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靜臉色煞白一片,她和那個人的事,只有她的閨蜜和她媽媽知道,她當時只想跟著那個人離開國內,可她若是什麼都不付出,人家憑什麼給辦綠卡?
為了出國,她最終自願的向對方交付了一切。
她卻沒有想到,最後綠卡沒有拿到,她也失去了貞潔,落得雞飛蛋打,失去貞潔的女人,一旦被人知道,後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她更沒有想到,閻澤揚居然知道這一切,連當年父親舉報的事情他都查到了。
……
這個飯店的設施還是不錯的,衛生間還好,收拾的也很乾淨,她出來在水槽那裡洗手,牆面有安裝鏡子。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理了理自己的頭,調整了下白絨衫和駝色裙子,雖然樣式還是有些土,但她長得洋氣啊,隨便修修改改,換個造型就很時尚了。
當然,這個年代的人不懂時尚是什麼,只會單純的覺得順眼,好看,驚艷,跟別人不一樣的感覺,其實有許多都是衣服搭配出來的效果。
她正對著鏡子撥著微卷的流海呢,呂雁走了出來,在旁邊洗手。
她邊洗邊看了溫馨一眼,上衣、裙子還有腳上的雪白的帆布鞋。最後目光落到她手腕上的表,黑帶金盤,她知道這個牌子,沒有兩千塊錢是買不到的。
兩千塊是什麼概念?是她現在手頭上的所有積蓄,而對方手腕上,就戴著價值她所有積蓄的渡金女士手錶。
「你和澤揚處多久了?」她一邊洗手一邊笑著問溫馨。
溫馨正在重扎她頭頂上的小揪揪,聽罷隨手道:「不到一年吧。」其實勉強算半年,她看了眼呂雁,穿著帶腰帶的大衣,在當下是非常時髦了,指甲上還塗著指甲油,手腕也戴著手錶,家庭條件看樣子是不錯的。
她知道呂雁已經結婚了,當時飯桌上有人說了,幾個同學裡只有閻澤揚和另一個叫戴靜的女同學沒有結婚。
對方是閻澤揚的同學,溫馨肯定會客客氣氣的。
「你們怎麼認識的?」呂雁問道。
「我們……哦,我們兩家有淵源,父母舊識,所以就認識了……」
溫馨肯定會揀好聽的說,至於什麼舊識,騙鬼去吧,替身保姆什麼的,她是肯定不會說的。
呂雁心裡想著,難道是京都與閻家門當戶對的家庭?這讓她不得不謹慎了。
她笑了笑說道:「你不知道吧?」
「嗯?」溫馨將頭髮紮好了,看向呂雁。
女廁里這會兒人少了點,呂雁故作神秘地說道:「溫馨,本來這件事不應該由我說出來,但是我又不忍心你被蒙在鼓裡,你知道嗎?」她頓了下說道:「戴靜是閻澤揚的未婚妻。」
溫馨用手指圈著一縷頭髮,看著呂雁說話,聽到她說未婚妻的時候,溫馨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說那個戴靜是閻澤揚的未婚妻?」
「這件事幾個同學都知道,只有你蒙在鼓裡,戴靜她就是閻澤揚母親給閻澤揚定下的未婚妻,兩家人都默認兩三年了,後來閻家出了事,戴靜的父親也去世了,這件事才擱淺。」
溫馨聽愣了,她比誰都清楚,這是一本書中的世界,她看的那本書有戴靜這個女配嗎?好像並沒有,但是她又不確定,因為她當時翻的很快,很多情節都沒有看到。
但開頭和結局都沒有提到戴靜這個人,那說明這個人只是書中的路人甲,並不是什麼主要人物,或者她就像是那個石利安一樣,書中提到過,卻並沒有被寫出來的隱藏式人物。
溫馨想了想是合邏輯的,男主今年二十六歲,平反了兩年,那年他可能是二十三到二十四歲,,就算是參軍,這個年紀也應該成家了,就算沒有成家,父母也應該給定下親事了。
那麼戴靜很可能就是這樣一個隱藏式的人物設定。
只是後來不知道作者忘記了,還是沒有情節可以用上,一直沒有出現過這個人物,但這個人物實際上是存在的。
按照書中男主生活軌跡,或者說書裡面的情節,其實根本沒有和戴靜相遇這樣的橋段,也沒有相遇的契機,兩個人完全是一南一北兩個城市,相遇的機率太低了。
但是現在,溫馨這個本書中最大的漏洞出現了,男主的很多情節都沒有按照原書中的設定進行,也因為溫馨,他才會追到朧城,才會帶她來滬州,才會有這次同學聚會,才會在滬州的同學聚會上相遇戴靜。
估計才會有現在這一幕。
可就算想得明白,溫馨心裡還是開始冒酸水了,她能大度才怪了,女人就是小心眼。
「未婚妻?那個戴靜的女同學和閻澤揚訂過親啊?」溫馨把卷著自己頭髮的手放下來了,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呂雁。
呂雁笑了笑,「兩人年紀不小了,當時差一點就訂婚了,不過,畢竟處過對象,兩個人從小一個大院長大,正經的青梅竹馬,小時候放學都在一塊走,後來戴靜經常去澤揚家,那裡就當自己家一樣,澤揚他媽媽對她格外了,她還經常在澤揚的房間裡寫作業,你說他們的感情能差得了嗎?」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溫馨理智還在,但心裡已經醋溜溜,她也想控制自己,可是一想到呂雁說的什麼青梅竹馬的感情,難道那個呂雁是男主隱藏的心頭白月光?他的小初戀?他的心動對象?還是他的情動對象啊?
