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小時的硬座火車,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會有點煎熬,但對活了十萬多年的凌毅而言,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➅➈s𝓱𝓾𝓧.𝒸O𝓂 ♢🐻
為什么小孩子覺得一整天好漫長,而中年人卻覺得一年時間都不過轉瞬即逝?----活得越久,對時間的感知,就越是遲鈍。
像凌毅這種,別說是七個小時了,就是七十年,在他眼裡,也不過就是彈指一揮間。
買票的時候,凌毅特地選了個靠窗的座位,為的就是不被打擾。
所以上車坐下後,他就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假寐,其實是在修煉《吞天錄》。
七個小時轉瞬即逝,凌毅下車後,就輕車熟路的走向出站後左前方的汽車客運站。
即便買了最近的一趟汽車,也要等半個小時後才發車。
在火車上沒進食的凌毅雖然不怎麼餓,但還是在汽運站旁邊的肯德基點了些吃的。
把漢堡吃完,凌毅就拿著冰闊落,優哉游哉的回到候車廳。
然而,他剛坐下沒多久,就感覺一股寒意莫名襲來。
這寒意不是普通的冰涼,而是一般人幾乎察覺不到的陰寒。
這陰寒對普通人來說,倒是沒有什麼影響,可對他們修仙者而言,就像是走進了一間洞天福地一樣,四周靈氣的溫度驟然就降了下來。
除此之外,現實中的溫度,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所以一般人根本就察覺不到。
眼看著四周那僅有的、少得可憐的靈氣,溫度在驟然下降,凌毅這才散開神識,尋找著這陰寒的來源。
很快,凌毅就在前面隔了他兩排的座位上,找到了來源所在----是一位披著烏黑秀髮的白衣女子。
『原來是特殊體質,難怪會有如此異象。』凌毅自顧自的點點頭,知道事情原委後,也就沒有再去多看一眼了。
至於特殊體質這東西,他在仙域十萬年裡,見識過無數先天體質近乎妖孽的存在,所以就對眼前那女子的特殊體質完全提不起興趣來。
以至於那女子到底是什麼特殊體質,凌毅都懶得去探究了,只知道肯定是寒屬性的。
收回神識,凌毅就專心對付手裡的冰闊落了。
等到蹬車提示響起的時候,凌毅剛好把手中的冰闊落喝完。
但他並不急著上車,而是去了一趟廁所,把膀胱排空之後,這才不緊不慢的走向登車口。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位體質特殊的長髮女子,居然也在這輛車上!
『她也要去靈溪縣?倒是沒想到,這小小縣城,居然還有這種人物。』凌毅雖然有些詫異,卻面無表情的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因為不想被打擾,所以他買了最後一排的票。
即便那長發女子體質特殊,可凌毅依舊沒有去關注她,上車後就自顧自的閉眼假寐,實際上是修煉去了。
但凌毅才運轉幾個周天的《吞天錄》,就猛然睜開眼來,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坐在前方的那位長發女子。
『居然能加快我的修煉速度!這特殊體質就有些妖孽了。』凌毅暗暗感慨了一句,然後就在心裡盤算著,要不要把這女人給抓回去輔助自己修煉。
但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凌毅給打消了。
畢竟她帶給自己的那點增速,還不如摘星樓給自己的增幅。對於現在動輒就需要消耗無數靈氣的他來說,實在是沒什麼意義。
當然了,若是跟這女的一起『尋根問道』的話,凌毅估計增速會比現在快個十數倍左右。
可即便如此,凌毅也沒有要挾持這女人意思。
他在仙域遇到的那些聖女,動不動就能助人突破當前境界,他都沒有一探深淺,這區區十幾倍增速,他又怎麼可能會放在眼裡?
所以他重新閉上眼睛,繼續修煉----雖然凌毅討厭把女人當爐鼎來提升修為,但這種免費幫助修煉的便宜不占,那妥妥的就是王八蛋啊!
