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檸因他那句不需要回答的問題陷入片刻的恍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溫衍在確認了她對他也有感覺之後, 幾乎是一刻都等不了。
很符合他的性格,他確實是這樣的男人。
即使他最近對盛檸的縱容再而三地加深,他骨子裡依舊還是驕傲的。
那次醉酒是他徹底卸下驕傲的時候, 卻還是被盛檸硬生生地拒絕。
溫衍出身優渥,一生下來什麼都有, 從小就養成了矜高倨傲的性格,長大後又擔當著整個溫氏的生意和名望, 他要時時刻刻保持理性,不可以衝動,不可以任性,習慣了在工作中運籌帷幄, 也習慣了對人管教和掌控。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竟然這樣糾纏一個對他毫無感覺的姑娘。
盛檸不喜歡他,所以他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理的,這種無理不但沒有得到她的回應, 反而引起了她的反感。
她對他的反感讓他徹徹底底陷入到了挫敗和失落之中, 卻在今天從高蕊那裡得知到盛檸的真實想法。
他很快想清楚盛檸在擔心什麼。
她不是不喜歡他的,只是她和他有同樣的擔心, 同樣的猶豫,甚至她考慮得比他更多,所以她一步都不肯往前走。
沒關係,那他就多走幾步。
丟臉也無所謂, 溫衍不想就這樣放任自己錯過她。
他們之前接過兩次吻。
雖然有悸動、有無措、也確實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念念不忘, 卻是在盛怒還帶著賭氣的情緒下碰上的,在盛檸和溫衍眼中甚至都算不得吻,只能說是嘴磕嘴。
這次卻不同。
彼此的唇都感受到了來自於對方的觸感, 越是重碾越是能感受到這股柔軟。
溫衍難捱本能,張嘴咬了咬盛檸乾燥的唇角。
盛檸渾身一顫, 嘴唇被他吐出的呼吸迅速燙濕。
細密的電流從和他緊貼的唇瓣瞬間湧向四肢百骸,連垂在身側的攥緊的指尖都在剎那間因為暫時的麻痹失去了知覺。
「嗯。」
她被他咬得不自覺嗯了一聲。
下一秒,溫衍朝她走近幾厘,強勢地用他的舌尖吻了進來。
而盛檸只有張嘴承受的力氣。
他非常霸道地在她口中舔卷,你儂我儂的交纏,越吻越不想分開,越吻越想要得更多,呼吸在彼此口中不斷交換,你渡給我我渡給你,激起頭皮一陣陣的酥癢酸爽。
盛檸臉熱心跳,心如擂鼓。
他的吻像一張鋪天蓋地的網將她牢牢束縛住,她下意識抬起手,明明只有唇在接吻,手臂卻也沒什麼力氣,只能輕輕拽住他的大衣,指尖仍然是酥麻的。
感受到這股小小的力道,男人的喉結更加熱切地上下滾動起來。
這一刻真是連佛都要心動。
他情不自禁地收回那隻撐著牆的手,改為用兩手捧起她的臉。
捧高她,自己又將身子更低下幾分,貼著她的唇已經緊到不能再緊,用力地吮砸吸弄。
人類為什麼會這麼聰明,居然知道用接吻來表達愛意,曖昧至極又親密至極。
盛檸以前在圖書館找資料的時候看到過一本古羅馬歷史科普書。
拉丁文中甚至有好幾種詞彙來形容不同類型的吻。
浪漫的古羅馬人將吻分成了三種:禮節性的osculum,唇對唇的basium,以及舌頭纏繞的savioum。
而他們現在就正在savioum。
被他這樣吻著,盛檸心想自己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單詞。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溫衍鬆開唇舌。
兩個人嘴上都泛著水光。
盛檸一整個脖子往上的溫度都燙得嚇人,她沒有抬頭看他,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此刻正牢牢地鎖在她臉上。
在濕潤而沉重的幾下呼吸後,溫衍抱住她,低下頭,將頭埋進她的肩頸中。
他邊低笑著邊自嘲道:「……喘不過氣兒了。」
盛檸:「……」
原來不是只有她不會換氣,以至於剛剛差點窒息。
-
因為剛剛親得實在太激烈,在兩人分開之後好幾分鐘,他們都沒說話。
雨下得很大,溫衍怕淋著她,一直都是和她面對面站著沒有離開。
