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方大師感覺怒氣都要包裹住他聰慧的腦袋了!
沐家騙他?
還是現在這種精妙特殊的神器已經能人手一隻了?
方大師滿臉猙獰的轉身去瞪沐家主。
沐家主還以為方大師是因為殷念而生氣,正要火上再添兩把油。
卻見方大師滿臉陰狠問道:「那神器是怎麼回事?」
沐家主正與元辛碎纏鬥呢,若方大師叱罵殷念他還能抽空接兩句,但什麼神器?
沐家主心中煩躁,這老頭有完沒完?
「什麼神器?方大師,現在不是說神器的時候吧?」沐家主轉過臉掩蓋住煩躁神情。
方大師臉上什麼神情都沒了。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沐家的壓根兒不懂他說的什麼,也不認識眼前這些獨角獸身上裝著的神器。
沐家騙了他!
當日殷念也在,他一心想著沐家的山,自然裡頭出現的東西也是沐家的,是走入了一個慣有的思想誤區。
方大師身上的靈力開始狂躁奔涌,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沐家好狗膽,竟然敢愚弄他?
元辛碎穩穩的站在殷念身前替她擋下沐家主的攻擊,某一刻,他眼中微微露出幾分驚訝神情,視線越過沐家主身後,一副有些吃驚的模樣。
沐家主冷笑一聲,「想同殷念那個賤人騙我分散注意力?元辛碎你也墮落了啊!」
只是說完。
沐家主便感覺背後一陣劇痛。
他整個人都被一股從後而來的巨力踹飛出去,臉頰重重擦在地上,摩擦出一大片的熱辣痛意。
方大師就像是一個圓胖的錐子,在空中整體飛旋三周半後猛地一腳蹬在他後腦勺上,一腳揣在他脊椎骨上。
「好你個沐老二!」
「膽敢騙我!」
別說其他人。
就連殷念就傻眼了。
元辛碎微微皺眉,不明白這是鬧的哪一出,但他只靜觀其變就好,默默的不說話安靜看著。
殷念將腦袋搭在他的肩上。
「怎麼了這是?狗咬狗呢?」
元辛碎露出一個笑容,摸了摸她臉頰,「約莫是吧。」
可沒想到一眨眼間,那圓錐子就蹦躂到了獨角獸身邊,一手摁住『嗯嗯』叫喚個不停的獨角獸,一手狂熱的摸在它們身上,「美啊,太美了,看看這流線,光澤!」
這隻獨角獸花容失色,開始往後求救。
它們戰鬥力飆升都是因為畫萱。
雖然殷念是老大,但這次戰鬥殷念說了讓它們聽畫萱的,畫萱肩膀上巨大的漆黑長管瞬間對準方大師,神情冰冷,「放開它!」
膽敢與神王叫板毫不見懼色。
誰還能認得出這是當年那個畫萱呢?
「哎呀!哎呀!」可沒想到方大師拍著大腿就撲到了畫萱身邊。
畫萱一急,黑管上爆發出驚人的波動,轟的一炮比以前更強的朝他沖了過去。
方大師眯著眼睛張開了手臂。
所有人都以為他要還手,殷念也以為,她瞬間出手打算在他攻擊畫萱之前就摁住她。
但很快殷念往旁一側猛地一划。
她站著的地方,一條棘刺毒蛇從下鑽了出來,朝她張開尖牙。
因為殷念閃避的快,這蛇當場咬了個空。
殷念臉色微寒的看向這蛇一擊不成立刻鑽回了一個女人的袖子裡。
藥娘子拍拍衣袖裡的小蛇,皺著眉頭看殷念道:「他沒有惡意。」
殷念冷笑:「他奔我朋友而來,你們又是沐家的幫手,你看我信不信你?」
藥娘子依然高冷,對旁人多說一個字都不願。
但被這麼一耽誤,畫萱這一炮帶來的颶風之勢依然沉寂了下去。
殷念急忙望去,畫萱還好好的站在原地。
她肩膀墊著非常堅固的肩甲,倒不像以前放一炮就將自己的肩膀磨的不成樣子。
她沒事。
那個圓錐子看起來很有事。
方大師還保持著方才那姿勢,兩手平攤,張開懷抱,身上的衣服即便是神器所化,都被轟爛了一半,此刻露出一大片前胸,白白的山上結了兩顆小紅果。
口鼻冒著黑煙,一張口就吞吐黑霧。
頭髮全都捲曲焦灼,偏他自己還不覺得,不知道在那兒狂笑什麼。
「來啊!」他拍著自己的胸口,狂熱更勝之前,「太妙了,絕妙!明明沒有引動靈力,如此強大的神器,哈哈哈哈哈,再來一下!」
殷念:「……」
畫萱:「……」
畫萱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人莫不是個傻的?
