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尉婪這酸不拉幾的話,楚鳶在一邊翻白眼。記住本站域名
九號說,「我活的比你久,能送你和楚鳶走,你別著急。」
尉婪覺得自己將九號製造出來就是個禍害,它太智能了,簡直跟人類沒有區別。
不過眼下也有個問題擺在了尉婪的面前,那就是,九號真的是殺人兇手,他要了季遇臣的命,尉婪要不要把他交出去。
看著九號的臉,尉婪是相當猶豫。
不過楚鳶似乎不知道這回事兒,只知道季遇臣死了,她還去看了一眼季遇臣的葬禮,就像當初季遇臣替她操辦葬禮一樣。
那天下起了大雨,楚鳶想,當年的楚鳶和季遇臣,終究是一個都沒活下來。
那段愛恨情仇,伴隨著季遇臣的死,落下了帷幕。
從回憶里抽身,楚鳶看了一眼身邊的尉婪,他們的病房是在一塊的,正好兩個人現在都是「戰損」的狀態,就乾脆一起住院,搞得小護士每次進來換紗布,都以為他們是一對小夫妻。
但事實上,楚鳶的婚姻,和尉婪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楚鳶躺在病床上,對九號說,「那天我被撞了,是你送我回來的嗎?」
這句話讓九號和尉婪兩個人都一愣。
九號下意識看了尉婪一眼,那眼神裡帶著詢問,詢問他要不要坦白。
尉婪趕緊搖了搖頭,於是九號立刻結結巴巴地說,「是的,我陪著你一起回來的。」
「好吧。」
楚鳶嘟囔了一句,「原本還想問問你季遇臣是怎麼沒的呢,想著你晚來了,應該看見什麼事情了。」
「我肯定是跟在你身邊寸步不離的。」
九號眼睛不眨地說了一句謊話。
這也是他身為機器人的第一句謊話。
恍惚中,尉婪問自己,是不是他編程的時候太超前了,導致九號身為機器人,都擁有了謊話程序,可以去騙過一個正常人。
楚鳶並沒有起疑,而是追問了九號一句,「你是不是擁有掃描系統?」
九號點點頭。
楚鳶一下子扯開了自己胸口的衣服,登時嚇得尉婪眼都直了,「你幹什麼啊!」
「讓九號幫我看看。」
楚鳶說話的時候表情特別順暢,「幫我拍個片子看看我骨頭斷了幾根吧。」
「你這胸怎麼能給別人看啊!」
尉婪手斷了也要衝上去攔著楚鳶,將她的衣服都拉攏,「你把老子當死人是不是!」
「九號不是人啊。」
楚鳶指著九號,挺了挺胸脯,「來吧九號。」
九號歪了歪腦袋,邊上尉婪急得不行,「九號就算不是人,那,那也是設定為男性的……你怎麼能讓九號看你的胸?」
九號特別正常地說,「我不會擁有性慾。」
「……」
尉婪承認他輸了,他徹徹底底輸給了一個機器人。
下一秒,九號的眼睛發了發光,似乎在楚鳶的身上掃描,幾秒種後,九號說,「斷了兩根肋骨,不過還好,裡面的內臟沒有受傷。」
「難怪,撿回來一條命。」
楚鳶揮了揮胳膊,牽扯到了胸口上的傷,她呲牙咧嘴地說,「我都沒想過,我竟然會被車撞。」
「可是還沒結束呢。」
尉婪在九號掃描結束以後,立刻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寬大的衣衫罩在了楚鳶的身上,隨後將楚鳶立刻攔在了自己的背後,對著楚鳶吹鬍子瞪眼,「下次不許這樣聽見沒有?」
楚鳶笑得樂開花,「跟你有什麼關係嘛?」
「我吃醋!」
尉婪咬牙切齒地說,「我能不吃醋嗎?你不知道老子愛你嗎?啊!楚鳶,你不知道我愛你嗎!」
尉婪突如其來的告白讓楚鳶原本還在笑的臉一下子僵住了,過去尉婪總是嘴硬,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關於「愛」這個字眼,竟然可以這樣熟練地從他嘴巴里說出來。
說完這個,尉婪還生怕楚鳶不信似的,晃了晃她的肩膀,前後晃動楚鳶,企圖把她腦子裡的水晃掉,「愛啊!愛你不知道嗎!楚鳶,我愛你愛得要死不活的!」
楚鳶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顆小行星,原本好好地運轉在自己的軌道里,卻被別的龐大星球轟隆碰撞,於是整個世界開始了猛烈的晃動。
她沒有意識到這是尉婪在告白,「你……」
尉婪心都涼了,「楚鳶,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他會愛一個人了。
可是等到他會愛一個人的時候,楚鳶已經走了。
他和楚鳶現在這種關係,旁人看來如此親密,可事實上,卻再也沒辦法更近一絲一毫了。
楚鳶理著自己被尉婪晃亂了的頭髮,輕輕將他推開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愛了,我知道了。」
「就僅僅只是知道了?」
尉婪說,「我恨不得在我臉上寫個『慘』字!!」
楚鳶吹了吹口哨,「看你表現吧。」
