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3章 暫解燃眉

  好在這回丈夫沒再吊她胃口,平鋪直敘道:「蠻族這回派了素赤銅、陰生淵和拓樸初前往極北,要給懷柔補刀。幸好極北地底原本就是我輩主場,蠻人在彼處無甚優勢。大黑天用石化術暫時定住了素赤銅,陰生淵和拓樸初來不及救他,只得逃走。」

  那時巴蛇巨口將要合上,陰生淵也知道自己這時候再不走,後面也走不得了,索性來個壁虎斷尾,捨棄了還未從石化狀態恢復過來的素赤銅,與拓樸初逃之夭夭。

  大難臨頭,也只能各自放飛了。

  於是素赤銅就倒了血霉,身體才恢復自由就進了巴蛇的腹內乾坤。在他修為還未超越巴蛇之前,可沒辦法從這件神器裡面掙脫出來。

  「你要是改行當評書先生,就得活生生餓死!」寧小閒不滿道。

  他擇要簡述,這人最大的本事之一就是能將驚心動魄的大場面偏說得平淡如水,不過寧小閒還是從字裡行間聽出了心驚肉跳,雙方總計七名神境投入戰場,這可是南贍部洲大戰開幕以來從未有過的大場面,算上在一邊坐陣的懷柔上人,那就是八名了。這幾人合力,說不定能將天都捅破個窟窿出來。幸虧戰鬥發生在杳無人煙的極北,如果放到人類居住區,那對凡人來說可真是曠世大劫了。

  長天摸了摸她的頂發:「有你就不怕。」

  這傢伙是想說,吃她很頂餓?寧小閒白他一眼:「可有人受傷?」她身為丹師,下一句問起的就是己方傷亡。

  「廣德受傷,其他人倒還無恙。」這一趟打的是伏擊戰,主動權本來就在他們手上,又是以四打三,並且地下那一條隱秘不為人知的靈河對修仙者和蠻人來說,就是蜜糖和砒|霜的關係。所以長天這一方牢牢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勝負本就不該有懸念。

  由此可見,長天在事先規劃戰局時,就對這一場神境之戰作了充分而周全的準備,雖然兵行險著,但從來高風險才有高回報。

  擒拿蠻人神境,這是何等輝煌的戰果!

  寧小閒目光在廣德真君身上一瞥,也望不見他身上有甚傷口。不過神境一向擅於隱藏自己的傷情,懷柔上人身受重傷,也沒有表現在外,所以她愧然道:「治療蠻人神通留下的創傷,我還有些心得,不若……?」廣德真君說到底是趕來給戰盟助陣的,他受了傷,戰盟就搭他一份偌大人情。

  她身上的乙木生長之力,對於祛除蠻人大能留下的煞氣甚是有效。不過廣德真君擺了擺手,笑得甚是和藹:「不敢勞煩寧夫人,小傷而已,自可療愈。」

  他既然這麼客氣,寧小閒當然作罷,這時想了想道:「拓樸初是聖域陣營的,卻和摩詰天的兩位神境同去追擊懷柔上人,你們趕往極北時,沙度烈又對巴蛇山脈動手,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想來這三家終於一同使力,對付隱流了。」

  被敵人畫重點可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槍打出頭鳥。

  她的擔憂自有道理,廣德真君卻安撫道:「齊心合力,說起來都簡單,能做到的又有幾人?方才危急關頭,陰生淵和拓樸初就丟下素赤銅跑了,否則我們要想一舉拿下他們三人,哪有那麼容易?」巴蛇的腹中乾坤雖然牛氣,但任何神器都有極限,陰生淵等人若是援護素赤銅,合三位神境之力,巴蛇未必還能困住他們。

  可是這道理說起來淺顯,陰生淵兩人回頭細思也一定能想通,但在當時的情境底下,最直接也最經濟的打算,還是自行抽身撤退!

  只要自己跑走了,就不必面對後頭出現的各種風險。

  說到底,這三位神境誰也不願意為了同伴冒生命危險。

  寧小閒點頭:「真君所言甚是。」她和廣德真君打過交道不多,卻能覺出這位神境在仁心好義之外,居然沒有朝雲宗弟子身上的那種迂腐氣息,看事明白,懂得變通。

  朝雲宗那些老古板,真該好好和他們老祖宗親近親近才是。

  長天卻道:「這一戰影響深遠,素赤銅被擒,恐怕會改變中北戰局,我們受到的威脅也會減弱。」否則他何必冒恁大風險跑去極北,連整個南贍部洲的神境都帶過去將近三分之一?從一開始,他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看來神王這次閉關非同小可,放著這樣好的機會都沒有親自出手。」要知道他這回布置,可是將神王的出現也一併考慮在內了,也預想了各種對策。

  可是神王連露面都不曾。

  寧小閒眨了眨眼:「你該不是想……」他該不是想現在潛入神山罷?

  長天搖頭:「不急。」

  一直撲扇翅膀飛行的金烏忽然道:「巴蛇,你夫人真是這一位麼?」

  他的語氣有些兒古怪,寧小閒「啊」了一聲,才想起來自己現在還頂著荔花的外貌!

  一個土肥圓蠻人大媽,一臉幸福地傍在風儀絕世的美男子身邊,這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估計金烏也覺得實在辣眼睛,這才忍不住出聲提醒。

  寧小閒不會錯聽它話里話外滿滿的鄙視。那不僅是對她的鄙視,還有對長天審美和愛好的不敢苟同。

  堂堂撼天神君,多少南贍部洲紅粉的夢中情|人,卻娶了一個俚婦肥婆?

  廣德真君的嘴角也揚了起來。

  她怒瞪長天一眼,舉起袖子擋在臉前:「怎不提醒我!」

  這男人聳了聳肩,姿勢說不出的瀟灑,再一次爽快地把她比到地板上去了:「對我來說,並無甚分別。」

  寧小閒右臂放下,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俏面,靈眸盈盈似是要滴出水來。不過她此刻杏眼圓睜,狠狠瞪住了他:「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什麼叫作沒分別,他是想說無論她什麼面貌都喜歡,還是說她怎麼看都和黃臉婆一樣丑?

  好傷心啊,他們才結婚了三……百年,他就開始嫌棄她了?

  長天微微一笑,道了聲「好」,竟然真地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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