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教室中的禁忌接觸

  第372章 教室中的禁忌接觸

  兩個人又討論了好一會兒有關「昏睡症」的事情,決定今天放學後去教堂洗澡的時候,順帶便問問郁波的看法。

  「哦不對,」郁璐穎忽然又想起什麼:「我今天晚上有社團活動呢,等過去教堂那邊,估計舅舅都已經出去了。」

  「他一個牧師,大晚上的不在教堂祈禱,出去瞎跑什麼呢,又不是玩盜賊的。」肖堯隨口道。

  「說什麼呢你啊?」郁璐穎嗔道。

  「我就是說,你們那個破管弦樂團水平太次了,」肖堯道:「你去參加太埋沒你的水平了,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嘛。」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郁璐穎說:「玩的是社交懂不懂啊?」

  「唷,我還以為你這種高嶺之花不需要社交呢。」肖堯樂了。

  「誰能不需要社交啊?」郁璐穎反問道:「天天圍著你一個人轉,那人不是廢了嗎?」

  「哈,」肖堯說:「有道理啊。」

  「再說了,」郁璐穎氣哼哼道:「我們樂團的水平哪有你說的這麼不堪啊?現在是這學期排新曲目,還在磨合階段好伐?」

  「好好好,你說啥就是啥。」肖堯一邊說著,一邊有些無聊地趴在了桌面上。

  他的一條手臂像一條蛇頸龍的脖子耷拉在桌面上,一邊臉頰緊緊地貼在蛇頸龍的脖子上。

  「好累啊,」肖堯嘟噥著:「清蔚周一滑板社,周五街舞社,你周二周四樂團排練,我全都得陪著。周三咱倆還得一起去參加歷史社團,這一周愣是沒一天能準時放學回家。」

  「你過去點,都越過三八線了。」郁璐穎沒有接肖堯的話茬,只是用手肘頂了一下蛇頸龍的脖子。

  蛇頸龍並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地深入敵軍腹地。

  「拿圓規戳你了啊。」郁璐穎警告道。

  「你自己不怕疼你就戳唄。」肖堯懶洋洋道。

  「無賴。」郁璐穎嘟噥道,椅子稍微往左邊去了點。

  「幾年級了啊,」肖堯說:「咱都高二了,還玩這種快樂家家車小學生把戲,還三八線咧。再說了,咱倆誰跟誰啊,什麼關係啊,還——」

  「有什麼誰跟誰的啊?」郁璐穎反嗆道:「不就是一般同學嗎?」

  「是是是,一般同學。」肖堯拉長聲調道:「你借過我的橡皮,我看過你的日記。」

  「你女兒可說了,正經人誰寫日記啊。」郁璐穎道。

  「什麼狗屁謬論。」肖堯點評道。

  郁璐穎沒再理他,專心致志地對付著眼前的作業。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肖堯的脖子又支了起來,手托著下巴,眼望著郁璐穎輕聲唱道:「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我也是偶然看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誰把它丟在風裡~~~」

  「鱉載著理髮店。哎,咱們詩社已經又拉到三個人了吧,」郁璐穎邊寫作業邊說道:「算上咱們三個,一共六個人,只要再拉到一個人頭,就能達到復社的最低人數了吧?」

  「人頭應該好辦,等會下課我帶你去問問新高一的那個誰。」

  「誰啊?」

  「就那個誰,給沈……清蔚寫了一首歪詩的那個人。」肖堯道。

  「無語。」郁璐穎說:「你是真不怕引狼入室啊?」

  「什麼叫文化自信啊。」肖堯道。

  「隨便你吧,關我什麼事。」郁璐穎嘟噥道。

  「關鍵還不是人頭——你們兩個的三個社團一共占滿了四天時間,加上歷史社團,我已經不知道該把詩社的活動時間放在哪天了,我想參加合唱團都沒辦法——而且還少個指導老師。」肖堯道。

  「指導老師好辦,我應該能說得動袁老師,」郁璐穎輕咬著自己的筆帽:「時間……時間就放周三歷史社團的後面吧,應該能擠得下。」

  「哦,讓其它幾個社員等我們參加完歷史社啊?」肖堯無力吐槽。

  「歷史社的時間又不長的咯,一堂課時間而已。」郁璐穎輕描淡寫道。

  「行吧行吧,」肖堯道:「真不知道搞得這麼累幹嘛,我的命好苦哇~被你們兩個拖著走,簡直要被拖死了。」

  郁璐穎不理睬他的牢騷,繼續寫著自己的作業。

  「難道說這就是雙妻俠的宿命嗎?」肖堯故意這麼講。

  郁璐穎繼續不理他。

  「哎,可能有兩個老婆就是這樣的吧,」肖堯輕嘆著,繼續試探郁璐穎:「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儂曉得就好,」幾秒鐘後,郁璐穎頭也不抬地輕輕說道:「就別抱怨了。」

