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6章 人性泯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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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腦袋,被深黑色的髒污鋼絲穿透緊緊打了許多密結,將她的腦袋與那胸膛牢牢綁在一起。

  而她的『手』和『腳』則都是用一些乾枯的捆綁在一起的樹枝捏造出的『手腳』。

  所以行動間非常不自然,因為她身上甚至沒有可以多餘活動的關節。

  即便已經知道獻族的『滅亡』是遭受了慘無人道的對待,可親眼見到這血淋淋的一幕,殷念還是兩眼一黑,像是有人摳開她的天靈蓋往裡倒了許多刺骨的冰水一樣。

  不只是這樣。

  那些人的惡意有形的刻在了阿盧的身上,永遠的存在著。

  讓她胃裡翻滾不休。

  人還能壞到什麼程度呢?

  大概是她無法用腦子想像到的程度。

  「是他們做的吧?白娘娘的人?」

  殷念的手落在她裹屍布纏著的四肢。

  很堅硬,還有點扎手。

  「其他人也是這樣嗎?」

  殷念站起身環顧四周,看向那些同樣纏繞著裹屍布的人,「大家都是這樣?」

  「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你們?」

  「僅僅只是為了虐待?」殷念的手垂在兩側,喃喃道,「我覺得這不可能。」

  ……

  地宮深處。

  妄婆子正在清點人數。

  清點到最後,不高興的皺起了眉頭,「之前還有三萬多個人,怎麼現在只有兩萬五了?」

  「才過去半年不到的時間,消耗有這麼大?」

  身邊跟著一起清點人數的侍從往前一步,小心提醒:「本來是沒有這麼大消耗的,可娘娘不是說了嗎?要給學生們準備畢業禮物,所以耗費量大了些。」

  妄婆子不耐煩的揮手,她倒是將這茬給忘記了。

  「沒事的,婆婆。」侍從滿臉討好的湊過來說,「少了的人數,咱們讓他們生一些出來就好了。」

  妄婆子想著萬尖山的事情,還有那個沒能捉到的殷念,頭痛不已。

  「行了,你去辦吧。」

  「讓那些母豬多生些,我們好吃好喝養著她們,也就這點用處了,要是還做不好。」

  妄婆子臉上露出幾分冰冷笑意。

  侍從得了准令,立刻就下去辦事了。

  他早就有看好的一群人了。

  走到地牢深處,有上百個被打的看不出人形的男人被鎖鏈鎖著。

  都是一些硬骨頭。

  平常就敢同他叫板!

  侍從臉上露出得意笑容,在妄婆子面前唯唯諾諾的他此刻也學著妄婆子端起姿態,對旁邊的人頤指氣使道:「這些就是新一批的種公,帶過去吧。」

  男人們身上有傷,但聽見這話,還是掙紮起來。

  「就怕他們不聽話。」旁邊提著鞭子的守衛給了掙扎的厲害那幾人一人兩鞭子,呵斥完了後對侍從道,「可我們又不敢真的下重手,他們的血脈還是比較純淨的,希望能結出純淨的『種子』。」

  「愚蠢。」侍從陰陰瞥了說話那人一眼,「誰讓你用鞭子了?取不到『種子』賣了你也賠不起,不會用藥嗎?」

  「用最烈性的藥。」

  守衛們眼睛一亮,立刻開門進去,手段粗魯的將男人們的嘴巴掰開,開始灌藥。

  那些藥喝下去後,他們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大。

  身上還算得上是完好的一些皮肉,也變得通紅起來。

  一雙眼睛也滿是紅血絲。

  「可以了。」

  侍從冷笑一聲,「將他們關進一號牢房中去。」

  一號啊。

  和這些人不一樣。

  一號牢房所在的地方位置是離大門口最近的。

  幾乎所有人來來往往,進進出出都能看見一號牢獄。

  裡頭關押著的都是一些女人,有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也有十幾歲的。

  雜亂的被『堆放』在一起,她們臉上神情麻木。

  直到開鎖聲,讓年紀小一些的姑娘們先哭了起來。

  其中更有剛被關進一號牢房的,都不明白大家怎麼突然哭了,露出迷茫的神情。

  「好孩子!」年長的女人們顫抖著手將她們推到最角落的位置,神經質一樣摁著她們的頭。

  一下又一下的,儘可能的將她們埋在污泥里。

  「快躲起來,不要出聲。」

  快躲起來。

  躲到牆裡面去,躲到地底去。

  把自己埋起來。

  埋的深深的。

  可牢獄太小了,小的角落也藏不住幾個小姑娘。

  門鎖被打開。

  雙眼猩紅渾身是傷的男人們失去理智撲了進來。

  咚!

  門又被關上了。

  裡頭傳來了男人的怒吼聲,女人的哭喊聲。

  『哐當』。

  琉璃酒杯碰撞在一塊,侍從端著下屬孝敬的酒盞,紆尊降貴的與他碰了碰,給了他一個好臉色,就著一號牢獄中的悲鳴聲,咂嘴嘗了嘗盞中清酒。

  下屬得了他的好臉色,更手舞足蹈,哄他開心道:「這一次應該能多出許多『種子』來,到時候好好養養,補上那些空缺。」

  「到時候都是大人您的功勞。」

  「畢竟辛苦將這些人配上對兒也怪累心的。」

  他殷勤的給他續上酒,「可惜,種子還得十個月才能被生出來,不然早一些出來,咱們用藥早些催,也能快些收穫。」

  侍從似乎是喝的有些高興了。

  便抬手指點了他一句,「愚蠢,說你腦子不開竅還真是,誰說非得等十個月?」

  「八個月便差不多成型了,剖取出來就行,剖完後給那些女人們灌點藥,反正身上流著那些怪物種族的血,又不會輕易死掉。」

  「不死,就還能留著下次用。」

  「足足省出兩個月的時間,做點什麼不好?要乾等著?」

  對面的下屬心花怒放,「妙,妙啊大人,來,我敬你。」

  『叮噹』一聲。

  兩人再次碰杯。

  他喝的有些飄飄然,將醉未醉的時候是最舒服的。

  「好酒啊,好酒。」他愜意的打起了小鼾。

  咚,咚,咚,咚!

  直到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將他的思緒震亂。

  他才猛地驚醒過來?

  「怎麼?天亮了?」

  一號房的慘叫聲還在繼續。

  但他對這種聲音早就見怪不怪了,在場所有人都很習慣,甚至還有人靠在窗口看裡頭的景象,手上捏著幾顆花生米,將裡頭的場景當成下酒菜了。

  侍從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卻見外面竟然拉起了一支夜行隊?

  夜行隊,乃是妄家的一大殺招。

  和他們這些『酒囊飯袋』可不一樣。

  只是夜行隊輕易可不出手,這是出什麼事了?

  他也顧不上什么喝酒不喝酒了。

  連滾帶爬的跑出去。

  妄婆子就站在夜行隊前面。

  這當然不是所有的兵力,而是一支先鋒隊。

  「婆婆,這是要做什麼?」

  他走過去,想看看有沒有能沾到什麼好處的地方,他這人最擅長的就是見縫插針的給自己要存在感。

  誰曾經妄婆子一看見他,立刻就舒展了眉頭。

  「陳濤,你來的正好,之前你去過一次萬尖山的吧?」

  「你來給林隊帶路。」

  侍從陳濤臉色完全僵住了,「帶?帶路?去,去萬尖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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