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尉婪電話這麼一掛,宮聆音還有些茫然,為什麼她說了半天楚鳶的壞話,尉婪沒有一點表示?
難不成尉婪哥哥被這個女人騙得極深?
一想到這裡,宮聆音便覺得楚鳶本就好看妖艷的眉目愈發像個狐狸精,她在國外和尉婪一起長大,雖然知道可能不能和尉婪以後有什麼,可是……尉婪哥哥也是需要人保護的!
誰說女孩子不能保護男孩子?
宮聆音一直固執地覺得,如果尉婪的將來早就已經被人註定,她沒有辦法去改變的話,不如成為好朋友,一直陪在尉婪的身邊。閱讀
可是誰料,短短兩年的時間,尉婪身邊就出現了這個女人,並且將原本就不怎麼回國的尉婪直接帶了回去!
要知道尉婪的大部分事業可是在國外啊,如今為了楚鳶能決定回國,那麼這個女人肯定沒給他少吹枕邊風!
宮聆音攥著手指,委屈巴巴地看著楚鳶和江殿歸自顧自吃飯,頓時覺得自己為了尉婪,變得像個小丑,可是她還未說話,對面楚鳶夾了一塊肉放在她盤子裡。
宮聆音如臨大敵,「誰稀罕你的小恩小惠!」
楚鳶給她夾了菜,挑了挑眉隨意地說,「多吃點,看你瘦的,胸都沒了。」
「……」宮聆音臉色爆紅,看了眼楚鳶傲人的胸圍又下意識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她……她是洋裝小蘿莉的風格嘛,怎麼跟楚鳶這種成熟性感的女王大人比啊!
頓時宮聆音委屈得更厲害了,甚至發起抖來,「你這個女人,居然在這個上面羞辱我!」
難怪那人找上門的時候會對她說,你可要小心楚鳶了,她特別會羞辱人,找人性的弱點。
那個時候宮聆音滿不在意地勾著唇,「本大小姐沒有弱點,唯一的弱點也就是尉婪哥哥,倒是謝謝你來告訴我楚鳶的消息,也省去了我找她資料的麻煩……」
對面的女人正滿臉帶笑,「宮大小姐身份自然是要比我們好的,所以我相信你對陣楚鳶也不會失敗。」
「哦?」
聽慣了旁人的恭維,宮聆音托著下巴坐在名貴的沙發上,另一隻手捏著小而秀氣的紅茶杯舉在半空,看了對面的女人一眼,「你叫什麼,為什麼主動給我送來楚鳶的消息?」
「我叫蔣媛……」
聽見宮聆音問自己緣由,蔣媛一咕嚕把自己準備好了的藉口統統倒了出來,「是這樣的,我有個未婚夫叫季遇臣,宮小姐應該聽說過他,我和他相愛,楚鳶卻橫刀奪愛!後來我們婚禮現場,她還送花圈給我……如此歹毒的女人,而我們根本拿她沒辦法,因為,因為尉總給她做靠山……所以我才想著來找你,你跟尉總一起長大,你的話,他一定聽!」
你的話,他一定聽。這幾個字可謂是拍了個好馬屁,讓宮聆音聽著特別舒服,於是她說,「交給本小姐吧,原來國內還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情,放心,我會把尉婪哥哥拉回正軌,至於楚鳶,這個作惡多端的女人,到時候任由你們處置!」
收回回憶,宮聆音如今對著楚鳶怒目而視,「蔣媛果然沒有說錯你,你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
蔣媛?
楚鳶原本還慵懶的五官瞬間凌厲起來,本來還以為是個小妹妹過來找她出氣,卻不料想背後竟然有蔣媛的唆使?
於是楚鳶聲音壓低了,問宮聆音,「蔣媛?」
「對啊。」宮聆音聽信蔣媛的一面之詞,自然把楚鳶當做壞人,「你拆散了蔣媛和季遇臣,到現在他們都還沒領結婚證,前陣子蔣媛懷孕了,才來找我的,你實在是太可恨了!」
「我可恨?」
楚鳶像是聽見了笑話似的,捂住嘴笑了一聲,蔣媛啊蔣媛,到底是你本事通天,還是你背後那個人本事通天,竟然能想盡辦法找出一切和我作對的人來!