呂雁嘆了口氣,「我覺得你應該有知道真相的權利,閻澤揚隱瞞下這件事,是對你的不公平,我只是看不過去而已。」
她替戴靜設計好,這次聚會就是讓她走進閻澤揚的視線,再在同學面前求他幫助,然後她再跟閻澤所的女朋友說點戴靜和閻澤揚之間乏善可陳的經歷過往,先離間他們的信任和感情再說,這樣戴靜才會有更多的機會。
一切她都打算好了,一旦戴靜和閻澤揚好上了,那她就可以調回京都。
每一個從京都離開的人,沒有一個不想再回去的,仿佛那就是故土,那就是根,是一種難以言訴的情愫。
……
她剛說完,衛生間就走進來的一個,不是別人,正是戴靜。
戴靜眼圈發紅,她看到呂雁,也看到了溫馨,不過沒打招呼,只是跟呂雁說:「呂雁,我回去了。」
「飯還沒吃完,怎麼要走了?」呂雁一個勁的跟她使眼色。
可戴靜目光卻看向鏡子,鏡子裡一個膚白清純臉蛋像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十八歲少女正在打量她。
而她看向鏡中的自己,這段時間因為外僑有去無回讓她憔悴不堪,臉色還有些臘黃,明明兩人之間只有六歲的差距,此時看著仿佛相差了十歲。
「回去,回去再說。」戴靜僵硬的道。
『
呂雁看著她神以不對,壓下疑問,「是哪兒不舒服了?那不用回去跟同學打個招呼。」
「不用。」戴靜說完就離開了衛生間,呂雁只好跟了上去。
溫馨回去的時候,幾個男同學已經開了五瓶啤酒了,之前還一個個似模似樣的客客氣氣的樣子,現在喝過酒,一個個麼五喝六。
就連平時不怎麼笑的閻澤揚,也露出了笑容,她一回來,因為喝過了酒,他眼睛幽黑髮亮的看著她,笑意浸染了眼底。
他看著溫馨,從上到下,一根毛髮都沒有丟失完完好好的回來,正好看到她白色絨衣有一角掖在了裙邊,露出了緊身裙子平坦的腹部。
他伸手就將衣服拽了下來,笑得微微蕩漾,卻又婆婆媽媽地說她:「衣服怎麼回事?不整理好就出來了,怎麼教你的。」當面教子,背後教妻,可他這媳婦兒笨得很,怎麼教都不會。
溫馨:「……」絨衣就是塞上一角才與眾不同,才好看,你還給扯下來了。
大概是喝的有點醉意,在她坐下後,他竟然一邊和別人談笑風聲的說話,一邊將手放到了溫馨的椅背上,溫馨就感覺整個人加椅子一起被他抱進懷裡的感覺。
這可是正經的閻魔頭在外面不會做出來的事情啊,他把手臂放在她椅後,還時不時的低頭看看她,聲音異常的溫柔,眼睛注視著她櫻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不知道想到了昨天的什麼,那暖香中又帶著些清幽的滋味,淡淡的甘甜和柔嫩的在口中的輕顫的感覺,好似也如嘴唇一樣香滑紅嫩。
他眼睛幽幽的像冒起綠光似的看著她,可礙於同學在旁邊,他低聲對溫馨說:「把盤子裡的煎魚吃了,難道你想用餓死你自己來懲罰我嗎?」
還沒等溫馨回答,他又道:「乖,吃了東西,吃了任你罰,你不吃東西,我著急。」
閻澤揚眼神定定的看著她。
溫馨覺得他醉了,他一定是喝醉了,不只是閻澤揚醉了,其它幾個男同學也都醉了。
田楓早就定好了房間,不過不是招待所,他常年出入招待所,賓客來了吃喝拉撒睡都要他們來安排,所以這方面他熟的很,就因為熟,他才知道園林外面那幾個招待什麼德性,而園林里的住宿雖然好,但只接待外賓,普通遊客沒有權限住,只能住外面的招待所。
所以內部人都知道,相比招待所,後面幾處民居更好,環境好,收拾乾淨,收費低,關健是不用介紹信,田楓早就租下來,幾個同學明天早上的車,晚上會在這兒住一宿。
因為戴靜和呂雁已經回去了。
所以現在就只剩下溫馨一個女的,五個男的,一個女的,租了三個民居,一個屋子兩張床,田楓機靈的讓溫馨和閻澤揚一個房間。
閻澤揚是有點醉了,回到房間就坐在床邊,他看到溫馨跟著進來,就抬頭定定的看著他,溫馨探頭在外面看了看,把門一關,就走到閻魔頭面前,閻魔頭一把將她的腰肢攬過來,就要親她紅嫩嫩的小嘴和濕漉漉的小粉舌。
結果剛喘息著要親過去,溫馨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醋溜溜地問他:「你說,你和戴靜到底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