她被他護得很嚴實,一點都沒淋著。
剛剛和陸嘉清的那頓飯,再加上此時此刻,更加讓她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其實但凡她沒那麼喜歡溫衍,她或許都會從現實因素考慮,答應跟陸嘉清繼續接觸。
可是她沒有。
就連陸嘉清這種從各方麵條件看上去都無比合適的人,她竟然都完全不想考慮。
由此可見她心裡只有一個答案。
那就是溫衍。
即使現在不和溫衍在一起,她估計自己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辦法跟其他人在一起。
那次溫衍喝醉了酒過來找她,對她說了那些話,她的內心就已經觸動到無以復加。
甚至還因為拒絕了他回家後大哭了一場,把盛詩檬都給嚇了一跳。
也是那個時候她知道了這個男人到底占據了她心中多大的地方。
她以為溫衍不會再來找她了。
可是今天他再次出現,戳中了她的心事,逼她承認自己喜歡他。
溫衍知道她怕什麼,所以他給了她承諾。
除非是她在未來的某一天主動結束,否則他會一直擋在她面前。
盛檸當年也有猶豫過要不要和陸嘉清試試看,只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卻終於讓陸嘉清覺得灰心挫敗,徹底失望,於是兩個人這些年再沒有聯繫過。
她確實需要有人逼一把,也確實需要一個無論她再怎麼逃避,都會堅定不移選擇她的人。
被動到如此地步,也就只有溫衍受得了她。
那就順從心意,賭一把吧。
她想和他在一起,哪怕之後結局如何都行。
盛檸背靠著牆,面靠著溫衍,以為自己終於冷靜下來了,已經可以跟他正常交流了,於是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抬起頭看向他。
溫衍本來就一直在看她,從頭到尾也沒挪開過視線,於是她一抬頭,兩個人視線相撞,眼裡仿佛都還在回放剛剛春雨下熱烈接吻的鏡頭。
溫衍愣了下,想跟她說什麼來著,喉結微動,唇剛啟開,盛檸又迅速低下了頭。
盛檸反應這麼大,溫衍被她這麼害羞的反應搞得也有點不知所措,想說什麼也說不出口,只得抿唇繼續沉默著。
「……」
越是不說話氣氛就是越是怪。
這抓心撓肝的氣氛如同纏人的絲線在空氣中流動著,弄得這對男女心慌意亂。
等了好片刻,雨還是沒有要停的意思,似乎有意將他們困在這條小巷子中。
溫衍不得不打破沉默,輕聲說:「去車上吧?」
他的聲音還沒從剛剛的親吻中恢復過來,帶著強烈的心緒,低低柔柔的,還有點兒啞。
男人的嗓音條件真的絕佳,平時不帶情緒說話的時候是冷冰冰的低音炮,現在有了情緒,又溫柔得不像話。
盛檸耳根一癢,嗯了聲。
小巷子雖然沒人,但誰也不敢保證下一刻會不會有人進來躲雨。
溫衍脫下自己的大衣,蓋在了盛檸頭上。
「別淋著雨回頭感冒。」
然後攬著她的肩,帶著她一路小跑著去了車上。
坐進了車裡,盛檸掀下蓋著頭的大衣,順勢摸了摸大衣,整個背面的布料都差不多濕透了,由此可見那個小巷子根本擋不住多少雨,也由此可見他剛剛幫她擋了多少雨。
溫衍打開了車頂燈和暖氣,隨手搓了搓被打濕的短髮。
剛剛在小巷子裡不說話,好歹環境是開放的,如今車廂內環境封閉,實在不適合裝死。
盛檸看到他身上的西裝也差不多被雨水弄成更深的顏色,為打破沉默,主動問道:「你這西裝挺貴的吧,能沾水嗎?」
她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其實跟平時也有點不一樣。
很嬌。
說得溫衍喉嚨一緊。
「能沾,不能水洗而已。」他先回答了她的問題,然後沉聲說,「比起我這個人淋雨,你好像更關心我身上的衣服。」
盛檸抿唇,其實她就是關心他淋雨來著。
只是不太習慣直接說。
溫衍等半天也沒等到她開口,沒再強求,抬手又撣了撣自己被打濕的短髮。
盛檸突然問了句:「車上有毛巾嗎?乾淨的那種。」
他嗯了聲,然後從儲物盒裡拿出一條備用毛巾。
本來是用來擦車的,只不過舊的那條還沒扔,於是新的這條也沒派上用場。
「你哪兒淋濕了?」他將毛巾遞給她。
問完他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剛剛在小巷子那兒,從那兒跑來車上的這段路程,都有他牢牢護著她,居然還是淋濕了?