宮聆音沒見過楚鳶這樣的女性,從一開始她的氣場就被楚鳶壓制住了。照理說宮家不比楚家差,她不應該覺得自己比不過她才對,可是為什麼……
「蔣媛既然能找你,我大概也能猜到她在你面前說了些什麼。」
楚鳶收斂了一些剛才的慢條斯理,她放下筷子,雙手交疊在一起,「她懷孕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對啊,她可是孕婦啊。」宮聆音發現楚鳶的態度竟然還是這樣淡定,頓時愈發對楚鳶厭惡,「孕婦能有壞心眼嗎?她走投無路才來找我的。」
「不去演電視劇還真可惜了她這個賤女人。」
一點沒遮掩,楚鳶當著宮聆音的面,對蔣媛嗤之以鼻,「我只能說如今她懷著孕都嫁不進去季家,是她的報應。」
宮聆音倒抽一口涼氣,「蔣媛怎麼可能是那種女人,你沒有良心,你——」
話音未落,外面居然有人走進來!
楚鳶抬頭一看,都有些吃驚,真是說到誰就來誰,如今故意撐著腰摸著肚子出現的人,不正是蔣媛嗎!
看見蔣媛那一刻,江殿歸本能用自己身體擋住了楚鳶,瞧著突然間出現在他們vip包廂里的女人,江家少爺不怒自威,「沒有邀請你們兩個過來吧?」
「我是受宮小姐邀請來的。」
蔣媛背後還跟著季遇臣,她如今剛懷孕不久,卻孕態極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孕了似的,站在楚鳶面前似乎就是來炫耀的——瞧啊,你當初沒了的那個孩子,如今她又有了!
楚鳶盯著蔣媛的肚子,聽說懷孕沒多久,這怎麼就已經開始有些孕態了,莫非是假裝的?
不,蔣媛這種人,不可能假裝自己懷孕來騙季遇臣,不然事情敗露了,她只會摔得更慘,蔣媛不會讓自己冒險,所以一定是真的懷孕了……
看見蔣媛懷孕的模樣,宮聆音還立刻站起來,「位置給你坐吧,你是孕婦。」
「同情心用錯地方就是愚善了。」
楚鳶一字一句,「我現在沒空見你,識相就趕緊從房間裡滾出去!」
「我今天是來給你遞請柬的。」蔣媛被楚鳶這麼直白的針對,倒也不生氣,好像懷個孕,整個人都溫柔了下來,她從兜里掏出一張請柬,遞給楚鳶,「因為我有了孩子,阿季要慶祝,想著請柬怎麼也得親手送給你更顯得有誠意,所以我借著此機會來見你。」
江殿歸嘶了一聲,「真噁心啊你倆。」
明知道楚鳶最痛恨的就是這個事情,還要自己舞到楚鳶面前來!
蔣媛臉色稍微有些扭曲,但還是維持著貴婦人的模樣,身後季遇臣倒是一言不發,他看著楚鳶冷漠的臉,腦海里划過了各種念頭。
他們兩個離婚了,如今蔣媛也有孕,可是為什麼……他還是放不下楚鳶。
午夜夢回,總是可以夢見楚鳶那雙鮮活銳利的眼睛,帶著痛恨盯住他,一直到將他從夢中盯醒。
季遇臣深呼吸一口氣,「鳥鳥,慶典你要來,我們也算和平分手——」
楚鳶將那請柬拿過來,當著蔣媛的面撕了個徹底,零星的碎片被她往空中一拋,「沒有請柬我也自會上門,大可不必來我面前表現你們有多恩愛。」
看了一眼蔣媛的肚子,楚鳶眼神晦澀,倘若說蔣媛是她的宿敵,可那孩子是無辜的,上一輩的事情更不該牽扯到孩子身上。
收斂了些許自己身上的敵意,楚鳶站起來,對著蔣媛說,「既然你要跟宮聆音見面,我就先走了,畢竟看見你,我也噁心得吃不下飯。」
她依舊這樣誰的面子都不給,當著季遇臣的面,一把抓走了江殿歸,「我們走。」
江殿歸吃飯吃到一半,正吃得香呢,只能猶豫地站起來,「啊,真走啊?不是一會兒尉婪哥要來嗎?」
「他來關我什麼事。」
楚鳶冷笑了一聲,仍是作勢要走,豈料蔣媛攔住了她,「楚小姐,我們之間的矛盾就一定要這樣嗎?您就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兩個?」
這都哪跟哪啊,誰放過誰啊?
