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家可歸?
尉婪忽然間想起了小時候見到樂菡的第一面,那個時候樂菡還不叫這個名字,尉雄說她是流浪在外的私生女,所以將她帶回了尉家。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還會喊他哥哥,然而眼神里似乎都是膽怯。
或許那個時候,樂菡就已經知道了她和尉婪的差別。
她的媽媽是個賤人,習慣給有錢人做小三,最後無所不用其極地為對方生下孩子,通過這種方式來綁定自己以後一生的榮華富貴。
不過樂菡也懷疑過自己的真實身份,她覺得自己可能不是尉雄的孩子,只是她媽媽花錢買通了檢測機構,讓她的dna和尉雄相似了。
通過冗長的回憶,如今樂菡站在尉婪面前,他們都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孩子了,樂菡的媽媽買兇要殺死尉家三個孩子,而其中逃出來的那個,就這麼和她對視著。
一直到尉婪收回視線,將臉轉向別的地方,好像對於樂菡的示好並沒有任何表示。
見狀,樂菡咬了咬牙,上前,讓自己貼在尉婪胸口的衣服上,濕漉漉的頭髮打濕了尉婪的襯衫,她輕聲說,「哥哥……我真的背叛了景雍偷了晶片出來的,我們是一家人,你怎麼能……丟下我不管呢?」
尉婪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我已經脫離尉家了。」
樂菡一愣,然後接著賣慘,「就算你跟父親斷絕關係,但是我們……我們身上的血緣還是在的啊,我現在回去也是被嫌棄的份,而且我身上還帶著景雍的秘密,我願意把一切全盤托出,你能不能收留我……」
尉婪對於樂菡的回答就是,「你回尉家被嫌棄,難道來我這就不會被嫌棄了嗎?」
樂菡臉都白了。
這尉婪怎麼軟硬不吃啊?
於是樂菡硬是將自己的眼淚逼了出來,對著尉婪楚楚可憐地說,「我真的很少有求於人,你幫幫我吧,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都說了。」
尉婪深深看了樂菡很久,似乎是想要把樂菡看穿,隨後他深深嘆了口氣,將自己撐著的傘遞到了樂菡的頭上,「別在雨中站著了,我不會覺得你特別可憐的。」
樂菡肩膀因為寒冷哆嗦了一下,她立刻攥住了尉婪的手腕,對他說,「那我可以跟你走嗎?」
尉婪的傘撐在樂菡的頭頂,最後冷漠說了一句,「走吧,我這幾天在住院,你跟著我,等我出院,會幫你找個安置的地方。」
樂菡聽見這個,勾起了唇,眼裡都在發光了,她邁著步子跟緊了尉婪,隨後一起走入了住院部。
回到病房裡,楚鳶正在和九號玩成語接龍,這個時候尉婪收了傘走進來,楚鳶抬頭,第一眼看見的是尉婪,第二眼看見的便是跟在尉婪身後一臉小心翼翼的樂菡。
楚鳶愣住了,「這個女人是誰?」
尉婪的聲音有點平淡,似乎是對於樂菡的身份並沒有抱著多大的期待,「從名義上講,這是我的妹妹,你叫她現在的名字吧,樂菡。」
楚鳶微微眯起眼睛,「你好啊樂菡。」
樂菡躲在尉婪的身後,明知故問,「這是你女朋友嗎?」
尉婪咳嗽了一下,「什么女朋友,這是你嫂子。」
樂菡說話結巴了一下,「領證了嗎?」
尉婪臉一拉,「早晚的事情,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不帶腦子?」
樂菡閉嘴。
楚鳶見樂菡這幅樣子,心裡隱隱有些提防,但是又對於尉婪會把她帶上來覺得疑惑,「你為什麼會把她帶進來?」
尉婪聳聳肩膀,「她逃出來了,她是景雍身邊的人,過來投誠了。」
話是這麼說的,不過當著樂菡也這麼說,顯然是不給面子。
樂菡噘嘴,「嫂子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楚鳶表情呆住了。
她指著自己,「你為什麼要用這種腔調說話,我欺負你了嗎?」
樂菡連忙解釋,「不是的,不是我的,我生怕嫂子對我有意見,沒有的話就太好了……」
聽聽!
這綠茶的功力!
可是要比蔣媛還要高深啊!
不過楚鳶沒有和樂菡多計較,看她跟在尉婪身後進了病房,坐在了沙發上,對著楚鳶歪著腦袋說,「嫂子,我可能要在這裡多打擾你一段時間了。」
楚鳶皮笑肉不笑,「隨便打擾,另外,別喊我嫂子。」
樂菡疑惑地看向尉婪,「你不愛我哥嗎?」
挑撥離間這就來了?
