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楚鳶說出來的這三個字,男人似乎是被激怒了,捏著楚鳶下巴的手指倏地收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楚鳶只是皺著眉,都沒叫一聲。
嘴真硬啊。
男人眯著那雙漂亮的眸子,直直盯住了楚鳶白皙的臉,「尉婪就是看上你這點嗎?」
「不知道。」楚鳶笑得更開心了,「指不定是因為我身材好人又騷呢。」
從她嘴裡說出這種漫不經心的話,不就是在給他下馬威嗎?
你把我拴起來,囚禁我,可我一點兒不害怕。
受到了挑釁,男人冷笑著,對楚鳶說,「不怕我?」
楚鳶喘了口氣,「害怕有用嗎?」
男人一怔。
她不問他是誰,也不求饒,好像在睜眼的這一秒,就已經接受了她被困在這裡的事實。
尉婪,你看上的女人還挺有意思的。
「我是不是應該介紹一下我自己?」男人鬆開了楚鳶,見她扯了扯鎖鏈,發出的聲音令他好心情地舒展開了眉毛,結果就聽見楚鳶一臉平靜地說,「不用的,你不用特意介紹自己叫什麼,我沒興趣知道。」
「……」這個女人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她沒發現現在是她身處險境麼!
「我和尉婪的關係是同父異母——」站在面前的人並沒有搭理楚鳶,自顧自開口說話,這個消息讓楚鳶的眼神變了變,但她還是迅速打斷了,「你別說了,沒人想知道的。」
「……」原本都已經鬆開了楚鳶的,被她無視到了的男人再度上前憤怒掐住了楚鳶的脖子,她如同天鵝一般低著頭顱,緩緩抬起來的時候,女人咧嘴笑了,「急了?」
「你很會激怒我。」那人笑得和尉婪頗有幾分相似,但是說話聲音可比尉婪狠多了,「既然如此,不想知道我是誰,不如稱呼我為J先生。」
「J先生……」楚鳶喃喃著這個名字,她從尚恙來那邊知道過J,因為蔣媛這兩年便一直和名為J的帳戶資金來往密切,莫非……
就是眼前這個人?
那看來蔣媛他們能起死回生,一定少不了眼前的男人出手……
「是你幫的季遇臣嗎?」
沒有多想,楚鳶冷漠開口,口氣令男人一驚,不過回過神來他還是笑笑,「你思考能力挺快的,沒錯,就是我。」
「為什麼要幫他?」
「舉手之勞罷了。」
「沒人教過你多管閒事多吃屁麼?」楚鳶也沒有管自己現在寄人籬下的身份,扭了臉掙脫開了男人的掌控,還嘖了一聲,「你是不是很喜歡火上澆油。」
「尉婪想要什麼,我就要跟他爭奪什麼。」
那人很滿意瞧見楚鳶想要掙扎的模樣,越是這樣越讓他興奮。
怎麼逃得開呢,楚鳶。
尉婪看上你了,那麼我就要下手。
「他碰過你沒有?」
驟然壓低了聲音,男人的表情變得極為恐怖,「尉婪,跟你上過床嗎?」
楚鳶眼睛都不眨,「就差每天都睡一起了。」
聽聞這話,男人呼吸猝然加速,隨後他將楚鳶拽上了一邊的床,鏈條挺長的,甚至能連著她進去這個房間裡的獨立衛浴,將她丟上床也不在話下,於是被楚鳶這麼一說,男人便將她直接呀在了床上。
伸手,觸碰到了楚鳶的輕微顫抖,他總算笑了,「怕了?」
楚鳶死死攥著手指,「不怕。」
話還沒說完,脖子便被人狠狠咬了一口,力道不輕,甚至帶著些許刺痛,楚鳶嘶得倒抽一口涼氣,「你屬狗的嗎?」
「真就不怕嗎?」
「怕什麼?」
楚鳶面若桃花,但是偏偏說出口的話語那樣鋒利,一點都搭不上她這張美麗的臉,「我什麼都不怕,就怕你床上不行。」
那一瞬間,男人仿佛自己全身都被一陣火點燃了,一股電流從脊背竄到了頭皮,他深呼吸,狠狠拽裂了楚鳶胸口的衣服,「你不怕自己被人玷污嗎?」
「第一,我沒有道德枷鎖,所以貞節牌坊這種東西對我來說不存在,那種蕩婦羞辱也休想羞辱到我。你要是想做,記得技術好一點,別回頭沒給我弄爽快了,那多丟人啊。第二,要做趕緊做,不過我不想傳染病,你還是戴個套吧。」
聽聽她這個發言!聽聽!
這話是該從一個女人嘴巴里說出來的嗎!
這一個女人該有的想法嗎!
男人猛地咬住了一口牙齒,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真是小看了你這伶牙俐齒啊楚鳶。」
她越是這麼說,他反而越沒勁了,這是反其道而行之嗎?這女人會不會太聰明了一點?
「小看了就趕緊謝罪。」豈料楚鳶大笑,「你沒見識過的多著呢。」
明明身體都在隱隱顫抖,可是卻從來不退一步,尉婪,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嗎?
