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唐惟這麼說,尉婪哪裡還顧得上跟他打鬧,唐惟一走,尉婪就給李也打了個電話,「你幫我查一下楚鳶的行蹤。閱讀��
李也愣住了,他還在忙公司里的事情呢,「尉總,您現在急需嗎?」
「你說呢?」尉婪皺著眉頭,腦子裡想了一下楚鳶的性子,指不定她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
於是李也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趕忙去幫尉婪查楚鳶,這一查不要緊啊,直接查到了楚鳶的車子停在了機場的停車庫裡!
「尉總,楚小姐好像要出國啊!」
尉婪驚呆了,「什麼情況?」
他前腳剛走,楚鳶動作有這麼快?
「嗯,我查到了她在購買機票,用的她的帳戶買了兩張。」
李也點開來看了一下詳情,「我瞧瞧,同行人是……袁,袁斯?」
鼻子上的眼鏡差點掉下來,李也趕忙推了一把,好讓自己不至於大失形象,他咳嗽兩聲,「那個,怎麼是個男的?」
呵呵,他問他?
尉婪倒是還想問問楚鳶,到底對袁斯有沒有那麼情深義重,連去國外都要隨身帶著!
氣得不行,尉婪攥著手指說,「我知道了。」
李也在尉婪身邊那麼多年,哪裡聽不出來尉婪的意思?
於是他小心翼翼又自作主張地說了一句,「尉總,那我也給您買一張,您要是想去了,現在最近一個小時的,隨時可去。」
尉婪罵了一句,「去個鬼啊!去去去,讓她跟袁斯雙宿雙飛得了!什麼時候結婚?老子份子錢都準備好了!」
劈頭蓋臉一頓罵,感覺口水都要透過手機噴出來了,李也縮著脖子說,「您可別咒了,要萬一真的是這樣,那婚禮吃席你是去還是不去啊!」
尉婪氣得直接罵了一句爹娘隨後掛了電話。
出個國都要帶上袁斯,楚鳶,這小白臉究竟哪裡吸引你了?
「我可不去。」
尉婪坐在沙發上,泄憤似的將手機用力摔在了一邊,得虧邊上是沙發,要不然指定把手機摔個四分五裂。
尉婪這話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想起李也幫自己也訂了票,他就來氣,「出個國而已,關我屁事。反正外面有沒有人口拐賣婦女,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尉婪滿腦子都是楚鳶都帶上袁斯了,那他再去國外找她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楚鳶喜歡當聖母,喜歡拯救弱勢群體,她去唄!帶上她的寶貝袁斯儘管去吧!他在乎一下就算他輸!
不去不去不去不去——尉婪站起來就往樓上走,楚鳶不在國內是件好事啊,他還能出去花天酒地呢!他要叫姑娘來陪他尋歡作樂!一手摟一個一腿坐一個!背後還要再來個給他按摩!
呵呵!他開心!他快樂!他幸福!
他一點不在乎楚鳶出不出國,有沒有袁斯陪著!
往樓上走去的步子一頓,尉婪咬牙切齒地又扭頭往回走了,回去沙發邊抓起手機看了一眼發動來的訂票信息,男人咬得牙根都酸了,站在那裡數秒。
數秒。
隨後臉色很差地又給李也打了個電話。
「李也!」
一接通電話聽見這聲喊,李也嚇得鼻樑上的眼鏡又差點掉下來,「尉總,您又怎麼了!」
「開車過來接我!」
尉婪不爽地吼了一句,「老子要去機場!」
「……」不是不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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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斯這會兒在飛機上還是一臉茫然的狀態。
他只是送楚鳶回來而已,現在卻又已經坐在了出國的航班線上了。
邊上楚鳶正在閉目養神,她頭歪向一邊,毫無防備地淺度睡眠著,長長的睫毛垂下來,比起平日的她更多了幾分嬌憨溫柔。
袁斯看得喉結上下動了動,男人只能清了清嗓子來讓自己保持理智,於是這聲清嗓讓楚鳶睜開了眼睛。
她微微撐開眼皮,眸子裡略顯疲憊說,「怎麼了?」
「我……」袁斯隨便找了個藉口,「第一次坐頭等艙,有些不適應。」
楚鳶笑了,輕輕拍了拍袁斯的肩膀,「辛苦你跟著我到處跑了。」
「我沒想到突然要去國外……還好之前實習的時候辦了各國的簽證和護照。」袁斯撇過臉去,不想和楚鳶對視,「你楚家那邊……」
「跟我哥哥打過招呼。」楚鳶眨眨眼睛,示意袁斯不用擔心,還以為他是在擔心別的,於是補了一句,「國外消費我來就行了,不用擔心錢夠不夠。」
這,這是錢夠不夠的問題嗎!
袁斯越聽楚鳶這話越不對勁,那他豈不是真的成了小白臉了嗎!