楚鳶吹了聲口哨,涼颼颼地看著樂菡,說道,「不愛,怎麼了,你要愛的話,你可以拿走的。」
樂菡臉色又跟著變了變,沒想到楚鳶如此大無畏,於是她只能撇開臉去,細聲細語地說,「怎麼會呢,我跟我哥是一家人,不分這些……」
「哦。」
楚鳶乾脆利落回了個哦,隨後摸著九號的手說,「我們還是繼續玩成語接龍的系統吧。」
九號說,「我的詞庫是世界上最齊全的詞庫,你玩不過我的。」
樂菡一個激靈,聽見角落裡九號的聲音,整個人都蒙住了,不敢相信九號居然還活著,她扭頭過去,看見角落裡站得筆直的九號,嚇得聲音都變了調,「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為什麼不能在?」楚鳶捏了個藉口,「這是我的私人助理,怎麼了?」
樂菡知道一切,卻不能反駁,因為一旦說出來,她的身份就曝光了。
於是她只能低下頭去,「我……我只是有些意外,以為嫂子都是我哥一個人照顧的,但是……竟然還有別的男人……」
「收起你這套說辭。」
楚鳶咧嘴笑了,面對樂菡的茶言茶語,她笑得特別開心,「我不僅喜歡男人伺候,還喜歡女人伺候,要不你來伺候伺候我?」
這話可真是不給面子啊。
樂菡登時就被楚鳶堵得說不出話,只能在一邊用一種委屈的表情看著尉婪。
尉婪兩手一攤,「看我幹嗎?」
「……」
樂菡心裡那個氣啊!這尉婪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也不知道幫幫自家人!
於是她上前說,「嫂子喜歡吃什麼,我可以給你做菜。」
楚鳶一聽,當場順杆爬,好傢夥還真報了一堆菜名,讓她去學著做,不僅如此,還順嘴誇了樂菡一句,「你來了正好,多個小妹服侍我,哎呀,舒服。」
你既然這麼喜歡伏低做小來裝綠茶。
那我正好踩在你頭上作威作福。
見楚鳶一點不知收斂,樂菡咬著牙只能將楚鳶的要求統統應下,於是楚鳶還從錢包里拿出一疊現金,賞賜一般在樂菡眼前扇了扇,說,「噥,這是給你買菜的錢,不夠了記得問我要。」
「……」樂菡感覺自己變成了楚鳶低聲下去的保姆。
奈何尉婪在一邊看戲,好像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樂菡去vip病房的浴室換了一身楚鳶的衣服,便收拾了傘出門去了。
她走的時候那個目光楚楚可憐,「哥,我怕我一個人出門被景雍的人追殺,你能不能陪我去買菜?」
尉婪像是聽見天書一樣說,「你讓我陪你買菜?」
樂菡抿唇,「我是怕景雍派了人來找我麻煩。」
楚鳶看了一眼九號。
九號好像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然而九號雙手比了個叉叉說,「我的責任是保護你。」
「……」楚鳶只能單手托著下巴說,「那尉婪你就陪你妹妹去唄,萬一真出點事兒……」
尉婪睜大了眼睛看向楚鳶,「你讓我陪樂菡出門去啊?」
「有你在可能會安全點。」
楚鳶似乎一點都不怕尉婪會和樂菡發生什麼,但也有可能是……不在乎。
於是尉婪眼神暗了暗,站起身來便出門去了,在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病房以後,整個房間一下子又安靜下來。
「為什麼要讓他陪著樂菡去買菜。」
九號身為機器人,主動詢問楚鳶進行對話,「你對尉婪不是沒有感情。」
「因為我覺得,尉婪帶她回來,一定有他的用意。」
楚鳶看了九號一眼,笑了笑,也不知道是釋然,還是別的情緒,「所以這種時候讓尉婪去跟著樂菡是最保險的。」
「你不吃醋嗎?」
「只有不自信的女人才會吃醋。」
楚鳶直勾勾看著九號,一字一句地說,「如果尉婪要跟著別人跑了,那也只能說是他對我變心了,不管我多好他也還是會走的。吃醋是最沒用的行為之一,將自己變得嫉妒,變得負面情緒,變得陰沉,對誰都抱有敵意。」
深呼吸一口氣,楚鳶輕聲說,「我這輩子早就知道關於愛情這回事,不過就是一種責任和選擇。我有過兩段婚姻,我深知嫉妒吃醋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
只有無能的人才會去嫉妒別人。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更好,而不是寄存希望在尉婪的身上,祈禱他不要變心。」
楚鳶摸了摸九號的臉,「或許現在說這些對你來說有些深邃,你還不懂,但這是我的真心話,只有學會自己愛自己,才不會自卑和嘴臉醜陋。」
跳出女性跟女性的雌竟,不要為了男人打得頭破血流,女人也可以用自己的事業和前途,才能夠擁有真正的靈魂自由。
九號可能聽懂了,也可能沒聽懂,但他問了一句,「你這樣,也恰好才是他喜歡你的理由吧。」
楚鳶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理性卻又不乏感性,她不畏懼滿是缺點的自己,並且接受了自己。
「是嗎?」楚鳶勾唇,「那只能說,尉婪的眼光很好,我也很喜歡我自己。」
「我可以喜歡你嗎?」
九號忽然間問了楚鳶一句話,「哦不對,我沒有喜歡這種情緒。」
說完這話九號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去。
它是個機器人,好像說喜歡有點過於不切實際了。
楚鳶拍拍九號的腦袋,眼神裡帶著一種包容萬物的溫柔,「完全可以哦,盡情來喜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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