沒想到短短兩年,你變口味了啊。
「在那之前還是將我的真名告訴你。」
舔了舔楚鳶的耳垂,這個動作過去只有尉婪做過,令她頃刻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未意識到身上男人接下去要做什麼,便聽得他說,「我叫景雍,漢景帝的景,雍正的雍。」
好名字,尊貴大氣。
「可惜了,是個人渣。」楚鳶曲起腿想要去蹬他,大腿卻被人按住,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不會以為我事先沒有調查過你吧?」
楚鳶臉色稍白,沒想到這個人有備而來。
「我查過,這幾年你的陪練都是賀守那種級別的頂級拳皇,自然而然戰鬥力也不低,不過可惜了,女人終究是女人……」
「女人終究是女人?」楚鳶哈哈大笑,「你在說什麼屁話啊,你羞辱一個女人的手段也就只有從身體上進行強迫了。你放心,我不會受到一點傷害的,你強暴我,還不如說我事業難成給我來的打擊大呢。」
景雍的瞳仁狠狠一縮?
「你說什麼?」
「說我蕩婦可以。想要毀掉我清白也可以。」楚鳶嘖嘖兩聲,毫無底線,踩在廉恥的邊緣,「說我開公司賺不到錢,不行。」
言下之意,就算景雍現在做什麼,她也不會在乎的,翻了天也就是一副身體罷了。怎麼了?她也沒有要守身如玉的對象啊。
她只有一個想親手報復的前夫。
「對於一個離過婚打過胎的女人來說。」那一秒,楚鳶的眼睛亮得逼人,似乎景雍想要強暴她這一正在發生的事實對她來說不痛不癢,「這種東西早就無所謂了,我更想賺大錢當富婆,你要做就快點。」
說完她還主動夾住了景雍的腰,大腿蹭著他的褲子說,「不會吧,你們男人這麼自卑啊,一定要女人哭天搶地才有存在感,一看女人不在乎,就拿她沒轍了?」
「那也……」兩腿收緊圈住了景雍精壯的腰身,楚鳶眉目驚艷卻無比嘲諷地說,「也,太,廢,物,了,吧。」
難怪比不上尉婪啊。
景雍狠狠一震,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重逆無道,驚世震俗!
這個女人的身體裡,為什麼會藏著比男人還要強大的靈魂?
景雍鬆開了楚鳶,他本意就是想看見楚鳶求他,露出那種脆弱的眼神楚楚可憐地說不要,可是沒想過楚鳶從來不會求人,她甚至願意這麼筆挺挺地死了!
「你這個女人簡直……」
「詞彙量不夠,是不是不會形容我。」
楚鳶被景雍壓在床上,一頭烏黑的發鋪散在枕頭上,冰肌玉骨,柳眉星眸,襯得她傾國傾城,可是就是這樣美麗的女子,說出來的話卻是那樣令人大驚失色!
「尉婪能看上你真是太令我吃驚了。」景雍抓住了楚鳶的頭髮,既然這一套行不通,那麼換種方式的暴力一樣可以讓她痛苦,「不信我動手打女人嗎?」
「打女人?」楚鳶將臉轉過去,「打吧,你可以打死我,但是你打不服我的,痛苦會讓我興奮,會讓我更深刻地想要反擊。」
早就經歷過死亡了,景雍,你什麼都威脅不了我。
景雍就沒見過這種女人!他揪著楚鳶的頭髮強迫她與他面對面,然後一頭柔順的黑絲帶來的手感卻令他失神了幾秒。
這是尉婪日常就可以觸碰到的柔軟嗎?
沒說話,景雍的眼神加深,似乎是陷入了恍惚,隔了一會他說,「你和你姐姐委實不像。」
「你也沒你哥厲害。」
「……我還沒說我比他小。」
「看著就像個弟弟,我默認了。」
景雍被氣得臉色都鐵青了,「楚鳶你別無法無天,現在是你被我囚禁了!」
「我是楚家大小姐,你囚禁我,你就是找死。」
楚鳶看著壓著自己的男人,髮絲凌亂,眼神卻清亮犀利,「尉婪一定會來的。」
話音未落,門口傳來轟的一聲巨響,緊跟著有人從灰塵里登場,漫天的飛塵散去後,破敗的門外站著一道筆直的身影。
楚鳶眯著眸子笑,尉婪,你登場似乎就喜歡破門而入啊。
景雍還壓著楚鳶呢,這會兒從她身上直起來,「你來了?」
「放開她。」尉婪咔咔按了按指關節,眼神冷得嚇人,「景雍,你想做什麼?」
楚鳶皮笑肉不笑地說,「你tm眼瞎啊,這都看不出來,他想睡我啊!」
「……」景雍震驚,去看身下的女子,只見楚鳶罵著,「再晚來一會直接叫人給我收屍吧!運到白桃實驗室里得了!」
【作者有話說】
尉婪:公主殿下臣救駕來遲。
楚鳶:呵呵,護駕不利,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