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頓時變的漆黑一片。
殷念立刻道:「點燈!」
很快整個領地就飄起了亮光。
領地像是一個巨大的發光源。
也吸引著越來越多的怪物過來搶占他們的領地。
「我們的防護罩是不防著我們的攻擊的。」
殷念大聲道:「大家儘管放開了手攻擊!」
每個陣法上都站著人。
現在可算是什麼懷疑什麼埋怨都沒有了。
甚至殷念都能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花紋越來越多了。
信仰這種力量,總不會是憑空而來的。
一定是她做了什麼,得到了大家的信任才會出現的。
而在這種危急存亡時刻,頂著質疑和壓力毅然決然帶著大家求得一條生路,才擔得起這一份信仰之力。
殷念體內翻滾的血氣好不容易才被她壓制下來。
而防護罩也變得穩定下來。
母樹看著天空上越來越少的天罰,輕聲說:「天罰要結束了。」
現在天罰在大量的斬殺這些怪物。
她就沒辦法動用太多的能量。
可這種大面積的天罰撐不了多久。
很快,雷霆逐漸變細,連數量都變少了。
大家握緊手上的法器。
內心無比清楚接下來天罰若是消失,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這種大面積的天罰,休息三日後應該就能再發動一次。」也是因為胎霧對這些怪物沒有用。
母樹感覺力量慢慢回到了自己身上。
她看了殷念和元辛碎一眼,「撤開你們的防禦。」
那層碧綠色的防護罩比之前又厚實了一倍不止。
殷念和元辛碎對視一眼,確定防禦罩不會因為它們兩人的撤離垮掉之後才將精神力撤回來。
驟然放鬆後的天宮一陣鈍痛。
但殷念也沒有休息。
她和元辛碎一人管著一邊的陣法,兩人上了主陣的核心位置。
靈力,精神力,魔元素通過底下的小陣源源不斷的注入核心的大陣之中。
巨大的能量團被殷念壓縮再壓縮,瞬間就被分割成千萬個光團,光團在空中如鮮花綻放最後凝成飛碟,看起來半分殺傷力都沒有。
古法靈術。
萬骨生蝶。
無數飛碟撲扇著翅膀飛出去,軟綿綿的落在了那些身軀龐大的怪物身上。
生蝶沒入它們的身體裡。
殷念兩手結印,輕呵一聲:「破!」
只見無數金雷電光從它們的體內破開躥了出來,將它們的身軀盡數撕裂。
那些死死扒在防禦罩上的怪物被炸的支離破碎,它們的身軀在半空中就皆化為無數黑煙,再一次對著其他怪物的身軀涌去。
可還沒等它們沒入其他怪物的身體。
只見天空中出現了龐大的惡蛟身影。
張嘴就將那些黑煙都吞了進去。
這惡咒和之前吸進去的憎怨之力可完全不一樣。
哪怕是蛇妮兒,將這些被打落的黑煙全部吃進去之後。
都猛地從口中掉落下來,痛的想要在地上打滾。
可它愣是停住了,操控著自己龐大的身軀沖外面的怪物狠狠齜牙咆哮。
怪物們臉上終於出現了別的表情。
它們困惑的看向站在殷念背後的龐大巨蛟。
它們是沒有天敵的。
可現在這東西竟然將它們吞噬掉了?
它們不善思考的腦子並不能處理這麼複雜的事情,只有對天敵出現時那種由心而生的野獸直覺。
這令它們不再盲目的進攻。
而是順著防禦罩爬行了一段路後,慢慢的往後退出一段距離。
有些怪物還在沖她們咆哮。
但有些在看了幾眼蛇妮兒之後,調轉方向跑出去了。
並不是所有怪物都急著攻擊人,它們根據本能行動,它們見母樹領地這邊暫時攻不下來,就要去另外找地方了。
「它們要去幹什麼?」殷念並沒有因為它們離開而放鬆。
母樹說:「它們要去築巢。」
殷念心沉下去,「這丑東西腦子都死透了,還知道築巢呢?」
這麼說來。
殷念下意識看向元辛碎。
睡睡當時怪物化的時候,也很執著於帶她鑽洞窟里呢。
殷念忍不住沖元辛碎齜牙笑了笑。
正在指揮所有人攻擊的元辛碎雖然不知道殷念笑什麼,但也回了她一個笑。
蛇妮兒就站在殷念身後。
它龐大的身軀微微發抖,但因為殷念還沒說話,所以它不敢表現出來。
「我先帶它進去了。」殷念突然扭頭對元辛碎說,「你扛著點,我們很快就出來。」
元辛碎剛點了頭。
殷念就一把抓住了蛇妮兒將它帶進了底下的密室中。
一入密室,蛇妮兒就痛的開始滿地打滾。
這怪物的咒氣很是霸道。
和蛇妮兒之前吞噬的任何一種都不一樣。
殷念一隻手直接抓住了不斷竄動的蛇妮兒的尾巴,將它拖拽了回來。
一隻手摁在它的腦袋上,療法則開始治癒它的全身。
蛇妮兒哼哼唧唧的。
終於安生了下來。
它縮小身軀,捲成殷念熟悉的便便模樣,躺在殷念的懷裡。
嘴裡還哼個不停,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舒服的。
蛇妮兒將腦袋靠在它的手心裡,突然開口說:「我以為你不會管我呢。」
殷念看了它一眼,「是嗎?」
「嗯。」蛇妮兒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因為你不喜歡我嘛。」
「你喜歡那朵花。」
「那朵蘑菇,但是不喜歡我。」
「我以為你不會給我治療。」
畢竟現在特殊情況,靈力很寶貴。
它以為,它不配她花靈力給它治療的,撐死就是在它不行要失控的時候,讓蟲族意識出來牽制它一下。
殷念看了它一眼,「那你現在還想殺了我取而代之嗎?」
蛇妮兒尾巴一僵,這是它生來的本能。
它當然是想的,可它不敢說。
它的尾巴垂落下來,也不哼哼唧唧的了。
殷念卻笑了笑,也不追究這個問題。
她抬手在蛇妮兒冰冷的腦袋上摸了摸。
「你乖些。」
「我會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