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東白嗤笑:「你就嘚瑟吧。閱讀��
「你跟楚陌怎麼樣?」梁非城靠在沙發背上,側頭看了他一眼。
「我跟她能有什麼,露水情緣而已。之前綁她不過是想出一口氣,誰給她的勇氣三番兩次耍我?現在這口氣出了,和她也就沒關係了。」
但是一想到那天楚陌當著爺爺的面叫爺爺打死他算了,一想到那個女人沒心沒肺的樣子,他又氣得肺疼。
好幾次想要再將她抓起來,狠狠地收拾一頓,讓她在自己的身下哭泣求饒。
可好幾次想法都沒有付諸行動,一是他被關在軍區大院裡出不來,昨天才被放出來;
二是他知道楚陌的身份。
他清楚知道楚陌對自己的吸引力,說不清楚是什麼原理,但就是看到她就移不開視線。
飲食男女,食色性也,但如果次數多了,誰也不能保證他和楚陌之間會不會發生點什麼走腎以外的事情。
所以在火苗還沒徹底燃燒起來之前,他不會讓自己陷得越來越深。
梁非城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是嗎?當初黎若離開的時候,也沒見你到機場綁人。」
黎若是黎東白的初戀情人,不過黎若卻是黎東白堂叔的養女,有這層關係在,又加上黎東白母親出手,兩人根本就不能走到一塊,而且當初是黎若甩了黎東白。
後來黎若在美國結了婚。
有兩三年時間黎東白的身邊都喜歡帶著一個長相清純,乖巧聽話的良家婦女型的女孩,每一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幾分黎若的影子。
「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她了。」黎東白笑得吊兒郎當,渾不在意。
「她和丈夫最近正在打離婚官司,聽說有人幫了她,是你吧。」梁非城又點了一支煙,甩掉打火機上的火苗,將金屬打火機抓在手裡把玩著。
黎東白大方的承認,也不在乎在梁非城面前打臉,「她給我打電話了,不然我能怎麼辦?」
梁非城淡淡地掃他一眼,「她離婚之後在M國舉目無親肯定是回燕京城來的,這種事你都敢幫忙,打算跟她舊情復燃嗎?」
「你以為大家的感情都跟你和喬南一樣,我和她,算了吧,當初她走的那麼決絕,我也不想吃回頭草。」黎東白狠狠吸了一口煙。
「我幫她,純粹是同情心泛濫。」
「話先別說的太滿,我認識二十幾年,你打臉的次數多到我數不過來。」梁非城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黎東白突然坐直看他,手指夾著一支正在燃著的煙,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最後,他一句也沒說,靠回到沙發上。
「放心吧,我對黎若真的已經淡了。」
他也掐了煙,沉默了幾秒後,「容馳都跟我說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不太好。」梁非城諱莫如深,他知道黎東白說的是什麼。
黎東白皺了皺眉,「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真的該攔著你,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小南知道嗎?」
梁非城搖了搖頭,他凝著菸灰缸里恰巧剛剛滅掉的菸蒂,「沒讓她知道,她知道後又該胡思亂想,我們好不容易能像現在這樣,我會控制的。」
「老三,我和容馳都相信你,不是因為你自控力強大,而是因為喬南。」
心中有信念,才可能成為無堅不摧的人。
……
黎東白從飯局出來,自己開車正打算回黎園,忽然接到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去空城喝酒。
他剛想說可以,目光隨意地瞟向公園方向,腳踩剎車,然後視線就停留在了那裡。
這麼冷的天,又是中午時間,公園裡沒什麼人,寒風吹過,捲起地上的幾片枯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眼就能看到一個女人坐在長椅上,面對著馬路這個方向,不過她彎著腰,身邊放著一袋開封了的狗糧。
這麼遠的距離根本看不到包裝袋上的字,黎東白為什麼就能肯定那袋就是狗糧呢?
並不是因為從梁非城那吃了一把狗糧後對狗糧敏感。
而是因為女人的腳邊圍著幾隻髒兮兮的流浪狗,擠來擠去地吃著地上的狗糧,吃的差不多了,女人轉身又從袋子裡掏出一把狗糧放在地上。
女人穿著一件酒紅色的風衣,像風中烈焰的紅玫瑰,一頭捲曲的長髮像海藻一般隨風拂動,她似乎也不覺得冷,側著的臉看過去是精緻小巧的鼻尖和弧度漂亮的下頜線。
身後是一排高聳的樹木,樹幹的五分之一刷了白色的石灰水,遠處的天際灰色中裂開一絲絲的藍。
這畫面像一幅油畫一樣,色彩鮮艷,碰撞出令人砰然心跳的美感。
黎東白看得出神,電話那頭的人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勾著笑說:「不去了。」
「啊?怎麼又不來了呢?東哥,沒事就過來吧,我哥們兒說要帶兩個乾淨的姑娘來,是你喜歡的良家婦女型的。」
不知道是天生的敏銳還是黎東白的視線太過直接,長椅那邊的女人有所察覺,抬眸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
黎東白單手扶著方向盤,聽對方說什麼良家婦女型,目光卻盯著長椅上那個妖艷狠心型的。
「你的消息太不靈通了,我早就換口味了,掛了。」
黎東白摔上車門,就朝著長椅那邊走過去,目光緊鎖著女人的眼睛。
而長椅上的女人絲毫不退讓,甚至眼底的鋒芒與黎東白不相上下,只不過黎東白向來溫和慣了,不怎麼喜歡露出自己的另一面。
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連在了一起。
「一個殺手,居然還有這份善心。」黎東白一看到女人那張沒心沒肺的臉,忍不住冷嘲熱諷,呵出的一團白氣被寒風捲走了。
楚陌只是勾唇笑了一下。
她將手裡的一把狗糧放在地上,另一隻手撩起垂下來的長髮,勾在耳後,卻有幾縷又滑了下來。
黎東白也不知道怎麼了,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還沒碰到,楚陌就垂落的頭髮撥到腦後,斜眼睨著他那隻骨節分明的手。
「手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