盛檸搖頭:「我一點都沒淋濕。」
溫衍剛要問那你要毛巾幹什麼,然後就看盛檸拿著毛巾靠了過來,微微仰起身子將毛巾蓋在他頭上。
他怔住,接著清晰地感受到她幫他擦頭髮的動作。
男人的頭髮短,很好擦,而且他一點都沒動,就這麼任由她給他擦。
盛檸高中畢業那會兒為了打發漫長的暑假時間,去寵物店做過兼職,在那裡給貓貓狗狗洗過澡。
大多貓貓都怕水,洗澡的時候不是亂動就是口吐芬芳地喵喵叫。
家養的狗狗對洗澡大都不牴觸,有的甚至很享受,洗完了澡盛檸給它們擦身體,它們特別乖不說,甚至還會歡快地沖她吐舌頭,用一雙明亮濕潤的狗狗眼睛看著她。
溫衍這麼乖,盛檸突然有種在給狗狗擦毛的錯覺。
但不同的是,狗狗的眼睛是無辜的,而她給溫衍擦著擦著,他深邃漂亮的眼眸就又下沉幾分,牢牢盯著她,跟鉤子似的恨不得把她鉤進自己的眼睛裡。
盛檸加快了速度,差不多幫他擦好後,急忙退後。
溫衍眯眼,很快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又將盛檸朝自己拉近了。
盛檸心跳很快,訥訥道:「已經幫你擦乾了。」
男人盯著她無措的表情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一聲,輕聲道:「謝謝女朋友。」
她愣了好半天,非常不習慣這個稱呼,咬唇道:「你別這樣,好尷尬。」
她跟溫衍的相處模式真的已經固定死了,而且她都習慣了。
現在突然這樣。
他怎麼想的她不知道,反正她不習慣。
溫衍:「尷尬什麼?」
盛檸:「……你懂的。」
溫衍沒說話,於是車廂內的氣氛又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當兩個人的關係完全進入一個新的階段時,如果不是對談戀愛這種事兒很有經驗的話,確實是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的。
相處模式沒有辦法一下子就從同學、朋友、同事之類的普遍社會關係跳到男女朋友上。
更何況他們之前還是上司和下屬的社會關係。
所以總有那麼一點點的手足無措。
他們其實知道在一起之後要做什麼,也知道談戀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所以現在要克服的就是去適應這種關係,讓關係轉變之後的相處變得自然起來。
溫衍知道這需要時間,但還是想儘快讓她適應他們的新關係。
不然他想做什麼,她老是害羞,他也會跟著拘束起來,那還怎麼繼續?
她現在就連他叫她一聲女朋友都不習慣。
而且。
溫衍默了幾秒,淡淡道:「更尷尬的事兒我們剛不都做過了麼?」
經他提醒,盛檸瞬間又想到了剛剛在小巷子裡發生的事兒。
她又羞又氣,立刻鼓起眼睛瞪他:「喂!」
溫衍微微笑起來,耳根子也悄悄紅了,掐了掐她的臉,又傾身湊頭過去在她臉上啄了一口。
「這樣兒的,能接受嗎?」他低聲在她耳邊問。
盛檸摸著滾燙的一邊臉,也學著他低聲在他耳邊回答:「還可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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