門進來。
她立刻將手上的人往床底下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