「這是誰做的?你做的嗎?」方大師就像是個大把年紀才得了人生中第一顆蛋的老母雞一樣,圍著畫萱咯咯咯咯的叫個不停,「你叫什麼啊?家住何方啊?你看我如何啊?」
畫萱急忙後退數步,「我看你該去看看藥師!」
方大師一頓,大為感動:「你關心我!你真是個善良的姑娘!」
全場所有人:「……」
殷念看不下去了。
靈力長鞭迅速將畫萱卷到了自己身邊。
畫萱被方大師嚇著了,見殷念如此下意識就想要貼過去。
結果才走了一步就突然一個踉蹌。
畫萱:「?」有人拱她!
她四處看看,這裡只有她,殷念,元辛碎三人,錯覺吧?
「你做什麼走啊?你過來啊!」方大師急了,「我有許多話想同你說呢。」
這人和突然瘋了一樣。
讓所有人都沒心理準備。
其中沐家主是最懵的一個。
他好酒好肉的伺候著,還挨了兩腳?
「姓方的!」沐家主的神情徹底陰沉了下去,「你什麼意思?」
方大師臉上不太聰明的笑頓時就換成了一臉陰沉。
「你還有臉反問我?」
「我問你,你說那蟲子身上的神器是你沐家做的,那人呢?」
那些還端著酒杯的人眼珠子一轉,看向了沐家主,是哦,之前是聽說沐家有人被方大師看上了,方大師和藥娘子才舉行了這場宴會的。
他們不就是奔著這事兒來的嗎?
還羨慕過沐家呢。
可現在方大師怎麼反倒是圍著殷念身邊那女人去了呢?
沐家主咬牙,但他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能不認,更何況這麼點小謊言呢。
「我說了。」沐家主臉都不紅一下,「那位弟子外出執行任務,尚未回來。」
他甚至還有理由倒打一耙,「方大師,你連片刻都等不了,反倒說我騙你?」
「藥娘子,你也是這麼想的嗎?」沐家主看向了藥娘子,深知其實方大師當不了家,這慫貨是讓女人當家的。
藥娘子微微皺眉。
看著已然陷入瘋狂化的方大師,她太了解自己夫君了,平常很好說話,唯她馬首是瞻,但一旦涉及到煉器一道,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對沐家無所謂死不死的。
但她想見見制出那毒粉的人。
不過……
藥娘子突然轉身,看著沐家主問:「若沐家主能給我帶來一個我滿意的人才,我替他那一腳同你道個歉也沒什麼。」
「只是啊。」藥娘子語氣一轉道,「我有一事不明。」
「沐家明明知道這毒藥是落在傷口上化了血才能起作用。」
「怎麼在坤桐山上,我看有些沐家人肉乾皮裂,竟有中毒之相呢?」
當時情況太亂,也是鑽進一道就痴了,且她那會兒還不能太確定這毒粉用了後具體的效果。
待來到沐家之後,她一直在試用這毒粉之效。
抓了幾隻野兔子試了試,才驚覺和之前那些沐家人入水之時一模一樣,她以為那些人是受傷了,沒想到是中毒了。
沐家的毒?
沐家人中?
藥娘子摸著下巴,與方大師一起,放出了最後一句絕殺的話。
「難不成,你要清理掉自己族中的一批人?故意下毒害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