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 ➅➈𝕤𝕙ᵘⓍ.ℂσⓜ 🐊☜
淮州。
坐落於市郊的一座占地面積極廣的豪華別墅里,一對父女對坐品茗。
室外寒風呼嘯,室內茶香裊裊。
少女伸出白皙素手,為對面的父親添茶續水,忍不住笑著讚嘆道:「爸,還是您眼光獨到,押對了凌大師這塊寶。」
楊澈聞言,一臉慚愧神色:「不是你爸眼光獨到,是你沒見過凌大師出手的場景,那簡直就是……」
說到這裡,楊澈頓了頓,然後搖搖頭:「算了,那場面太震撼,女孩子還是不要聽的好。」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半點在外面指點江山的威嚴氣勢,就是一個慈祥和藹的老父親。
「哎呀,爸,你就說說嘛,我每次問你,你都顧左右而言他,我只是想知道凌大師到底有多強,難道就這麼難嗎?」楊疏影嘟著嘴巴,氣呼呼的說道。
這副模樣要是讓江州大學的那些學子們看到了,怕是一個個鼻血都要飈三丈。
別說是講一下凌大師的強悍,就是讓他們去單挑凌大師,他們恐怕都不帶猶豫的。
可不管楊疏影怎麼撒嬌賣萌,以及佯裝生氣,楊澈就主打一個油鹽不進,愛咋咋地。
楊疏影見老爸無動於衷,便皺眉沉思起來。
很快,她就想到了一個絕好的辦法:「爸,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們家差點就被李言溪給吞併了?」
「這怎麼不知道,如果不是凌大師,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楊家就會被李家給徹底吞併。不只是我們家,整個江北,都會落入李家之手。」楊澈倒是不自大,很有自知之明。
「你沒聽清楚我的問題,我說的是李言溪,不是李家。」楊疏影糾正道。
「李言溪?她不是剛剛當上李家家主?她不就代表著李家?」楊澈有點懵。
楊疏影搖頭:「在這之前,她還不是李家家主的時候,我們家差點被她單獨給吞了。而且就只差一點!」
「你那位閨蜜確實頗有城府,但想要憑一己之力,就吞併我楊家,未免也太天方夜譚了吧?」楊澈不怒自威,那種上位者的氣勢,信手拈來。
「你不信?」楊疏影下餌道。
楊澈搖搖頭,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
「你之前不是說邵州龍頭半夜給你打電話消遣你嗎?我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且跟李言溪有關。」楊疏影繼續下餌。
上次她被李言溪綁架這事,她沒給楊澈說實話,所以楊澈並不知道李言溪在邵州的所作所為。
雖然楊澈事後問過她,知不知道那些保護她的保鏢去哪裡了,她只是搖頭說不知道,還安慰楊澈說自己沒遇到危險。
當初楊澈雖然很疑惑,但見到她平安歸來,也就沒有細究。
所以楊疏影斷定,只要自己把這個餌拋出來,老爸一定會上鉤。
果然,如今這話一出,向來淡定的楊澈,瞬間就來了興趣。
趙昀昊半夜給他打電話,讓他起床尿尿這件事,他到現在都還氣不過,恨不得衝到邵州去,等趙昀昊睡著了,當面喊他起來尿尿。
「快說說,怎麼回事?」
楊疏影聞言,小人得志般壞笑道:「那你先說,凌大師當時出手的場面是怎樣的,我就告訴你整件事的始末。」
「好丫頭,在這兒等著我呢!」楊澈並不上當,而是討價還價道:「你先說,否則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可要是我說完了,你不說了呢?」
「我要是不說,我就是小狗!」楊澈信誓旦旦。
「這可是你說的哦,到時候別反悔!」楊疏影說著,便將當時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說了說出來。
聽完整件事之後,楊澈點了點頭,分析道:「所以當初趙昀昊應該是被控制了,所以給我打了電話,只是他突然又清醒過來,這才改口讓我起床上廁所。」
而讓他改口的關鍵,應該就是凌毅了。
只是這話他沒說出來,以免讓楊疏影知道了凌毅的真實身份。
楊疏影點頭:「我猜也是這樣,所以你下次見了趙昀昊,你得跟他說聲謝謝,否則他要是沒清醒過來,我們楊家就徹底成為她李言溪的了。」
楊澈聞言,笑著搖了搖頭,對這個建議不置可否。
畢竟真正要感謝的,是凌毅,而不是他趙昀昊。
「倒是沒看出來,你那個閨蜜居然能隱忍這麼多年。敢綁架我寶貝女兒,下次見到她,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楊澈冷哼道。
楊疏影忍不住笑道:「爸,人家現在可是李家家主,咱跟她之間,差著段位呢。」
「什麼差著段位,不都是給凌大師打工的?再說了,你要是能拿下……」楊澈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不對,急忙戛然而止。
「拿下什麼?」楊疏影搖搖頭,「我就算拿下國際鋼琴獨奏大獎,在她李言溪面前,也絲毫沒用。」
聽到這話,楊澈一聲嘆息,不知道該怎麼向女兒解釋。
傻丫頭,你只要能拿下凌毅,別說是李言溪了,就是整個江陵,都得聽你的!