年少的時候他也曾意氣風發,一雙眸子能大殺天下,桀驁的五官是老天給他的偏愛,卻也將那些冷漠和殘忍作為了代價。
而現在,尉婪的血,更像是熱的。
楚鳶裝作不經意,實則仔仔細細將尉婪看了一遍。
她勾唇,對於尉婪的告白,好像心情極好,說出的卻是,「你的愛給得太遲了一些,現在不是很需要,要不你還是拿回去吧。」
邊上九號在樂呵呵地笑,這個笑容讓尉婪看著分外不爽,於是他仗著楚鳶是傷患不敢亂動,就欺身而上,兩張臉貼得極近,他看著楚鳶的眼睛,直勾勾地說,「你現在不需要我了是嘛?」
「是啊。」楚鳶笑了。
「可我需要你。」
尉婪說話的時候,滿眼都是渴求,帶著衝擊和掠奪的渴求,「我需要你,我不能離開你,離開你我會瘋掉的,楚鳶,我好愛你啊,愛死你了。」
意亂情迷的時候,楚鳶像個女王般將手遞到了尉婪的面前,被尉婪紳士地捏住以後,男人落了個吻在她手背上,「我可以等,一直等到你需要我的那一天。」
而同一時間,某個別墅里,景雍將一片晶片捏在手裡,對樂菡說,「我們需要個棋子。」
然而眼下,最好利用的人,就是樂菡。
將晶片遞給樂菡,景雍說,「我需要你,去接近尉婪。」
樂菡拿著晶片臉色發白,不敢相信這是從景雍嘴巴里說出來的話,「你的意思是……」
「你應該知道尉婪的脾氣。」
景雍眯著眼睛,「現在我們複製的這一批晶片就是我們最後談判的把柄,而我需要你去接近尉婪,毀掉他的精神信仰。」
尉婪的精神信仰是什麼?
過去的話,尉婪的回答回事,他的精神信仰是他自己。
他為人自私自利,從來不為別人考慮,所以想要毀掉尉婪,只能從他自己下手。
然而現在。
樂菡深深閉上眼睛,現在尉婪的精神信仰是誰呢?
是楚鳶。
她將晶片攥緊在手裡,「你要我挑撥離間尉婪和楚鳶嗎?」
「任何男人都拒絕不了一個女人的主動勾引。」
景雍對著樂菡勾勾手指,笑得特別妖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對吧樂菡?」
這天夜裡,依舊是傾盆大雨,楚鳶在檢查完傷口以後躺下,卻見尉婪披上衣服要往外走。
楚鳶疑惑,「大晚上的你去幹嘛?」
尉婪沒回頭,「有個熟人找我。」
「什麼事?」
楚鳶本能警覺地朝門外看去,然而門外沒人。
尉婪說,「等我回來和你說,目前我也不太清楚。」
說完這話,他就一個人出了病房,加上他腿上沒有傷,步子邁得極大,就好像是特別迫切地要去做什麼事情。
楚鳶對著尉婪的背影微微皺起眉頭,看了九號一眼,「你跟著他出去看看。」
九號斬釘截鐵拒絕,「不去。」
「為什麼?」
「我的職責是保護你。」九號說,「他死在外面都跟我沒有關係。」
「……」
於是尉婪一個人在深夜裡來到了醫院住院部的樓下,發現果然雨中有個人撐著傘站著。
那張熟悉的臉,令尉婪眯了眯眼睛。
「我該怎麼稱呼你。」
尉婪開口,聲音比雨水還要涼薄,「我的妹妹?」
樂菡站在雨中,臉色蒼白,神色有些痛苦,「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可以不用那樣稱呼我。」
畢竟她當初能夠進去尉家,還是她媽媽給尉雄做小三進去的,她都不知道她是尉雄的第四個私生女,還是她媽媽撒謊騙尉雄的。
於是樂菡抿唇,「現在叫我樂菡就好了,我聯繫上你,是因為,我有東西要給你。」
尉婪冷笑,「我沒有什麼東西要和你交接的。」
「晶片也無所謂嗎?」
樂菡將手舉起來,手裡赫然是一張小小的晶片。
那就是景雍複製出來以後賣給國外的人工智慧晶片,是尉婪和公司全體上下血汗的結晶。
尉婪臉色微變,「什麼意思?」
「我是來把這個還給你的。」
樂菡也不管尉婪要不要,上前將晶片塞到了尉婪的手裡,「這是屬於你的,如今物歸原主,後續要如何處理,都跟我沒關係。」
「費盡心思從我這裡偷走復刻,現在又還給我?」
尉婪將那晶片直接摔在了雨幕里,好像是對此不屑一顧,「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晶片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落在地上,嚇得樂菡丟了傘,臉色慘白去尋找,蹲在雨中被淋濕了身子,她才將晶片找到,又站起來說,「這個是我從景雍那邊偷出來的,我……我只是覺得,我該做點什麼。」
尉婪站在那裡沒動,漂亮的眉眼裡一片冷漠,「什麼意思?」
「我背叛了景雍逃出來的……」樂菡上前,靠近了尉婪的胸口,「我……無家可歸,我想著,把這個帶出來還給你,將功抵過,能不能……讓你留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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