「我真看不下去你這拙劣的演技了,有多遠滾多遠,來我這裡裝無辜綠茶?」楚鳶擦著蔣媛的肩膀走過去,霸氣回眸,「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怎麼還唱上委屈了,你也就騙騙宮聆音這種被寵大的傻子,還能騙得到別人?」
一句話直接將宮聆音刺激得臉色煞白,她拍著桌子站起來,「楚鳶你什麼意思!」
「說你沒腦子呢。」楚鳶站住,捂著嘴笑了一聲,「傻子白蓮花和心機綠茶婊最配了,你倆趕緊成為好閨蜜吧,我一定送上祝福。」
說完她不顧攔在她面前的蔣媛,直接擦開她的身子將江殿歸拉走,氣得宮聆音差點哭出聲來,「楚鳶你以為沒人能收拾你是不是!」
可是話還沒說完,身邊的蔣媛居然慘叫一聲,整個人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楚鳶錯愕回眸,發現蔣媛捂著肚子臉色慘白,「孩子,我的孩子……」
她……她只是輕輕擦著蔣媛的肩膀過去了,因為蔣媛攔在她面前,可是就只是這樣,蔣媛竟然被她撞倒了?!
這下季遇臣哪裡還顧及得上別的,孩子對於季家來說可是傳宗接代的重要工具,於是男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住蔣媛,「媛媛,你怎麼了啊!」
「楚鳶撞我……」蔣媛臉色煞白,似乎是真的痛,她說話都不順暢了,「孩子,保護我的孩子啊……」
楚鳶站在那裡,邊上吃飯的人都跟著趕出來看熱鬧了,「我的天啊!快幫忙叫救護車啊!」
「好痛啊,阿季,好痛啊……」蔣媛一邊喘著氣,一邊用脆弱的眼神看向楚鳶,「你是不是記恨當年沒了孩子,所以現在報復我……讓我也沒有孩子!」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頓時開始指責起楚鳶來,「蛇蠍心腸啊!」
「長這麼好看,怎麼會這麼壞!」
「殺人兇手!」
楚鳶後退兩步,「我根本沒有撞你,是你攔在我面前!」
「我還能用我孩子的命來陷害你嗎!」蔣媛痛徹心扉地躺在地上,鮮血順著她大腿漫出來,「楚鳶,你這個毒婦!」
「報警!把她抓起來!」
「就是就是,快來人照顧一下孕婦啊,太可憐了……」
宮聆音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大小姐看見血就直接嚇得六神無主,倒是楚鳶,她睜大了眼睛,眼神鎖柱躺在地上的蔣媛,「你竟敢設計陷害我?」
「還說是陷害,你要不要臉!」
邊上有人看不下去了,狠狠去推了楚鳶一把,將她整個人推得晃動了一下,唯有江殿歸將她拉住了,「你幹什麼!」
「舔狗還幫著呢!」
「一對狗男女!」
楚鳶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個字,她用力咬住牙齒,一直到嘴巴里都嘗到了血味,蔣媛,你竟然這麼狠,連孩子都敢利用……那可是一條命啊!
「什麼情況?」
慌亂中,有男人身影挺拔,如刀子一般斧劈了烏泱泱的人群,在雜亂中撕開了一條口子,他迅速來到了包間門口,看見的就是倒在地上的蔣媛,和成為眾矢之的的楚鳶。
「尉婪哥!你終於來了!」江殿歸大喊了一聲,「快來幫幫楚鳶啊!」
「幫什麼,這個女人是殺人犯,就該被抓起來!」
路人還在為了自以為是的正義坐鎮,「還攔著幹什麼!趁著她沒有逃跑先把她控制住!」
聞言,圍觀的路人包圍圈居然對著楚鳶縮小了一圈!
抬頭那一刻,楚鳶睫毛顫了顫,她看著尉婪,後者漆黑的瞳孔回以淡漠的神色。
就仿佛哪怕楚鳶在他面前殺了人,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尉婪的聲音冷漠,如同從遙遠宇宙的另一端傳來。
地上有血,然而他人的死活跟他一點關係沒有,他是直接走到楚鳶面前的,看都沒看地上的蔣媛一眼。
「什麼情況,楚鳶?」
那一刻,楚鳶瞳仁驟然緊縮,「你懷疑我?」
「怎麼會。」
尉婪嗤笑了一聲,走來的路上鞋尖沾了點血,他帶著嫌棄的表情皺眉,連皺眉的時候都是凌厲漂亮的,「監控錄像呢?」
「私密包廂……沒有監控錄像。」江殿歸聲音低了下去,「這家餐廳是我們家開的……」
「沒有監控錄像,是方便她下手吧!」
「這個女人早就算好了要推倒孕婦了!」
人群中,有人高高掛起看著戲,嘴角露出了笑容。
人都到齊了啊,這場戲該怎麼演下去呢?小鳥……讓我來看看你被千夫所指時痛哭流淚的樣子吧……你再怎麼樣心思縝密,也會有被人陷害的一天啊……
景雍穿著西裝沒入人群,眼裡掠過毒蛇般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