老爸不告訴你凌毅的真實身份,就是怕你自卑,不敢去追求他,你要明白老爸的良苦用心啊!
見老闆嘆息,楊疏影便轉移話題道:「爸,你說,要是趙昀昊當時沒能及時清醒過來,你會把我們楊家拱手讓給李言溪嗎?」
楊澈搖頭:「你不是說你那個救命恩人凌毅也在嗎?只要有他在,李言溪就不會得手。」
「……」楊疏影有些愣住,「爸,你對凌毅的評價這麼高的嗎?」
傻丫頭,凌毅就是凌大師,這評價再怎麼高都不過分好嗎?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第一天一早,李言溪就對他卑躬屈膝了,肯定是見識到他的實力了。」楊澈不敢點破,只能旁敲側擊。
「可是他們都說,凌毅是因為攀附了韓若雪,所以才會讓李言溪忌憚。」楊疏影神色頓時黯淡下來,自顧自的搖搖頭:「韓若雪那樣的奇女子,我怎麼可能比得過她。」
「沒什麼奇不奇的,她也跟我一樣,都是給凌大師打工的。反倒是你,在這束縛之外,算起來,你還高我們一等。」楊澈另闢蹊徑道。
「爸,你可真會安慰人。」楊疏影被逗笑了,「行了,我的事說完了,現在輪到你說說凌大師出手的場景了。不許反悔,反悔是小狗!」
楊澈:「汪~汪汪~~」
楊疏影:「……(º言º)!!」
------
京州。
一處外圍寫著『軍事重地,禁止入內』的山腳下,有一幢古色古香的木屋別墅。
整棟房屋全由木材搭建而成,橫縱連結處也是才去榫卯結構,沒有一絲鋼釘的痕跡。
屋外正下著鵝毛大雪,屋檐下的躺椅上,卻躺著一位身穿黑色風衣的絕美女子。
聽風起。
賞雪落。
她身上沒有遮蓋任何毛絮柔毯,可白皙的臉頰上,卻看不出絲毫的寒意。
一頭純白色的金雕此時正在風雪中盤旋起舞,如魚得水般瀟灑快活。
在她躺椅後側,有一襲黑色長袍的老者,垂手而立,看不見面容。
「短短一夜,便覆滅江南李家,易主雲州宋家,手段倒是果決狠辣,乾脆利落。」風衣女子輕啟紅唇,幽幽開口道。
長袍老者沒有應話,而是等一陣風過後,才緩緩開口:「他們拖寒酥傳來消息,趙希年閉關所在,近來異象連連,或許神境有望。」
風衣女子對這等震撼消息充耳不聞,神色依舊淡然如水,反倒是問道:「阿普,他已經啟程回老家了?」
老者點點頭,應道:「據說清晨時分,已經登上了歸鄉的火車。」
「過年如過關,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過這個壬寅虎年。」言罷,她突然抿嘴淺笑:「人間有趣無趣,可就看小傢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