臉色漲紅,男人半天從嘴裡憋出一句話來,「我們,我們不是那個關係……」
「哈哈哈!」
楚鳶直接樂了,又拍了兩下袁斯的肩膀,「你太純情太有趣了!我只是考慮到你的經濟水平,不想讓你有過多負擔罷了。再說去L國也是我一下子想出來的,說風就是雨,怎麼會讓你花錢。」
邊上的空姐給他們端來了飛機餐,恰好聽見了楚鳶的話,滿腦子只剩下一個想法——
當富婆好快樂啊。
落地L國,和他們在國內有溫差,楚鳶看著袁斯縮起脖子的樣子,在拿到行李箱之後,從行李箱裡給他戴了一根。
袁斯頭一次被女人戴圍巾,還有些緊張,為了轉移話題他說,「這次就我們兩個出來嗎?」
「嗯,我代表事務所去接L國皇室的委託,國內的事情暫時交給別的成員解決。」楚鳶點點頭,她下意識抹了一把自己的圍巾,發現是之前從尉婪車上取下來的那條。
眼神暗了暗,楚鳶說,「我要不跟你換一個款。」
袁斯愣住了,「你那個明顯是女士的嘛。」
「還我!」
楚鳶也不管袁斯樂不樂意,直接撲過去將他脖子上系好的圍巾又拽下來了,隨後將自己戴好的扯出來丟給了袁斯,「你帶這個!」
不容分說。
袁斯拿楚鳶沒辦法,嘆了口氣,認命地將圍巾又幫她戴好,「幹嘛這麼牴觸這條?」
他將女士圍巾戴在脖子上的樣子還有點好玩,雖然有點娘,然而輪廓清晰的五官很好壓制住了這條圍巾帶來的娘氣。
楚鳶看著袁斯,越看越順眼,「沒什麼,只是這條圍巾我不喜歡罷了。」
「不喜歡你剛才還戴。」
袁斯猜到了什麼,嘆了口氣,「我們現在去哪?」
「等下就會有人來借我們,信封上給了我郵箱,我按照郵箱地址發送了行程過去,他們那邊的人給我答覆了。」
楚鳶舉起手機給袁斯看了一眼,他是大學生,看這些英文應該不在話下,剛看完消息,不遠處便傳來了清冷的聲音,「楚小姐,我們皇子有請。」
皇室,君主立憲制,議會制,最高領袖。
這一個個關鍵詞背後,牽扯的水到底有多深?
楚鳶笑著抬頭看去,發現身穿黑色制服的執事正站在不遠處,對著楚鳶表情嚴肅,微微低下頭去,用英文說著,「歡迎楚小姐,遠道而來辛苦了,我們皇子的意思是先請您落地吃一頓便餐,明日接您來談事情。「
看來皇子今晚不出場啊。
楚鳶還鬆了口氣,身後袁斯拉著行李跟她一起走過去,對面的人拉開車門,兩個人便鑽入了車內。
看著窗外陌生的街道,楚鳶緊張中卻又感覺到了些許刺激,她看向窗外,問了一句,「我們的酒店是……」
「你們如果只有二人的話,皇子會把你們安排在L皇宮。」
楚鳶嚇了一跳,這,一住就是住皇宮?
太太太太誇張了吧!
然而皇子的執事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意外的,畢竟相比起這個,能解決皇室醜聞才是最要緊的,於是他微微一笑,「不用緊張,我們皇子很平易近人的。」
「……」真的嗎。
晚飯的地點在皇宮不遠處的米其林餐廳,地理位置很好,景觀也不錯,執事帶他們坐下點了菜,期間還觀察著楚鳶的儀態。
結果執事發現楚鳶的動作姿態都很優雅,一舉一動一點都不小家子氣,舉手投足間還有些女皇風範,勾了勾唇,對楚鳶說,「菜已經點好了,你們二位稍等。」
等了不到五分鐘,外面有人走進來,楚鳶剛想看看是什麼菜,結果愣住了。
走進來的男人身姿挺拔,背肌寬闊,穿著一身被熨燙得不帶一絲褶皺的西裝,深棕色碎發梳了個大背頭,立體到了極點的五官駕馭住了他桀驁不馴的眉目,對視間,他冰藍色的瞳孔裡帶著些許警惕和試探。
楚鳶皺了皺眉,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
而在這壓迫里,她又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熟悉感。
這是什麼感覺?
沒說話,楚鳶和來人對峙,就好像在用眼神過招似的。
隔了許久,是男子先開口了,「楚小姐,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居然……說的不是英文?
「你好。」楚鳶率先伸出手去,「初次見面,我叫楚鳶。」
「我知道你。」皇子走到了楚鳶的對面,執事替他拉開了椅子,隨後門外有人陸陸續續上菜。
「您怎麼來了?」
「辦完事情提前來看看。」皇子壓低了聲音和執事對話,純正的英腔像是上好的紅酒,令人沉醉,而他扭頭看向楚鳶的時候,便迅速切換了語言,「這裡的菜還合您胃口嗎?」
楚鳶扯扯嘴角,「沒來得及吃您就來了,一口都還沒動呢。」
陣勢那麼大,邊上僕人一個個站著還要吩咐這那的,吃個飯累不累……
邊上的執事習慣性說,「等我們皇子來了一起吃才是規矩,楚小姐請您先等我們皇子的命令……」
話音未落,楚鳶已經直接伸手舉起了刀叉,將前菜切下來一小塊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執事臉色大變,「楚小姐!皇子還沒吃呢!男人沒張嘴,您一個女人怎麼就自己先吃了!」
見執事頗有怒意,袁斯倒是啪的一下捂住臉。無奈地喝了一口蘇打水。
果然,楚鳶到了哪裡都還是這個脾氣……
「你請我來,我是最大的,還要我等你先動筷子?」楚鳶嚼吧嚼吧,咽下去了,對著袁斯說,「愣著幹嘛,吃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