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呢!」辣辣到現在想起來還覺得驚心動魄,「主人,你都不知道方才我們經歷了什麼,還好我們選擇了相信你!」
「對了,是誰呀?」
「外面那人,你認識嗎?」
大概是因為殷念醒了過來,辣辣聲音都輕鬆了下來,整個人也不像方才那樣緊繃。
雖然獸王說,要將主人當成自己的『競爭者』,可在這樣的場合中,它還是忍不住像小時候一樣去依賴殷念。
辣辣仰頭看著殷念,蝸蝸他們怎麼樣她不知道。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她也看透自己了。
殷念是她心中的敬仰支柱,她是沒辦法將殷念當成『競爭者』的,她只想追隨在她身後,不被她落下。
「說認識也行,不認識也行。」
殷念在百變的攙扶下,慢慢在柱子上靠著坐起來。
「和我沒有直接關係,但也是有關係的。」殷念低頭看向了元辛碎。
「我們是託了睡睡的福了。」
辣辣:「?」
「你們還記得我和睡睡是精神力同融嗎?」
「當然!」辣辣瘋狂點頭,若不是靠著這個,主人的天宮就全毀了呢。
「對元辛碎的精神力,身上的氣息,我了如指掌。」
「那個男人,他身上有很淡很淡的精神力氣息,生前應該是一個精神力十分強大的人,不知為什麼變成了活死人。」殷念一開始就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心跳聲,就和之前的將領們一樣,她很熟悉活死人的存在。
「而他身上的精神力,和睡睡的精神力出於同源。」
「不是那些獻族小孩兒們沾點邊兒的同源。」
「而是像那些已經消散的先輩們,屬於主支的同源,至少有一半的相似,所以哪怕他身上的精神力波動很淡,但殷念還是感覺到了。」
她永遠都不會信。
獻族人會害自己族的孩子。
所以當時孤注一擲的讓蝸蝸跟著他。
蝸蝸是幾個崽里最聰明的存在,好在,蝸蝸沒有讓她失望,做出了非常正確的決定。
「竟然是獻族?」辣辣肩膀一抖,幾乎瞬間就想到了裹屍布下露出過的那一截。
她的肉……都被挖走了。
辣辣咬住了牙齒。
「不過主人,那不是男人,是女人哦。」
殷念愣了一下。
倒不是她辨認氣息辨認出來的。
實在是那人骨架很大,且身高很高。
高的甚至都有些離譜,元辛碎已經很高了,她比元辛碎還高出一個腦袋。
男人的身形本就普遍比女人高大些,當時掙扎著醒過來,匆匆一瞥下意識就以為是男人了。
聲音也是偏向沙啞低沉。
「是男是女都沒關係。」殷念很快就甩了甩頭,「重點是她是獻族人。」
「我想,她也不是什麼人都救的。」
她很確定,這地方就是白娘娘她們的地盤,如若不然,娘親她們早就找過來了,還有天道樹們的氣息怎麼也該飄泄過來一絲。
白娘娘她們能藏匿這麼多年,肯定是用了遮擋氣息的法子,只是能進來,就一定能出去,得找找方法才行。
「走。」
殷念讓百變扶起自己。
「我們去找她聊聊。」
「我得知道一些情報才行。」
這次星辰之戰中間多次受挫,不就是因為情報不足?
殷念腳步緩慢的走出茅屋。
一走出去,就看見外面齜牙咧嘴朝著她咆哮的怪物。
殷念眉毛都沒動一下。
區區怪物。
而周圍更是站著一群纏著裹屍布的詭異『人形』活死人。
殷念更是從容不破。
哈,小場面!
阿盧聽見動靜,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見是她,又垂下了頭,她了無生氣的樣子看著還真有些滲人。
殷念不僅不怕她,反倒是非常自來熟的湊了上去,笑眯眯道:「怎麼?是我不是睡睡,你失落了?哦,睡睡就是躺在裡頭那個,他還沒醒。」
「但是我跟他是一家人。」
「你們是一家人,那湊一湊,咱們兩個也是一家人了,是不是?」
百變足肢差點打結了,很想拉著殷念往後退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可殷念離的是那麼近。
近的只要阿盧一轉身,就能撕開殷念的臉。
可她沒有。
但阿盧轉過身。
用十分認真的口吻道:「你們不是一家人。」
活死人,和真正的活人,還是有所不同的。
她直挺挺的,完全失去了人該有的『委婉』,一字一句道:「我沒有聞到你們交融的氣息,你們還沒有交配過,怎麼算一家人?」
交……配……
百變尾巴蜷縮成了一個球。
而殷念嘴角抽搐了兩下。
阿盧卻又將腦袋轉了過去。
對自己說了什麼完全沒有意識。
殷念搓了搓自己的臉,毫不在意的再接再厲,「好吧,姐姐,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阿盧裹屍布下的眼睛眨了眨。
這個女人。
太吵了。
而且貼的太近了。
生人氣息讓她覺得有些口渴。
但她還是要糾正她,為什麼她總是說錯話呢?
「我不是你姐姐,我今年……」她,今年多少歲了?
「你叫我祖奶奶吧。」半晌後,她道。
殷念:「……」
「行吧,老祖宗。」殷念笑容加深,「這裡是哪裡呢?」
「萬尖山。」她終於回答了這個問題。
「你們養好傷,就走。」阿盧聲音沉了下來,「出去,離開這裡。」
「為什麼要我們離開?」殷念笑容不變。「因為白娘娘嗎?」
下一刻。
她明顯感覺到了阿盧呼吸急促了起來。
「她傷害了你們,對嗎?」
「傷害了獻族。」
殷念死死盯著阿盧。
半晌後,殷念突然伸手摸上了她的裹屍布,她覺得很不對勁兒,為什麼感覺她的手特別細長,腿長到離譜,可脖子又像是沒有一樣?
「祖奶奶,我能拆開你的裹屍布看一眼嗎?」
阿盧沒有動。
殷念便慢慢掀開了裹屍布。
而掀開後。
她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原來竟然是這樣!
她不是生的高大啊。
是什麼都沒了,只剩下一個腦袋一個胸膛,剩下的,都是用一些木枝拐棍支撐起來的,破碎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