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將喬北北甩得很遠了。
黎東白握著方向盤,頭也不回的問:「郁紹庭到底為什麼要害喬南,不應該只是因為郁聞州吧?」
容馳離國太久,對燕京城的幾方勢力還停留在很多年前,所以這個話題他插不上話。
梁非城曲起食指敲了敲眉心,一絲精芒從他的眼底掠過,頓時消失於無形。
「也許就是因為郁聞州,畢竟郁紹庭連郁聞州的命都想要。」
他看著窗外,目光漸漸幽深陰暗。
有些事,他還沒查清楚,但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黎東白和容馳不知道也好。
這世上少一個人知道,她就會越安全。
不是不信任他們兩個,而是,他們不必捲入其中。
車子停在庭院裡,容馳提醒梁非城:「好好睡一覺,明天我打算給你縮小劑量。」
「不用,按照原先的計劃,明天就把剩下的用完。」梁非城不容商量的說道。
容馳急了:「你知不知道自己今晚暈過去了?」
梁非城拍了拍他的肩膀,打開車門,丟下一句話:「沒死就沒事。」
他走進屋裡上樓,小九和樊七都守在房間外面,一見到他,連忙問道:「三少,您怎麼樣?」
車子開進來的時候他們就聽到了,但是他們必須寸步不離的守著喬南。
離開一步都不行。
「無礙,你們累了,先去休息吧。」
他扭開門把,推門進去。
室內留著一盞壁燈,光線柔和,一室溫暖。
腳步很輕的走到床邊坐下。
喬南睡得很沉,巴掌大的小臉陷入柔軟的枕頭裡,和白天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比起來,她這樣睡著的樣子要乖很多。
他拿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南南,你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
……
喬北北在睡夢中感覺到自己像躺在一艘小船上,有風颳過來,小船搖搖晃晃的。
晃得她難受,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可等她睜開眼睛的瞬間立馬就意識到自己不是躺在宿舍的床上,而是——
在一輛車上!
一股冷汗沿著背脊流下。
她恐慌的看著前排的兩個高大魁梧的男人。
昨晚她明明回到宿舍睡著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是他們!
悄無聲息的將她帶走。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瞪大雙眼,聲音急促道:「是不是郁紹庭讓你們來接我的?」
可兩個男人誰也沒有回答她。
不管她問多少遍,他們什麼都不肯說。
喬北北知道反抗是徒勞的,一輛行駛在公路上的車,她是無論如何都逃不走的,也不再問他們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她就會知道了。
車子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只記得過了一個黑夜,車上的兩個男人輪流開車,他們買了乾糧放在車上,還不至於餓她肚子。
中途她上洗手間,他們都要跟著,只不過背著身,等她解決完又將她帶回到車上。
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再一次醒來是被外面鬧哄哄的環境吵醒的,她睜開眼睛,天亮了,外面是市集,熙熙攘攘的人。
有穿少數民族服飾的,也有像她這樣的,男女老少,她看著陌生的地方,腦海里只有兩個字——
邊境。
她被推進一棟老舊的樓房裡,一直被人推著往前走,前面是一扇厚重的門,將他抓來的人在門上輸入密碼,然後推門進去。
外面看上去老舊斑駁的樓,裡面卻是別有洞天。
豪華程度和外面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然後她一眼看見郁紹庭坐在黑色的皮質沙發上,身上的白襯衣解開了三顆紐扣,雙手隨意慵懶的橫在沙發背上,敞著腿坐在那。
而一個女人正跪在他的面前,安靜的空間裡,是女人從嘴裡溢出來的嚶嚀聲和咂咂的唾液聲。
不用走近,就知道那個女人在做什麼了。
喬北北腦海里的某根神經被人緊緊的扯出去,然後瞬間鬆開,疼得她整個人劇烈的顫抖起來,眼圈一紅。
如果來之前還存有什麼希冀的話,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她本能的轉過頭,一隻手緊緊按著脖頸乾嘔。
郁紹庭幽幽的朝她看過去,他沒戴眼鏡,往日溫柔的桃花眼此刻卻顯得有些邪氣。
他彎唇一笑,將女人提起來,獎勵的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然後那個女人低頭細心的拿著紙巾給他善後,再給他拉上褲子的拉鏈。
喬北北止不住的乾嘔,一想到剛才看到的一幕,再想起過去相處的一幕幕,她覺得十分的難堪和噁心。
那股噁心勁怎麼都過不去,眼裡流下生理性的淚水,淚眼模糊間被人掐住下頜。
郁紹庭的臉近在咫尺,他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溫聲道:「北北,我是男人,有生理需求的,她們只不過是工具而已,嗯?」
喬北北用力拍開他的手!
咬著牙,雙目通紅的質問他:「你到現在還想騙我!」
郁紹庭半點也不惱,再次伸出手攫住她的下巴,這一次喬北北如何都掙脫不開了。
他俯身看著她的眼睛,撕開重重面具,陰冷的笑道:「不錯,進步了很多嘛。」
這樣陌生的他,喬北北的心臟疼得厲害,「郁紹庭,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利用我傷害我表姐!」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貪慕虛榮了,我們之間,仔細算來應該是各取所需,我讓你長了見識,你幫我害喬南。」
喬北北痛苦的抱著頭,「我沒有幫你,你胡說,是你利用我的,是你利用我的!」
「你說我貪慕虛榮,罷了,可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是真的,沒有慘一分一毫的雜質,可是你呢!」
郁紹庭眼神驟然發狠,下手也重了些,幾乎要將喬北北的下頜捏變形,「感情這東西,太廉價了。」
喬北北的心都要被挖出來了,」郁紹庭,你太狠了,你太狠了!我恨你!」
「噓——」郁紹庭將她攬進懷裡,「北北,你該恨的人不是我,應該是喬南才對,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們之間不會出現交集的。」
喬北北一個字都不想聽,可郁紹庭的一字一句就像魔咒一樣,環繞著她的腦海。
她知道這是遷怒,可如果不是表姐,郁紹庭壓根就不會找到她,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就不會愛上這個騙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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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已經是成熟的讀者啦,要學會自己在玻璃渣里找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