在他修煉的時候,坐在比較靠前位置的長髮女子,有些茫然的回頭看了看,但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於是又皺著眉頭收回了視線。
思索片刻後,她這才自顧自的搖了搖頭,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個半小時很快過去,凌毅感覺這兩個半小時的修煉效果,比在火車上的七個小時都要好。
撿了個大便宜的凌毅,經過十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總算是到了靈溪縣汽運站。
一直等到車上的乘客都走完了,凌毅這才站起身來。
走到車門處後,他望著眼前熟悉的車站,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這才走下車。
在外人看來,凌毅是時隔兩三年沒有回來過,但其實他已經十萬多年沒有踏足過這片土地了。
之前在火車和汽車上的風輕雲淡,在他踏上靈溪縣大地的那一瞬間,徹底消失不見。
近鄉情怯,這個詞在凌毅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雖說他逆轉時空回來後,一直都忙著修煉,可若真想回來看一眼,也不是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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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並沒有,不是不想回來,而是不敢回來。
那種對父母的虧欠,對姐姐的愧疚之情,讓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
他並不怕父母姐姐會打他罵他,他最怕的是他們對自己徹底失望。
特別是上次,他因為賭博欠債,那些追債的人找上門來,當著他的面給他父母打電話,讓他們過來還債,否則就卸了他的胳膊。
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在接到電話後,就心急如焚的帶著棺材本,舟車勞頓的匆匆趕來,替他平了債。
他到現在都忘不了,二老臨走時,回頭看他的那絕望眼神。
即便十萬年過去了,也依舊宛如千萬柄利刃一樣,在他的心上瘋狂的刺來刺去,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這種種原因,導致他在原地站了很久,都沒能向前邁出返鄉的那一步。
「凌毅?!」一個聲音突然從凌毅身側響起,等凌毅轉過頭去後,就聽到那聲音又道:「我去,沒想到真的是你!你小子終於捨得回來了?」
田羽。
凌毅中學同學,副縣長之子,從小就學習成績優異,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五官端正,特別是鼻子很有特色,是典型的鷹鉤鼻。
但凌毅印象最深的,還是宋常安說他扇過田羽的耳光。
一想到這,凌毅的眼中就閃過一絲恨意----還是讓宋常安死的太容易了啊。
不過這恨意一閃而逝,凌毅很快就將其藏了起來。
雖然凌毅這次回來,是有想過要和這些以前幫過他的老同學們聚一聚,但是沒想到居然會在汽運站遇到他。
「我回來過個年。」凌毅淡淡笑道,「倒是你,不是自己有車嗎,怎麼會來汽運站?」
「我來接我女朋友,我爸媽想見見她。」田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她既然答應過來了,就說明她對你很滿意,你小子可以啊!」凌毅說著,就在田羽的胸口捶了一拳,又問道:「什麼時候辦酒啊?」
田羽略顯靦腆的笑了笑:「還不一定的事,說不定她過來也是想要看看我家的情況。」
「那肯定百分百滿意,堂堂一縣之長的家庭,還有什麼好考慮的,閉眼入好不好。」凌毅大笑道。
「她是大城市裡的,還真不一定看得上一個區區縣長,更何況還是個副的。」田羽頗為無奈的搖頭道。
聽到這話,凌毅那被壓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瞬間冒了出來。
他突然想起,在上一世的時候,他回老家要錢,然後就聽到他爸媽說,他那位副縣長兒子的同學,因為被女朋友拋棄,跳樓自殺了。
當時的他,一心只想要從父母姐姐那裡騙點錢去賭博,所以對這件事並沒怎麼在意,聽過就拋諸腦後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件事應該就發生在這個春節之後。
那豈不是說,田羽他女朋友過來,其實並不是也想看他家世,而是來跟他分手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得看著田羽一些,不能再讓他走上一世的老路了。
思及於此,凌毅便在田羽的身上打了一道印記,並且還給他加持了一道護身法咒,如此一來,即便他真的跳了樓,也不會傷及性命。
此時,田羽又道:「既然你回來了,就先別急著回去了,在這裡待幾天,我們老同學好好聚聚,就當是陪我招待我女朋友了。」
凌毅的老家在縣城下面的一個偏遠村子裡,要回去的話,還得再轉車。只不過這裡山高林密,凌毅完全可以自己奔襲回去,不必再坐車。
「行。」凌毅很爽快的應了下來。
他也想看看,田羽到女朋友,到底有多優秀,才會讓自己這位中學同學對她苦苦相戀,甚至不惜為她跳樓。
更何況,這些老同學遲早也要見得,不如在春節前都聚一聚,省的到時候還得從村里再回到縣城來。
而且,如今的他,也確實還沒做好回去的準備。至少,他就還沒想好,該怎麼給二老解釋,為什麼老婆孩子沒一起回來過年。
田羽沒問,是因為他情商高,猜到自己很可能已經被齊詩韻甩了,所以沒必要開口多問,免得讓自己傷心。
「那行,這幾天你就別安排行程了,我來負責。」看的出來,田羽很開心。
說完之後,他突然用手肘頂了頂凌毅,然後指著不遠處的一位提著禮物的長髮女子,滿臉幸福的說道:「凌毅,我女朋友到了。」
凌毅順眼望去,就看見那長發女子穿著一身白色的長款羽絨服,五官精緻絕美,皮膚白皙,脖頸頎長,戴著一條水晶項鍊,氣質卓絕。
因為女子身材高挑,所以羽絨服只將將遮住她的膝蓋,所以能無比清晰的看見她那雙筆直圓潤且修長的小腿。
她的腳下踩著一雙與衣服顏色截然相反的黑色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顯得高冷又性感。
凌毅只是看了一眼,就瞬間愣住了:「怎麼會是她?!」
這不正是那位體質特殊的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