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北北到空城的時候先給喬南打了個電話,聽聞她也在空城,便直接去了頂層辦公室。閱讀
「表姐。」喬北北親昵的喊了一聲,從外面探頭進去。
辦公室的專修很簡約,清一色的冷色調,室內暖氣很足,喬南脫掉羽絨服,穿著一條米白色的連衣裙,裸露的腳踝上一顆小痣,如瑪瑙一般。
她坐在那,仿佛和辦公室融為一體,稱的上是世間絕美的畫卷。
就連同樣身為女人的喬北北都不免失神。
從小她就知道表姐漂亮,可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她的美麗越發的耀眼,成為天際那顆最遙不可及的星辰。
喬南一看到她,露出微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牽過她的手往沙發那邊帶。
「頭暈嗎?」
然後抬手撫過她的劉海,傷口還不如拇指甲蓋那麼大,已經結痂了,不需要貼著紗布,如果不是特意撩開劉海的確看不出來。
「真的沒事的表姐,已經不暈了,我想今晚就開始上班。」喬北北將她撫過劉海的手抓下來握住,另一隻手撥弄了幾下劉海,露出單純的笑。
有一小撮劉海疊了起來,喬南抬起手替她整理好,說:「如果有不舒服的告訴我,走,我陪你下去換衣服。」
喬北北的長相做陪酒女其實還不算合格,因為她不是特別漂亮的那一種,不過當初領班的會招她進來是因為她的身材好。
平平無奇的服務生制服在她身上都穿出了前凸後翹的效果。
喬南交代了領班的幾句,就走了。
這是喬北北的工作,她不能干預太多,畢竟喬北北已經出來社會了,本來就是挺單純的一個小姑娘,如果不多磨練磨練的話,將來很容易吃虧。
之所以會下樓來,是因為之前領班的跟她說過,喬北北剛來的時候被這裡的幾個姑娘瞧不起。
因為喬北北是從小縣城來的,穿著樸素又內向,在燈紅酒綠的環境下,很容易成為別人霸凌的對象。
錯不在喬北北身上,可是大環境如此,喬南沒有那個能力可以改變。
她出來露個面,也打消她們潛在的欺負喬北北的念頭。
喬北北剛換好服務員的制服從更衣室里出去,迎面碰到三個女人。
是當初比她先來這裡的陪酒女,她剛來的時候,還被她們看不起過,背地裡說她窮酸,土包子。
喬北北嘀咕:「都是出來陪的,瞧不起誰呢。」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老闆親自帶喬北北來的消息不脛而走,那三個人親昵的喊她:「北北。」
喬北北垂在身側的手指抓了抓褲縫,有些受寵若驚,揚起微笑,也跟她們打了招呼。
其中一個穿著超短裙的攬住她的肩膀,壓低嗓音問她:「北北,以前是我們不懂事,你不會怪我們吧。」
喬北北不是沒有思考能力的,她們態度的轉變八成跟剛才表姐出現有關係,她心裡這麼想著,很感激表姐的用心。
不過——
她的胸腔微熱。
原來被人捧著的感覺這麼好。
她連忙搖頭,說:「怎麼會呢,我都忘記了。」
「那就好,那你先去忙吧,等下班了回宿舍我們再好好聊聊天。」
喬北北先跟著其他服務生送了幾趟酒,也看了幾次臨場應變,聽說郁紹庭來的時候,咬著唇抿嘴偷笑,唇畔的兩個淺淺的梨渦。
她跟在比她有經驗的服務生後面,推開包間的門,果然就看見了郁紹庭。
不過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另外三個人,西裝革履,一派精英的模樣。
尤其是郁紹庭。
他身上穿著剪裁勻稱的深灰色西裝,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戴著金絲邊的眼鏡,金貴優雅,手指間夾著一支煙,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成熟穩重的禁慾感。
喬北北的心突突直跳。
在她以前的生活中,是從來都接觸不到這樣尊貴優秀的人。
碰到郁紹庭,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她一頭扎進去,任憑自己的芳心大亂。
她放下酒,偷偷打量了郁紹庭一眼,卻猝不及防的和郁紹庭的視線撞上。
郁紹庭唇角微揚,眼眸里是一片潤澤的水光,拿起喬北北剛才放下的酒,手指有意無意的掃過她的尾指。
「北北,出去了。」另一個服務生小聲提醒她。
喬北北這才把視線移開,抿嘴笑了一下,衝著郁紹庭頷首,依依不捨的出了包間。
她出去不到一分鐘,收到一條微信。
點開,對方都頭像是一片黑色。
是郁紹庭。
喬北北的心跳都慢了半拍,捂住胸口點開會話框。
【你穿制服也很好看。】
喬北北的臉頰倏然一熱,從耳根子紅到了脖子,咬著下嘴唇,露出淺淺的一排牙齒,忍不住笑出聲,對著鏡子照著自己穿制服的樣子。
鏡子裡的十九歲的女孩面若桃花。
包間內。
「郁總認識那個服務生?」有人湊近,給他點了一支煙。
郁紹庭眯著眸微微低頭吸燃了煙,吐出一口煙霧,眉眼間儘是一片冷漠。
他彈了彈菸灰,冷笑,「我怎麼會認識一個服務生。」
一個非正式的酒局,不到十一點就散了。
出了空城的大門,郁紹庭被寒風一吹,臉上的情緒很淡,近乎面無表情。
助理將車門拉開一半,他的眉心微微閃了一下,便彎腰坐進去。
果然丹尼爾已經在裡面了。
金髮碧眼的丹尼爾咬牙切齒:「什麼時候才能把喬南抓來!」
「喬南身邊有僱傭兵和梁非城的人,沒那麼容易得手的,而且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冥神,還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
「我的直覺錯不了的,喬南長得太像哈迪斯了,她肯定就是冥神!」
郁紹庭冷哼:「是冥神最好,如果她不是冥神,得不償失不說,還惹上樑非城,你和我都沒有好下場。」
丹尼爾也哼了一聲,但也不否認郁紹庭的話。
「不急,」郁紹庭點了一支煙,透過車窗,目光落在從大廳跑出來的那個十九歲女孩身上,冷笑一聲,露出森白的牙,「我不是說這件事交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