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兩隻手有些茫然的舉起,但也僅僅只有一瞬。
就跟著露出了心疼的神情,將面前的孟瑜月緊緊抱住。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吧?」
蛇妮兒看著殷念的臉。
說真的。
殷念的演技當真無可挑剔,要不是它知道內情,肯定也會被殷念騙過去的。
「跟娘走。」
竟然是這副皮囊的母親不成?
殷念這次沒有甩開她的手。
只是摁住了她的手,「不行,我走了,不是浪費了這大好的機會嗎?」
「蟲族那邊沒有懷疑我。」
「我們必須抓住這一次機會不是嗎?」
孟瑜月看著她,眼淚又忍不住流下來。
沒有一個母親不希望孩子留在自己身邊。
可她留不住她的孩子。
每一次都是。
「好,我會幫你的,孩子,不管你想做什麼。」孟瑜月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我們都會幫你。」
如果是這樣的話。
可真是幫大忙了。
殷念再一次沖向下一個戰場。
這一路上,她只有遇到蟲王和門主級別的蟲族,才會用出種鱗。
但明明這些蟲族已經心向她了。
可她卻依然沒有要帶著這些蟲族一起的樣子。
蛇妮兒忍不住在想心中測說:「難不成是為了取信母樹領地那些傢伙?帶著蟲族不好發揮了是吧?」
它甩了甩頭。
卻突然用尾巴狠狠在殷念的手掌心亂拍。
快看啊殷念!
看天空上!
法則之力籠罩的天空開始潰散。
露出了阮傾妘精疲力竭後傷痕累累的軀體。
老東西看起來倒是比她更好。
畢竟貪喰一族的恢復能力可不是蓋的。
殷念咧開嘴,剛要笑,卻猛地彎腰『哇』的一聲嘔出一大攤血跡來。
蛇妮兒大驚。
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沒有說後上,好端端的怎麼會吐血呢?
可殷念卻見怪不怪。
她擦了擦唇角的血,「本來還以為能在撐個至少半天的呢。」
「看來還是不行。」
「不過是沒有及時喝到那老東西的血罷了。」
她咽了咽口水,舌尖開始逐漸發麻了,頭頂的筋脈仿佛自己生出了呼吸和心跳,爭搶著要從她的額頭破開探出來。
心跳更是快的要炸開了。
「到開飯時間了啊。」
殷念喃喃,將蛇妮兒鬆開了。
蛇妮兒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立刻躲進了殷念的殘破天宮中。
果不其然。
在蛇妮兒消失之後。
她就直接奔著林梟的方向沖了過去。
當林梟再一次用自己的足肢刺穿阮傾妘的身體時。
他忍不住將視線落在底下的密林中。
是時候了。
殷念改該來找他了。
沒有血液的她會越來越虛弱。
要教訓她,就得趁現在。
「你在看哪裡?」
無數落雷從天而降。
林梟煩躁的『嘖』了一聲。
這個叫阮傾妘的女人真夠煩人的。
這些陣法,法則之力也是,同樣令他心生煩躁之意。
大概是因為知道這法則之力是殷念弄出來的,他作為母樹的弟子時,就因為這法則之力清楚的認知到他與母樹的差距。
只要母樹不死,他永遠走不到他想要的位置。
一輩子都只能活在母樹的『庇佑』也是『陰影』之下。
他在母樹這邊看見了自己的上限。
可若是成為蟲族的皇,一切就不一樣了。
他費盡心機,成為蟲族的皇。
成為真正能和母樹平起平坐的存在。
也成功學會了混沌藤的混沌法則。
不多,但學會法則之力的人族除了他就沒有別人。
他喜歡這樣的特殊,凌駕於他人之上的快感。
可現在,他拼盡全力才能得到的法則之力,已經變成母樹領地人人都能擁有的東西了。
「這又怎麼樣呢。」林梟想要扯開這些人的軀體,「廢物就算掌握了強有力的殺招,也不過就是嬰兒拿起了刀。」
他的兩根足肢被阮傾妘用刺穿身體為代價。
一刀斬斷。
「為什麼你們這些庸才,總要重複這種無聊的事情,一次又一次?」
林梟無奈的抖了抖自己的足肢斷臂。
瞬間他的斷肢就再生了。
可面前的阮傾妘。
即便是嗑藥,加上那些人魚不斷的吟唱,還有那顆一起跟著來的,被殷念一手養大的子樹也在庇佑著她。
她胸口被貫穿的大洞也沒有那麼快速的癒合。
這個時間,足夠他在刺穿她千百次。
「你們這些人呢,就是學不……」
噗呲!
一根粗黑的足肢從後方直刺而來。
貫穿了他的腰腹。
他傷口內的鮮血在一瞬間自燃。
沒有讓那足肢吸收到一分一毫。
「嘖。」殷念收回自己的足肢,笑眯眯的看著他,「你怎麼還是個學人精呢,學我燒精血呢?」
「你說人家是庸才,可你有沒有想過呢?」
「你自己不也是個庸才。」
「五十步就不要笑百步了,會顯得你這蟲沒有自知之明,知道了嗎?」
殷念的話成功激怒了林梟。
而阮傾妘則是吃驚的看著殷念。
殷念怎麼會?
林梟咧開嘴,笑的特別猙獰,明明景光相無論何時都是讓人覺得舒服又溫暖的。
可換了個靈魂之後。
連他的面容都跟著扭曲了。
「當然不能便宜了你。」
「畢竟比起這些廢物,我更想教訓你啊,殷念。」
林梟看了一眼阮傾妘等人,直接對旁邊門主說:「交給你們了。」
「攔住這群人。」
他算了算時間。
也差不多是時候收拾殷念了。
他要去敲碎她的傲氣。
林梟身影一顫,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了阮傾妘下意識的想要跟上,卻不知道該不該跟上。
「首席!阮首席!」
就在這時。
靈靈那邊的傳信人馬終於突破重圍趕到了。
而與此同時。
被殷念救下的其他小隊也都陸陸續續到了。
「怎麼了?」
阮傾妘皺起眉頭,「你們這麼快就占好據點了?」
時間上杭不對啊。
「不是,是殷念,殷念幫了我們。」
這些報信的人眼神清澈,「她裝成恢復記憶的樣子,幫了我們,讓我們來告訴你,和她一起協作,教訓頂皇林梟。」
她們怎麼會認不出殷念呢。
他們知道。
那不是她。
可他們還是來了。
因為他們相信,阮傾妘和他們想的是一樣的。
「是嗎?」
阮傾妘突然彎唇笑了笑,她已經滿是鮮血的刀尖指向了內圍的位置。
「那便殺進去!」
「所有人聽令!」阮傾妘眼神堅定,「此次出征第一方向變更,全力協助殷念!」
殷念,如果是你,無須欺騙,不必掩藏。
沒關係的。
來。
盡情的利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