  見郁璐穎沒有吐槽和反對他「兩個老婆」的逆天言論,而是呈默認的態勢,肖堯的膽子瞬間又大了起來。

  自從「分手」近半個月以來,他第一次伸手抱住了郁璐穎。

  少女沒有驚叫,沒有推開他,沒有掙脫他的懷抱,更沒有反手給他一巴掌——這給了肖堯更進一步的信號。

  她轉過臉,目光越過肖堯的肩膀,看了看教室的外面,然後才平靜地看向肖堯:「又幹什麼?」

  那模樣像極了羅家英所飾演的唐僧對孫悟空說「又幹什麼?」

  肖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喉嚨乾澀,心也狂跳了起來。

  郁璐穎的好態度給他釋放了一些積極的信號,況且他已經太久(其實也就半個月)沒和她有什麼肢體接觸了,再加上是在校園班級這種地方(實屬首次),頗有一種禁忌帶來的刺激感——以上的諸多原因都令他感到緊張。

  他伸手托起了郁璐穎的下巴,後者還是沒有任何反抗。

  肖堯快速地回頭瞥了一眼教室外面,隨後轉回頭,一點一點地側頭靠了過去。

  十厘米,七厘米,五厘米,三厘米。

  這是郁璐穎拒絕他的最後機會了,可她只是像木頭人一般,一動不動。

  不躲閃,不阻擋,不迎合,也不閉眼。

  她只是瞪著那雙原本就大大、滾圓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肖堯看。

  一厘米。

  郁璐穎的手不易察覺地動了一下,脖子也往後縮了半厘米。

  但是這些細節都沒有被肖堯注意到,因為他聽到黑板右上方校園廣播裡所傳來的,天殺的下課鈴。

  上了這麼多年學,肖堯第一次如此痛恨一段下課鈴。

  隔壁兩邊的教室里和走廊上立刻傳來嘈雜的喧譁聲,肖堯和郁璐穎兩個人下意識地分開,面對課桌,正襟危坐。

  約莫過了大半分鐘後,郁璐穎開口道:「你不是要去拉那個誰進詩社嗎?準備什麼時候去?」

  肖堯和郁璐穎在預備鈴響起之前,找到了高一(3)班的淋雨,啊不是,林宇同學。

  「你們找誰?」林宇好奇地問他倆:「找我?」

  這林宇便是頭三個給沈婕寄情書的人之一,他的信件內容是一封歪詩,就是那首「是否你將要向北遠行,那我便放棄向南的決定。你將去哪座茫茫城市,我終究抱著跟隨的心……」

  這少年的個頭一般,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一看這長相,肖堯號稱的「文化自信」便不再那麼堅定,於是他開始慎重考慮邀請他加入詩社是否為一個明智的決定。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郁璐穎已經主動向林宇說明了來意。

  「詩社?好呀好呀,還有這種社團,我參加。」林宇一口答應:「周三啊,沒問題的——不過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我,喜歡寫詩的呢─━_─━」

  「你不是給一個高二的學姐寄過情詩嗎?」肖堯回答道:「是否你將要向北遠行,那我便放棄向南的決定。你將去哪座茫茫城市,是你寫的吧?還是你抄的歌詞?」

  「算是我寫的吧,」林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過是用趙傳的歌詞為底本重新修改、演繹的……等一下!你們,你是怎麼見到,你是怎麼知道,你是怎麼讀到……」

  「哦,」肖堯隨口胡謅道:「徐清蔚也是我們詩社的成員嘛,她覺得你寫的很有意思,就分享給我們看了。」

  林宇的眼睛一亮,眸子裡有星星,這就讓肖堯更加不想讓他加入詩社,獲得更多和沈婕接觸的機會了。

  這天放學後,肖堯照例去旁聽郁璐穎的管弦樂團之大型鋸木頭現場,沈婕則發信息告知二人,她要去和晏笑一起吃晚飯。

  幫帶魚做說客嗎?這當然是好事,但是肖堯有些擔心她一個人外出的人身安全問題,便命令帶魚暗中跟隨保護。

  帶魚一聽是替他辦事,自然二話不說,一口答應了下來。

  當天晚上,沈婕回來以後,整個人都氣得「哈呼哈呼」的,一問之下,竟然已經和晏笑鬧掰絕交了。

  「不至於啊,」肖堯勸道:「你自己不是也說的麼,這當紅娘牽線又不是包辦婚姻,不合適還不許人家分手的嗎?為了這個你倆鬧掰,不合適啊不合適。」

  「三觀不合,這朋友不做也罷!」沈婕仍是余怒未消:「道不同不相為謀。」

  「到底怎麼了嘛。」郁璐穎腿上抱著沈婕的貓,開口問道。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沈婕一口喝了半杯水:「反正她從一開始就是跟帶魚玩玩的——這不是在打我這個介紹人的臉嗎?」

