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就只能看著嗎?」
「太窩囊了!」他們提在心中的一口惡氣被殷念強行打散之後。
手軟腳掉的跪在地上。
「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這比讓他們去死還叫人難受。
「怎麼會什麼都做不了呢。」殷念說著這些誅心的話,所求的不過是讓這些人冷靜下來,弄清楚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今日你們的家人都不會白死。」
她手上出現了兩個冊子。
是殷念從母樹身上最早學會的法則。
已經經過兩次完善,她正愁除了萬域的人能絕對信任之外,第一批訓練的人要從哪兒找。
今日白娘娘就將答案直接交給她了。
沒有人會比眼看著親人被折磨至死的他們更痛恨白娘娘。
白娘娘和頂皇越是想讓他們遷怒母樹,越是想讓領地一眾再次分崩離析,殷念就越是要讓這些人在合適的時間徹底擰成一股繩。
人在精神崩潰的情況下是最容易走歪路的。
而殷念非常清楚,時機的重要性。
要在他們絕望的時候,及時的拉他們一把,人只要有希望,就不會走錯路。
「這是母樹最新做出來的法則靈術。」
「母樹的強大來自於天道法則,想必你們都知道。」
「現如今頂皇和白娘娘聯手壓迫我們,我們在數量上不占優勢,那就必須在實力上有突飛猛進的進步。」
跪倒在地上的人聽見了這話,慢慢抬起了頭。
他們死死盯著殷念手上的那兩本厚厚的冊子,不敢置信道:「法則?靈術?」
「我們能修煉法則?」
「當然。」殷念笑了,「我們萬域的人,都是能使用子樹法則,而且他們一直在嘗試著煉化更多的法則,這個事情你們知道嗎?」
異族人們帶著點迫切的點了點頭,脖子不由得往前伸長了一些。
渴望又覺不現實,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訴他們,是真的!學了這個他們就能為家人報仇了!
「我們能鼓搗出來一次,自然也能參考以前的法子弄出母樹主脈的法則靈術來供你們學。」
「現如今雖然只有兩份,也不是所有人有這個天賦學像【療法則】一樣高深的法則。」殷念抖了抖手上的那排名極高的【療法則】的修煉靈術,「但別忘記母樹的法則可遠遠不止這兩個,天賦好的學的多,天賦差的,也總能有適合你的法則之力。」
這兩本中竟然有一本是【療法則】嗎?
眾人差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想報仇了,以至於耳朵出現了幻聽。
殷念頂著眾人渴望的視線,最後輕聲的提醒了一句:「而且,你們不要忘記了。」
「萬域的人已經掌控了找到白娘娘領地的法子了。」
「我今日將利害關係都給你們說清楚了,我這人,一向來不喜歡逼迫人。」
她讓開了一點位置,身後的小地鼠們排隊推開了地宮的門。
「我讓你們自己選擇,你們是選擇現在出去,幸運的殺死一兩個人之後被殺呢,還是為你們的家人忍住這份屈辱,待到兩年後,我們殺上老巢,屠便仇敵。」
殷念朝著那已經打開的門伸出手:「來,你們自己選擇。」
「我敢同你們保證,這一次如果你們還是堅定的要出去殺個『痛快』母樹必定不會攔著你們。」
只有自己做出的選擇,往後才不會怨恨與人。
蝸蝸在殷念的天宮中大讚一聲,「妙啊!」
百變跟著點頭,神情冷厲,「主人已經將事情掰碎了告訴他們了,如果還有人執著的想要不顧一切,現在殺出去,那這種人,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強行留下來,也只會與母樹,與我們結仇。」
冊子被丟了過去。
被他們手忙腳亂的接住。
誰都不敢用力的翻,只擠破頭的想要看一眼如何修煉的法子。
沒有一個人說要出去。
打開的門沒有禁錮任何人。
他們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敵人。
只是他們淚流滿臉。
手掌抽搐發抖,強行壓住了內心的憤恨。
這憤恨最終會成為他們努力的原動力。
「很好。」殷念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待我取下白尋首級的那一日,他就會知道,今日之事,是他此生做過,最愚蠢的事情。」
殷念離開了地宮。
這些人已經不需要攔著了。
而她剛走出地宮。
回到洞口處的時候,搓了搓自己剛變回來的臉。
就看見了等在洞口的阮傾妘。
她低垂著頭,把玩著手上的那段黑枝。
「呦,首席。」殷念笑了笑。
她們兩人的頭頂,還有不斷響起的虐爽了的猖狂笑聲,還有那些人的各種刀具刺入傀儡身體的聲音。
有這邊的人壓抑的怒吼聲和哭泣聲。
獨獨沒有求饒聲和被折磨的失去神智痛苦哀嚎的聲音。
阮傾妘看見殷念渾身上下都沒有少一塊肉,只是臉又小了一大圈。
「你要的東西我拿來了。」她將受傷的那一截黑枝丟給了殷念,「要這個做什麼?」
殷念笑嘻嘻的比了一個手刀的架勢。
一擊斃命。
「當然是,去狠狠的刺某個人的逆鱗了。」
「芽芽?」阮傾妘聲音微變,「她這麼多年,一直都跟在白娘娘身邊,恐怕……」
「我知道。」殷念打斷了阮傾妘的話,「白娘娘自己便是身心扭曲的人,能教出什麼樣的孩子呢?我無法想像。」
「可我這人約莫在某一些點上,和白娘娘,還有頂皇,實則是有相似之處的吧。」
「我信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在別人身上收到多少惡意,我就要回報多少。」
「若不是遇到了魔族的大家。」
「說不定,我也會走歪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