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梁非城,我恨你!

  喬南在睡夢中猶如置身一個火爐之中,熱風炙烤著她。

  她試圖從火爐中逃脫,可手腳像是被鎖鏈禁錮著,她無論怎麼掙扎都逃離不開。

  最後一下掙扎,她悠悠轉醒過來。

  還沒睜開眼睛就先感覺到有一隻炙熱的手在她的身上游移,肌膚熨貼著肌膚的觸感……

  她渾身僵硬,她衣服被人脫了!

  猛地睜開眼睛,當對上樑非城那雙染了欲色而顯得黑亮的雙眸,她蒼白的小臉上一瞬間布滿驚恐和厭惡!

  突然「啪」的一聲!

  她朝梁非城的臉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梁非城白皙的臉很快就顯現出指印,俊臉一沉!

  喬南蜷縮在床頭邊,渾身止不住的顫慄,幾乎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三少居然對一個殘疾人也這麼感興趣?」

  她口口聲聲的殘疾人三個字,在梁非城的腦仁上一跳,語氣嘲諷至極。

  他的眉間驟然凌厲:「你再說一遍!」

  「我現在不就是殘廢嗎?」她眸光晶亮,似有水痕浮動。

  梁非城倏然扣住她的手腕,喬南吃痛的驚呼一聲。

  猛地抬頭對上男人的眼睛,那深不見底的眼眸有一線流光溢出,他嗓音喑啞:「你能聽見了?」

  喬南被他猛地拉扯過去,床沿的另一隻手不小心觸碰到了床頭柜上的電腦,電腦沒關,屏幕倏然亮了起來。

  是喬南睡著後,家政阿姨給她放在床頭上的,之前的唇語課程按了暫停。

  標題欄上的那一行字,梁非城看到了。

  他呼吸一沉,眸光冷銳的掃向她的臉,臉上是一層駭人的冷寒氣息,「為什麼學這個?」

  喬南只看懂了前面三個字,已經足夠了。

  她低聲失笑,「我這一輩子都可能聽不見了,不學這個,我以後怎麼生活?」

  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會手語,而她也不喜歡被動的選擇,所以只能主動去學唇語,會給她省掉很多麻煩。

  梁非城扣著她的手腕,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喬南猛地移開視線,目光掠過他解開幾個扣子的襯衣,從鎖骨一直到小腹,只差一顆紐扣沒解開。

  那敞開的衣襟里,男人緊實的胸膛,肌理線條清晰明顯的小腹。

  每一處都充斥著男性荷爾蒙。

  一想到如果她沒有醒來,這個男人就要繼續做下去,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腦海里儘是他和蘇怡並肩而立的畫面!

  他又為何來招惹她?

  「三少怎麼不繼續了?」她扯起滑落到手臂的睡裙肩帶,目光清亮的望著梁非城的眼睛。

  然而梁非城眼底的欲色早在她的那一巴掌之後,消失殆盡。

  這會兒聽她陰陽怪氣的問他,冷峻的臉倏然沉了下來。

  她嘲諷的笑了,心尖刺痛,「我差點忘了,我現在這具身體已經滿足不了三少了,畢竟一個性冷淡的女人,無趣得很不是嗎?」

  「不要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跟我說話!」梁非城猛地將她拽到胸前。

  另一隻手往後,握住她纖細的脖頸!

  他低頭,深沉的目光直直的望進她的眼睛裡。

  那一次,他把她傷狠了,在她心裡留下陰影,他問過醫生,喬南這是類似於創傷後的應激反應,所以無法動情。

  她在怕他,在恨他,逃避他!

  「之前偽裝的平靜哪裡去了?終於偽裝不下去了是嗎?喬南,這才是你的真面目,你的尖牙和利爪藏太久了,也會有露出來的一天!」

  這句話,喬南沒有看懂,只是男人眼底的怒意和嘲諷刺痛她的眼睛。

  她眼圈一紅,渾身顫抖的說:「梁非城,我恨你!」

  我恨你!

  梁非城的胸腔仿佛隨著她的聲音產生共鳴,空落落的一陣抽痛,他猛地低下頭,攫住她的唇舌!

  酒氣十分濃烈,喬南被迫迎合他,很快,整張臉熱烘烘的,理智在分崩離析的邊緣,她猛地咬了一下樑非城的舌尖。

  男人吃痛鬆開她,目光森冷的盯著她唇瓣上斑斑血跡,猛然間,兩根手指掐著她的下頜,再次低頭,呼吸糾纏著她。

  浴室的門被撞開,花灑的水衝下來,待水溫足夠,他將人按在牆上,直接撕掉她的睡裙!

  喬南瘋了一樣的掙扎開,「你身邊已經不缺女人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梁非城將她按在牆上親吻,不知道是被她這句話氣到了,還是因為她發紅的眼眶。

  他殘忍的說:「可是你的身體,我著實喜歡。」

  恥辱和疼痛貫穿全身,她在搖晃中,目光緊緊的盯著梁非城的眼睛,一字一句仿佛淬了冰,「梁非城,我恨你!」

  ……

  天才蒙蒙亮,梁非城側頭看了一眼昏睡在他身邊的女人,臉頰上的潮紅還未完全褪去。

  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上。

  體溫正常。

  指腹在她的眉眼間划過。

  天越來越亮了,他的酒也醒了。

  他倏然收回手指,表情恢復一貫的清冷淡漠,穿好衣服,隨後,離開南苑。

  黎東白準時把程大夫送到南苑,今天他似乎很有時間。

  他就坐在喬南對面的沙發上,吃著家政阿姨給他準備的小點心。

  目光偶爾落在喬南的小臉上,一不小心看到她脖子上的紅痕,眼眸划過一絲諱莫如深。

  他收回視線,等針灸結束。

  程大夫知道喬南在學唇語,放慢了速度問她:「感覺怎麼樣?」

  喬南依然還是搖頭,「還是聽不見。」

  程大夫嘆了一口氣,把銀針收了起來,黎東白趕緊過去打下手,說:「程大夫您先去喝口茶休息休息。」

  家政阿姨領著程大夫到樓下喝茶,黎東白就站在床邊收銀針。

  忽然有個東西從他的褲子口袋裡掉出來。

  剛才他坐著的時候東西就掉出口袋,只是被口袋裡的紅繩扯著,站起來後整個就滑了出來。

  黎東白低頭看了一眼,原來是他母親從寺廟裡求來的一塊玉,說是保平安,他敷衍了幾句塞口袋裡,沒當一回事。

  他彎腰撿起來,卻發現喬南在盯著他手裡的玉看。

  「是不是有點眼熟?」黎東白才不管她聽不聽得到,還是能否看得懂。

  他自顧的說:「我乍一看也覺得很像老三曾經送給你的那一塊,不過,這塊和他的要差遠了。」

  「畢竟那是梁家傳給長子的,只是你,從來不在乎,差點就抵押出去了。我要是老三,真的恨不得掐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