  「真無語,」肖堯感嘆道:「當初給帶魚介紹晏笑的時候,就擔心帶魚始亂終棄禍害了人家姑娘,最後叫我們下不來台,誰知道我們猜中了結局,卻完全給猜反了。」

  「還有一件事情,」沈婕道:「我又攢了三封來信,你晚上要是有空的話,就替我把回信給寫了吧?」

  「怎麼又有了啊?」肖堯已經失去了最開始的那股興頭:「你自己隨便寫寫吧。」

  「哦。」沈婕答應道。

  「你怎麼這麼招蜂引蝶啊?」一開始沈婕收到情書的時候,肖堯感到的是得意與沾沾自喜,一種自家餑餑香的自豪感,現在卻多少生出了少量醋意和危機感。

  「我有什麼辦法啦?你以為我不嫌煩嗎?」沈婕大聲抱怨道:「你以為我爸為什麼送我去上女中?」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嗎?」郁璐穎一怔。

  「不知道,好吧,其實我也是瞎說的。」沈婕吐了吐自己的小舌頭。

  肖堯一呆。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沈婕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你剛才那個動作可以再做一次嗎?」肖堯請求道:「好萌。」

  「滾滾滾。」

  「欸,老婆。」

  「又幹什麼?」

  「要不你也給我寫一封情書唄,手寫的,我這輩子還沒有——」

  「滾!」

  2004年9月15日,星期三,放學後,在肖堯和郁璐穎的張羅下,復社後的詩社第一次活動如期舉行,這給了肖堯莫大的成就感。

  學校里昏睡症的人數依然是三人,並沒有擴大感染更多的同學,但肖堯依然向郁波報告了此事,後者則表示會差遣人進行觀察與調查。

  9月17日,星期五,中午的時候,有人利用校園廣播電台給徐清蔚點了一首歌,在當日裡成為年級中的小小談資。

  這天放學後,張正凱打電話給肖堯,約他第二天出來玩。

  肖堯覺得十分詫異,因為他以為,縱使上次的會談達成了一部分的諒解,但是他倆也絕對沒有恢復到好朋友程度的可能性。

  儘管不是很理解,但在徵詢了郁璐穎的意見後,肖堯還是答應赴約。

  周六,肖堯和郁璐穎跟張正凱見面碰了頭,三人一起聽了防空警報,用了午餐,又陪郁璐穎逛了會街,跟張正凱去了電玩城,最後還一起看了場電影。

  期間,二人有默契的決口不再提沈婕的名字。

  沈婕利用這一天去看望了她的奶奶——肖堯是到家以後才得知此事的,遂抱怨沈婕不帶他一起去。

  「我怎麼帶你一起去啊?」沈婕如是說:「我要怎麼跟我奶奶介紹你身後郁璐穎的身份?」

  「好的吧。」

  9月19日,星期日,上午的彌撒結束後,沈婕陪同肖堯,肖堯陪同郁璐穎參加了她加入組織後的第一次正式行動。

  行動的隊員為肖堯、郁璐穎、沈婕、郁波和帶魚共計五人,任務的目標是阻止一次對受害者殿堂的入侵——這是組織的特工提前截獲到的情報。

  五人與敵方的六人小隊展開了遭遇戰,其中為首的居然又是那個諾丁頓伯爵。最終,目標的shadow被成功保護了下來,可是他們也沒能擊殺抑或是俘虜到對方小隊中的任何一名成員。

  「可惡,又給他們逃跑了!」郁璐穎氣得跺jiojio。

  從前自己都是攻略殿堂,與shadow拼死作戰之人,如今卻忽然化身為殿堂的守護者,與shadow並肩作戰,肖堯怎麼想,還都是覺得怪怪的。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

  「我總覺得,諾丁頓伯爵還是對我——對我們留手了。」事後的行動總結會議上,肖堯如是發言。

  其餘四人卻對此不以為然。

  9月20日,星期一,放學後的滑板社活動結束以後,沈婕遇到了一名高三的學長糾纏不休。

  當然,他並不是滑板社的社員——學校規定高三學生不參與任何社團活動。

  肖堯知道自己不便出面,便委託帶魚、張嘉龍二人將這小子收拾和警告了一頓。

  9月22日,星期三,放學後,「淋雨」同學並未如約前來參加詩社的第二次活動。

  肖堯差遣一位社員去林宇的教室看看,那人回來報告說,林宇下午的時候出現昏睡症的症狀,已經被送醫院了。

  「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前吧。」這人如是說:「他們班的值日生跟我說的。」

  「再探,再報。」肖堯說。

  「啊?」這人一怔:「社長你說什麼?」

  「沒什麼,」肖堯擺手道:「要不咱們先活動吧,袁老師?」

  也就是說,這是聖方濟各中學目前所出現的,第四名昏睡症的受害者?肖堯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